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斬天在噩夢中驚醒,這些年來從未夢見過的父親竟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夢中。那個人的面容如此清晰,就好像她見過一樣。可是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樣子?久久不能入睡的斬天索性起身到院子里散步。她漫無目的地閑逛著,竟發(fā)現(xiàn)笑潯的房內(nèi)還閃著微弱的光。
她怎么還不睡?斬天這樣想著,便走了過去。自從笑潯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身份,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輕輕叩門,沒有應答。斬天又小聲問道:“潯兒,睡了么?”
聽見里面有聲音,卻不見笑潯來開門。斬天索性用手試著推門,門沒鎖,一推就開了。借著微弱的光,斬天看見笑潯正在快速地收拾著桌子上那些凌亂的小藥瓶,而她身后的床上,還有一大塊染血的布沒來得及藏起來。
斬天急道:“你受傷了?”
笑潯見無法掩飾,便道:“師姐把門關上行嗎?”
斬天轉身關了門,急切地去察看笑潯的傷勢。笑潯卻躲躲閃閃地不肯讓她看,說道:“沒什么,我自己已經(jīng)弄好了。”
斬天道:“你我從小到大有過多少次身體接觸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吧?縱然你現(xiàn)在是大姑娘了,也用不著跟我害羞??!你若覺得我這師兄的身份尷尬,我找如是過來給你看看?!?p> “不行!”笑潯忙道:“這么晚了,別打擾五師姐。”
斬天道:“你也知道這么晚了?跟我說實話,這大半夜的,怎么受的傷?傷到哪里了?”
笑潯道:“我想早點練成逆亂乾坤,就去妖塔里練功了。哪知,不是月圓之夜的時候,會有妖怪跑出來……”
“你怎么回事!傷得重不重?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斬天又氣又心疼地說著。
笑潯無奈,露出了左肩膀上的一塊傷,看起來的確像是被什么猛獸撕咬抓撓的樣子。
斬天急道:“看起來很嚴重!不是說處理好了嗎?這肩膀你自己怎么可能包扎得了啊!快把衣服脫下來,我?guī)湍惆!?p> 笑潯用手扯著那半掩胸口的衣衫,問道:“師姐,你不后悔嗎?”
斬天疑惑,“后悔什么?我雖然不及如是的醫(yī)術精湛,處理這點外傷還不在話下?!?p> “如此……也好。”笑潯松開那緊握著的拳頭,慢慢褪下了上衣。笑潯原本想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所以那些穿在里面的物件早已經(jīng)被脫掉了,外衣只是簡單的套在身上,手一松,那結實的肌肉便顯現(xiàn)在了斬天面前。
斬天愣了,半晌也沒反應過來。她感覺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笑潯輕輕一笑,說道:“還愣著干什么?不是說要給我包扎嗎?”
“噢!”斬天慌忙去拿藥,開始給笑潯上藥。包扎停當,她還處在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tài)里,她盯著笑潯的臉問道:“為什么,你跟我們不一樣?”
笑潯把衣服拉回身上,說道:“五師姐給傾城療傷的時候,你怎么不在旁邊幫幫忙?”
“如是說不用,而且每次都是青玄給她打下手的?!?p> “你連十五歲的六師姐還不如?!毙≌酒鹕矶⒅鴶靥斓难劬?,輕聲說:“你從來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吧?”
斬天怔了下,差點驚聲尖叫起來,幸好笑潯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斬天驚慌失措的神情寫在了臉上,笑潯不放心地說道:“我放開手,你不許叫?!睌靥禳c點頭,笑潯這才慢慢挪開了手。
“這怎么可能?”斬天還是不敢相信。
笑潯道:“六年來,你有無數(shù)次機會脫光我的衣服,我早有心理準備,每次昏厥都無法控制自己,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