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清涼的風(fēng)自松林中而來,玉珠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一個修長的身影佇立窗前,他的墨發(fā)被吹起,墨色在風(fēng)中微微凌亂。
浮生感覺看得不大真切。他輕喚她的名字,又說了一些事情,聲音溫柔似水。浮生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記憶里最熟悉不過的聲音,她咧著嘴笑了笑,她正想上前去拉他的衣角,身影卻就這樣消失在了月色里……
“別走!”
浮生忽地從夢中驚醒,坐起身看了看窗外,一輪彎月當(dāng)空,兩三點(diǎn)亮光閃爍在夜空中。
浮生失落地重新躺回去,揪著被子失神地看了會兒窗口,看困了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只有珠簾在夜色中輕輕搖晃……
夜已深,越修言披著一件外衫呆呆地坐在書桌前,看著眼前明黃色的紙張出了神。
李盛小心地將門推開又合上,手里端著一碗棕黑色的液體。
“陛下,該喝藥了?!闭f著將藥碗端至越修言的面前。
“你說我這樣做,她會不會恨我?”越修言冷不防地問出這句話,將投在桌上的視線移開。
李盛思考了一會兒,回道:“奴才以為……這未必不是良緣?!?p> 越修言聽聞笑了笑,李盛卻從這笑里聽出了凄涼的感覺。
“良緣?”他輕輕重復(fù)這兩個字,“是啊,良緣天注定,凡人什么都不能改變……”
李盛聽得心一驚,連忙跪下。
“陛下九五之尊,何來凡人一說?!?p> 越修言看向一邊跪在地下的奴才,心里忽地涌起一股酸楚。
九五之尊?他笑了笑,是啊,他擁有這片江山,或許馬上還要失去,但至少現(xiàn)在在這片國土上,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
“你先退下吧?!痹叫扪該]了揮手,神情看上去有些疲乏。
“是……”李盛起身,將放在案上的托盤拿到手里,看著自家主子有些擔(dān)心,還是忍不住提醒:
“陛下,藥得趁熱喝了,龍體要緊……”
越修言沒有回答,只是仍保持著揮手的姿勢。李盛默默嘆了口氣,退了下去。
待到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將桌上的紙張收起,放入卷軸。
“可這又如何?”
他用幾乎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
福六不安地扯了扯領(lǐng)子,看著前面的人心里忐忑不安。
“陛下,我們直接進(jìn)正門不好嗎?干嘛非要……”
“噓……”少年將食指靠在嘴唇上,轉(zhuǎn)過頭來,“別吵!”
云璟躡手躡腳地走到一處圍墻低矮處,伸著脖子看了看旁邊沒有人,轉(zhuǎn)過身來朝福六勾了勾手。
“你過來,我要上去!”
福六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指的是什么,不過他還是猶豫了一會兒。
云璟不悅地壓低了聲音,“快過來??!”
不容反駁的語氣。
福六只好走上前來,蹲下身子讓云璟踩在自己的肩膀上。云璟扒著圍墻邊沿,一躍而上。
“你在外邊候著吧,我一會兒就出來,找個地方躲著,別叫人看見了!”
云璟落下的地方正是穆王府的后花園,跳下去的時候腳踩到了灌木的枯枝,發(fā)出清脆的折斷聲,所幸沒人發(fā)現(xiàn)。
依著幼時的記憶,云璟倒是很順利地沿著小路就走到了后院的一座木樓前,一路上也并未有人阻攔。
“你來啦?!?p> 云璟抬頭,一眼便看見了樓上的男人,露出會心的笑。
進(jìn)屋踏上樓梯,樓梯有些年頭了,每踩一步就發(fā)出“吱呀”的腐朽聲,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里顯得有些嚇人。終于走上了三層木樓,只見欄桿處,擺著一張小木桌。男人斟著酒,將倒?jié)M酒的杯子放到對面。
云璟呼了口氣,眉間夾雜著一絲絲怨氣。
“皇兄倒是閑情雅致對月飲酒詩情畫意,可害慘了我!”
彼有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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