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眉心皺著,默默抿了一口酒,沒有作聲,符樂也沒再多說。二人對著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陳遠估摸著時間不早,準備告辭。
“我也該回去了,今日是上元節(jié),攝政王府守衛(wèi)還是需要多加留心。”
“嗯?!狈麡沸Φ?,“我送送你。
“不……”陳遠正想拒絕,這時樓下卻傳來了嘈雜喧鬧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符樂也察覺到了異樣。
陳遠定睛一看,卻瞧見一隊身著絳紅錦衣的京都府吏進了大堂,士兵將樓下吃酒的客人圍住,封鎖了出口。
“京都府衙?”符樂驚訝道。陳遠聞言轉過頭看她,眼中有些許疑惑:“你認識?”符樂伸出手指向樓下為首的男子:“那個人啊,叫邱銘祿,最近倒是時常光顧我們縈香閣,我們這里的姑娘都是認識他的,聽說是京兆尹的妹婿?!狈麡防浜咭宦暎Z氣中盡是不屑,“可惜不過是個庸才,考了無數(shù)次都落了榜,憑著妻家的關系狐假虎威罷了,還整日在外拈花惹草……”
陳遠平日里跟著云穆瑄四處辦事,也略有耳聞,那京兆尹宋誼原是先皇在世時的探花,因為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結了京都的中不少貴人。才花了幾年就替了告老還鄉(xiāng)的原上司,坐上了京都府衙的第一把交椅,這樣的人想來也是極有手段的。而近兩年,為了進一步鞏固自己在京中的地位,宋誼在暗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親信,這邱銘祿應當就是其中之一了。
“封鎖大堂,把賊人搜出來!”
“是!”
大堂中的客人們正吃酒吃得高興,冷不防地被這么一打攪,瞬間不高興了。而且能進這縈香閣上座的,大多都是京都中的一些富貴的官家子弟,家里多半都是不好惹的。被人掃了興正不高興呢,仔細一看竟還是京都府衙的人,就更生氣了。
“你是那邱相公吧?大半夜的不好好回家陪你家夫人跑到這兒來,當心你家母老虎發(fā)威!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聲調(diào)侃道,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那邱銘祿一身墨綠的官服,束著冠,看上去倒也儀表堂堂。雖然被眾人取笑,他倒也不惱,拱手微微作揖:“望各位公子見諒,今夜有賊人闖入府衙,丟了一些東西。下官奉命追捕賊人,京都每一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擾了公子們吃酒的雅興,下官先在這里陪不是了……”
“呵,知道就好!”邱銘祿站直身子,面上平靜無波,靜靜地等著府吏搜查。
符樂看了一眼下邊,眼神轉回到一旁的陳遠:“陳大哥,看來一時半會兒你也走不了了,不如坐下來再吃點東西吧?!?p> 陳遠冷笑了聲:“我倒挺想看看他能搜出什么東西?!?p> 符樂朱唇微彎,端起玉壺,替他滿上,道:“我料他也沒這個膽子攔你……”余光一瞥,卻看到了……
“對了,那個……”“嗯?”陳遠不解,視線卻順著符樂看著的地方看去……后背一僵。
“你們應該認識吧,我看她在那兒觀察我們好一會兒了。”符樂托著腮,視線回到陳遠身上,卻見他面上竟浮現(xiàn)出一絲緊張,甚至有種……震驚的感覺?
“陳大哥?”符樂喚道,“陳……”話還未說出口,陳遠拿起桌上的佩劍,忽地起身。
“喂,你要去哪里?。筷惔蟾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