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暗淡的燈光映照在我的臉上,我坐在飛行器鐵制的長椅上。
四組專用的飛行器和飛機(jī)或者直升機(jī)不同,它的外形奇怪,就如同一個加了推進(jìn)器的薄片一樣。
內(nèi)部空間十分擁擠,狹窄,連站起身來都要弓著腰,因?yàn)樗俣忍?,耳邊甚至能聽到氣流聲,而且飛行器里的空氣好像特別稀薄,會讓你有些無法呼吸。
尋常去云山要1天,它只要半小時。
第一次坐上這種四組專用的飛行器,我感到十分的難受,坐在我對面的李老頭甚至需要氧氣瓶才能在這個飛行器中維持生命。
即便有氧氣瓶,這老家伙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不知道是因?yàn)楸晃覀儦獾模€是飛行器狹小的空間造成的影響。
我的頭有些暈,胃里也十分不舒服,還有些輕微的耳膜癥狀。
“第一次坐飛行器,是有些不習(xí)慣,過一會就沒事了?!?p> 綠霞的聲音很小,很溫柔,好像是貼在我耳朵旁說的,我一股香氣從我的耳邊蔓延到我的鼻中。
當(dāng)時我閉著眼睛垂著頭,等她說完,我抬起頭后,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表情和往常一樣冷漠,眼睛也一直注視著手中的槍,重復(fù)的檢查這把槍有沒有問題。
好像之前那句溫柔關(guān)心人的話,不像是會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幻聽?我一時有些懵了。
“快到了,大家準(zhǔn)備好,系上安全帶,要降落了。”夏跖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如果說,起飛的感覺像是做云霄飛車,那么降落就是跳樓機(jī)。
就如同從幾萬米的高空垂直下墜!我整個身體都倒立了起來!血壓一瞬間沖高。
對面原本還平靜的大頭,此時整張臉都通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鼻涕泡都出來了。
至于老頭,我看他連白眼都翻起來了。
至于我身邊的綠霞,她的臉色還是如同之前一樣平靜且冷漠,長發(fā)倒立,隨著飛行器迅速的下降肆意漂浮著。
好美?
耳邊傳來巨大的氣流聲,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綠霞的臉上,飛行器下降帶來的不適感也從我身上消失,我多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很快,我們倒立的身體又重新恢復(fù)原樣,耳邊的氣流聲也消失了,過后,一陣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便隨劇烈的搖晃傳來,是飛行器已經(jīng)落地了嗎。
我不知道,因?yàn)檫@破玩意上連個窗子都沒有,就連駕駛室也是一樣。
“各位,我們到了,可以出去了。”駕駛室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過了一會,疙瘩疙瘩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飛行器的門朝上卷起,打開,太陽光也射入飛行器內(nèi)。
這時一個男人從駕駛座走出。
他嘴里說著一口不標(biāo)準(zhǔn)的國語,率先走出了飛行器。
“云山!我來了!哈哈?!闭f話間,他的雙手張開,仿佛想要去擁抱這里的風(fēng)景。
“我的老天爺啊,云山真是太美了,太不可思議了,真羨慕你們啊?!彼鋈晦D(zhuǎn)過身來朝我們說道。
和我們說話的這個男人,身材高大,留著一頭金色的長發(fā),十分的飄逸。
面容說不上英俊,卻十分的,怎么說來著,充滿男子氣息,他天身就自帶著一股高大的氣息,一雙眼睛如同鷹眼一樣銳利,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英雄人物,眼睛上方還有一條明顯的刀疤。
爆炸般的肌肉將他身上白色的衣服撐的鼓鼓的。
一點(diǎn)都不夸張的說,我的腿都沒有他的手臂粗。
若論身高,我恐怕只能到他的胸口,在他面前,我就像是一個小孩一樣。
大頭的體型夠壯碩了吧?可和這個男人比起來,我覺得三個大頭都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
如果是小孩看到他,一定會覺得,他是一個從天上下來人間的戰(zhàn)神。
此時的他站在出口就如同一座山峰一樣遮擋了那些想要照進(jìn)飛行器的陽光。
這時,大頭的臉色不斷的變化著,他大喊了一聲:“卡迪,你特么,快別裝了,給老子讓開,我要吐了。哇?!?p> 說著這個P貨就捂著嘴往外跑。
這個如同戰(zhàn)神一樣男人的名字,就叫做:卡迪。
或許是因?yàn)榇箢^說的太快了,卡迪并沒有聽明白,他用一口生硬的國語問道:“大頭,你說什么?我沒聽明白?!?p> 大頭卻是雙眼瞪大,一只手捂著嘴巴,一只手揮動示意,卡迪讓開。
可卡迪還是愣愣的站著,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大頭只能站在他的身前,臉色著急,說不出話來。
“嗯?大頭,你沒事吧?”卡迪還是不明白大頭想要做什么。
最終,大頭沒能跑出去,一口就吐在了卡迪黑色的運(yùn)動鞋上。
我估計(jì)大頭是暈機(jī)了。
“我的天!你做什么?”卡迪嚇得連忙后退兩步,面漏驚恐的看著大頭問道。
看著大頭吐過了一會,卡迪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原來你是暈機(jī)了啊?!闭f著這才給大頭讓開了一條路。
大頭都全吐在飛行器上了,你現(xiàn)在讓開有個毛用啊!
那味道,太特么惡心了,我,綠霞,夏跖,都是捏著鼻子。
因?yàn)轱w行器落地,原本要死不活的老頭也好過了一點(diǎn),可剛剛一摘下氧氣罩,聞到那股空氣中飄散的腐臭味,這老家伙的身體又開始抽了起來,一雙眼睛也變成了死魚眼。
夏跖也顧不得臭味將手從鼻子上放下,趕快跑過去給老頭帶上氧氣罩,生怕他一口氣闖不上了就過去了。
真是難為老李了,一大把年紀(jì)還要遭這種罪,一開始夏跖建議他留在四組里用電話和我們溝通,可老李非要堅(jiān)持和我們來,說是要戰(zhàn)斗在第一線。
不由的有些佩服他,尋思著,要不要以后對他也尊敬點(diǎn),叫他一聲李爺。
可一想到,這老家伙要是能早點(diǎn)做出追蹤蛇神的追蹤器,我們也就不用趕時間,可以坐著飛機(jī)舒舒服服的來,大家也不用遭這種罪。
瞬間對著老家伙升起的好感動,再次直線下降。
大頭喘了兩口氣,看著身前不遠(yuǎn)處正用嫌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卡迪,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的問道。
“看什么看,傻狗?!?p> 卡迪有些不解,滿腦子的問號,:“什么是傻狗?是一種可愛的小狗嗎?可我是人,不是狗,請注意你的用詞,大頭,我打人很痛的?!?p> “?。∥?!”大頭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也感受到了大頭的無奈,你罵人家,人家也理解不了,動手你又打不過人家。
我還從來沒見過大頭這幅模樣。
就在這時,綠霞拍了拍大頭的肩膀,說道:“走?!?p> 我也是跟在綠霞身后沖著大頭挑釁的喊道:“好狗不擋道啊?!?p> “我!葉秋,我弄死你!”被我這么一說,大頭立刻就爆炸了,似乎要把對卡迪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在我身上。
可他剛剛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夏跖扶著老頭走了過來。
夏跖也說道:“別鬧了大頭,大家都等著出去呢,吐完了還堵住門,讓大家在里面聞你的味?你覺得合適嗎?!?p> 我知道夏跖都這么說了,大頭也不敢把我怎么樣,我又繼續(xù)說道:“是啊,一天不干人事,盡做些鬼事情?!?p> 尷尬,憤怒,無力,大頭的表情變化著,他嘆了一口氣,“哎?!毕褚粭l無助的傻狗一樣走出了門外。
他大頭又做錯了什么呢。
“哈哈,哈哈?!笨粗箢^可憐的樣子,卡迪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
“笑個錘子?你信不信老子一刀砍在你頭上?!笨粗矍暗氖甲髻刚?,大頭也是火了,惡狠狠的沖著他說道。
誰知道,卡迪居然指了指自己的頭,把脖子往前一聲,霸氣的說道:“來呀,求求你,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