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本以為聽到張軒帶回來的消息后自己會有些高興,可是他沒有想到曲慰揚、李凌媛、林瑋瑋三人之間竟然是這樣的關(guān)系。再想想這幾天李凌媛都是一人便明白了。
“張軒,我想追李凌媛?!鼻匾氵@句話太過直白,沒有一點修飾,讓張軒來不及緩神。
“什么?你這……子昂說得可一點都沒錯?!?p> “子昂說什么了?”
“沒什么,就說你這課鐵樹開花了唄?!?p> 張軒搖搖頭,內(nèi)心其實不太理解秦毅怎么會突然就喜歡李凌媛了呢,他們之間可是沒有過多的接觸啊。
他想了想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然后小聲問了秦毅一句:“秦毅,你老實說。你這個追李凌媛,不會是一時興起吧?”
“一時興起?不是?!鼻匾慊卮鸬睾軋远ā?p> “那你這是‘瘦田沒人耕,耕開人人爭’?”張軒說完這句話便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肩膀又要被打,于是迅速往后退,逃過了一劫,“你這小子,說對了也打,說錯了也打,到底是咋樣啊?!?p> 秦毅聽張軒這么一說,便放下了自己剛剛舉起的拳頭,想了一會兒對張軒說:“張軒,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嗯?一見鐘情?你……你說你對那個李凌媛?”
“嗯。”
“兄弟,老實說,你這不是一見鐘了情,你這是一見鐘了臉?!睆堒幈疽詾榍匾懵牭竭@話又會舉起他的拳頭,沒想到秦毅動也沒動。
秦毅看了看一臉質(zhì)疑表情的張軒后,繼續(xù)說:“是,也不是。是呢,是因為她確實很漂亮,從內(nèi)到外。不是呢,是因為我更喜歡她的聲音。我好像在夢里聽過?!?p> “啊??????”張軒這張大的嘴巴噴出的“啊”可真是差點把整個教學(xué)樓震垮了。
秦毅才不管他這大驚小怪的樣子,自顧自的繼續(xù)說:“在夢里,到處都是黑暗,我很迷茫,可是有個聲音一直引導(dǎo)我,我才能走出那片黑暗?!?p> 秦毅的這個夢,是在他爸媽過世后做的夢。
世界真的說不清楚,說不清楚某一天見到的一個人是不是偷了自己的夢,從而和自己早就在夢中有過一面之緣。
偷夢?誰又沒有偷過夢呢!只不過有的偷夢人和夢的主人會相遇,有的卻又永遠都只是做夢人和偷夢人的關(guān)系。
“秦毅,所以說大一新生開學(xué)那天你聽見她接電話的聲音便不自覺地回頭是因為這個?”張軒這才想起來秦毅曾經(jīng)和他們說過他與李凌媛初見的經(jīng)過。
秦毅是個“冷漠”的人。冷漠到什么程度呢,他路過的地方有爭吵或是有人喊抓小偷他都不帶轉(zhuǎn)身的,只顧走自己的路,絕不回頭或是停下腳步看熱鬧。
因為他怕,他曾擠進人群看過的一場熱鬧便是看到了他躺在血泊中的父母。
所以當新生開學(xué)報到那天,李凌媛接電話本是很平常的事情,路人也不會特地回頭。但是秦毅回頭了,因為李凌媛的聲音。
“秦毅,要不要兄弟幫忙?”張軒似乎明白了秦毅的心思,知道這不是一時興起,便走近秦毅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輕拍幾下表示理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是這樣吧。
秦毅看看張軒,也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先想想吧。因為此事不能沖動,一句話說出,那個人便是我的一生摯愛和責任?!?p> 當張軒來給秦毅匯報的時候,孫漾已經(jīng)見色忘友拋棄了張軒,和杜笑魘、呂舒雅一起去了校園咖啡廳。
“孫漾,你這個手表是在哪里買的,挺酷啊。”呂舒雅不經(jīng)意看了孫漾戴的手表,便有了興趣,她一向喜歡這些東西。
“我不知道,這是我媽給我的。我雖然是個貴公子,可是我對手表不太了解?!睂O漾聽到呂舒雅這么問,立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些神氣地炫耀了一下。
旁邊的杜笑魘見此便“切”了一聲后繼續(xù)刷著朋友圈。
突然她看到李凌媛發(fā)了一條朋友圈,連忙叫呂舒雅:“舒雅,你你你你,你快看朋友圈,李凌媛發(fā)什么呢?這位小姐從未發(fā)過朋友圈,以前可是連朋友圈都沒有開通啊。今天真是奇妙啊?!?p> 呂舒雅瞬間將注意力轉(zhuǎn)移,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朋友圈,念道:“難能可貴的喜歡卻不盡歡喜!”
呂舒雅念完這句話后便看著杜笑魘,杜笑魘則攤手表示一無所知。
孫漾此刻八卦心也躁動了,問著李凌媛發(fā)了什么。杜笑魘一句“你不知道自己看朋友圈嗎”便把他懟了回去。
孫漾嬉皮笑臉地說:“我沒有加她微信?!?p> 杜笑魘這才臉色好了點,問:“大家都認識這么久了,你咋不加她啊?”
孫漾清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因為我這人從不加喜歡的人的女性朋友的微信,原則問題。”
“??????”杜笑魘一臉懵逼,但也懶得再追問,而是叫上呂舒雅去找李凌媛去了。
張軒本說結(jié)完賬和她們一起去,可是等他結(jié)完賬出了咖啡廳,杜笑魘和呂舒雅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只得給李子昂打電話問在哪里后便去投奔李子昂了。
李凌媛抱著剛借的幾本書從圖書館走出來,準備去食堂吃飯,卻又恰好與秦毅相遇。
“咦,巧了。我也剛出來,要不,一起去吃飯?”秦毅明明知道李凌媛在圖書館,故意在圖書館門口的草地里等了許久,制造偶遇的假象。
李凌媛看看從圖書館出來的人都是成群結(jié)隊,自己和秦毅都是形單影只,便答應(yīng)與他同行。
有多少人愿意和別人一起走一段路,不過也是怕孤單罷了。
“李凌媛,你相信嗎,我在夢里聽到過你的聲音?!鼻匾阋娎盍桄乱恢笨觳阶呗范紱]有說話,便想以此為話題和她聊天。
可是他沒有想到李凌媛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這與我無關(guān)。”
“可是,我想與你有關(guān)……”
聽到秦毅這句話,李凌媛停下了腳步,沒有看秦毅,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他們二人安靜地站在路邊半分鐘后,李凌媛說自己突然不想吃飯了,便改道回了宿舍。
秦毅突然明白自己剛才所說不合時宜,但也無法挽救,只能懊惱。
他想是自己太過心急了。兩個人相處,越是心急,越是刻意,越是難以走近。但是他又太怕了,他怕如此優(yōu)秀的曲慰揚會讓自己一敗涂地。
或許,男生都會偶爾有這樣的心理,有人與自己爭的時候,便覺得甚是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