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蛇身女妖的傳說
“清澈的溪水閃耀著彩色的光芒，帶來了鮮美的肥魚。
茂盛的大樹掛滿了誘人的寶藏，帶來了香甜的果實。
金色的麥田是墨忒梅麗的秀發(fā)，帶來了豐收的喜悅。
我們在這一年收獲滿滿的希望，奉上最真摯的禮物。
我們忘卻苦難，迎接快樂。歡呼雀躍，及時行樂。
迷人的姑娘甩動辮子，帥氣的小伙揮舞馬鞭。
善良的婦人唱起歡歌，勤勞的漢子舉杯歡呼。
我們拋去悲傷，相互歡喜。感謝神明，盡情作樂?！?p> 今年的天體運動雖然給貝克尼亞的南部帶來了災(zāi)害，但對于中南部來說，卻是百年不遇的大豐收。
這是墨忒梅麗節(jié)的夜晚，人們唱著贊歌，圍繞著篝火起舞。
廣場擺滿了長桌，上面全都是新鮮瓜果和食物，麥酒一壺接著一壺的喝空，又一壺接著一壺的被打滿，重新送到坐滿賓客的桌子上。
蓋爾將記錄著自己所經(jīng)歷事情的手記本合上，拿出魯特琴走到篝火旁加入慶典，他的琴聲中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聯(lián)著每個人，帶領(lǐng)著人們跳出歡樂的舞蹈。
自從蓋爾離開灰狼森林已經(jīng)有半個月，他一路步行，運氣好的時候能夠遇到運貨的農(nóng)車，在天黑前趕到可落腳的村莊。他靠著彈琴唱歌賺取旅費，雖然他之前在鹿角鎮(zhèn)賺了不少，但錢財多多益善，也可以防萬一。
現(xiàn)在蓋爾所在的地方名叫牛角丘，因山丘形似牛角而得名。這里距離王城還有三百公里，距離金玫瑰城則有三百六十公里。
以牛角丘為中心，周圍有數(shù)個村莊，今夜正好是墨忒梅麗節(jié)的豐收慶典，蓋爾隨著運貨的農(nóng)車來到村子里。熱情的村民們邀請他加入其中，而他也以卓越的琴技與歌聲將慶典推至高潮。
夜色漸深，跳累了的村民們圍坐在篝火前聊天，為了讓小孩子趕緊回屋睡覺，大人們講起了關(guān)于蛇身女妖的故事。
“蛇身女妖曾是個流產(chǎn)的女人，因為悲傷過度而哭瞎了眼睛。有天晚上她又夢到了自己的孩子，哭喊中被一個小孩的哭聲帶到了山中，但是在山中等待著她的并非什么小孩，而是一條劇毒的大蛇，大蛇將她吞進肚子里！”
說故事的人對著孩子們作出吃人的動作，他看到孩子們已經(jīng)開始害怕，又接著繼續(xù)說。
“好在女人隨身帶了一把小刀，她用盡力氣破開了蛇腹逃生，但她卻中了蛇毒。蛇毒并沒將女人毒死，還治好了她的眼睛，可她也因此變成了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此后，蛇身女妖白天就會失去視力，只能躲在山洞里睡覺，到了晚上她的視力便會恢復(fù)，她會偷偷溜進村子里，專門抓那些晚上還沒回家的小孩。”
“她為什么要抓小孩？”一個躲在母親懷里的小女孩問道。
“因為她的理智已經(jīng)喪失，她以為將小孩吃掉就能讓自己流產(chǎn)的孩子復(fù)活，所以她每天都會出來尋找晚上還不回家睡覺的小孩子！”說故事的人突然停了下來，頓了頓又神秘地低聲說道：“草叢里好像有聲音......哎呀，糟糕！是蛇身女妖來了！”
圍坐在篝火旁的孩子們被嚇得跳起來，哭喊著讓父母帶自己回家睡覺，好躲避蛇身女妖的抓捕。
村民們紛紛笑了起來，目送著帶孩子的家長們離去。沒一會，篝火旁就只剩下單身的年輕人，一些沒盡興的的中年人與年長者也還坐在長桌邊談笑著喝酒。
“這么年輕的吟游詩人還是第一次見，但你卻是我們所見過彈琴彈得最好的！”一個男青年將滿滿的一杯麥酒遞給蓋爾。
“那么吟游詩人都該是什么年紀(jì)呢？”蓋爾喝了一口麥酒，泡沫沾滿了他的唇邊，就像一圈白色的胡子。
“二十歲以上？或者更老，甚至胡子花白的也有，但沒有十多歲的少年?！?p> “哈哈，這么說來我還真是個特例呢！”蓋爾笑道。
“你的眼睛真漂亮，黑仁旁邊有一圈銀色。”一個年輕的紅發(fā)姑娘看著蓋爾的眼睛幾近出神。
“因為我是個半精靈?！鄙w爾眨了眨眼睛。
“原來你是半精靈！我從來也沒見過精靈，更別說半精靈了！”年輕的姑娘驚呼起來，她已對蓋爾春心蕩漾。
伊里尼奧大陸上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口都是人類，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九以上是矮人、半身人與矮精，生活在伊里尼奧的精靈不足人口數(shù)的百分之一。再加上他們在上古時代結(jié)束的時候便隱居起來，生活在深山老林或是遠離大陸的島嶼上，所以平民很少能夠見到精靈，至于人類與精靈結(jié)合而生下的半精靈更是罕見。
“剛才那個蛇身女妖的故事我在其他地方并沒聽說過?！被蛟S是吟游詩人的敏感所致，蓋爾對各類民間傳聞都很感興趣。
“這個故事在牛角丘代代相傳，沒人不知道。”一個微醺的老者走到篝火旁坐下，火光將他臉上的皺紋照得明顯，看上去十分蒼老。
“有什么來歷嗎？”蓋爾問道。
“牛角丘一帶在八百年前曾是一個小國家，蛇身女妖則是這個國家里最美的女人，國王辦成平民勾引了美女，后來他們的事情被王后所知，王后便派人來殺她。美女雖然逃過了追殺，但她的孩子卻被殺手殺死。再后來，美女怨恨國王沒有來幫助自己，哭瞎了眼睛，并以鮮血作為詛咒，化身為蛇身女妖將國王與王后的孩子全部殺死，最終蛇身女妖被騎士們殺死在牛角丘中，被她的血所濺到的地方便再也長不出植物，她的鬼魂會在半夜出沒，抓捕落單的孩子。”
老者邊喝著酒邊說著另一個版本的蛇身女妖故事，這個版本相比之前那個用來嚇唬孩子的那個更為現(xiàn)實，可信度更高。
“這個版本您是從哪聽來的呢？”蓋爾幫老者的杯子斟滿麥酒。
“這是我小時候聽老人說的，他們說這是最古老的版本，在牛角丘一帶傳了數(shù)百年，而現(xiàn)在的那個版本則是六十年前這片地區(qū)劃為教會領(lǐng)地之后才出現(xiàn)的?！崩险呔従徠鹕恚瑩u搖晃晃地走向遠處的房子。
蓋爾陷入沉思，他覺得這個傳說說不定確有其事。往往能夠流傳數(shù)百年的民間傳說都有其原型，如果深入挖掘，說不定是個好的詩歌題材。
不知不覺已到午夜，人們雖然意猶未盡，卻再也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離開篝火，互相道別。
蓋爾回到旅店的房間，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洗漱后便要上床睡覺，卻忽然聽到窗外有響動，接著便傳來幾聲輕輕地敲窗聲。
“是誰？”蓋爾警惕起來。
“我是茱莉亞?！贝巴鈧鱽磔p柔的聲音。
蓋爾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好像是剛才圍坐在篝火旁的姑娘中最漂亮的那一個，他立刻把窗子打開，看到正站在梯子上的茱莉亞。
茱莉亞有一頭酒紅色的頭發(fā)，小巧而精致的臉蛋上長著些許雀斑，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她從窗子里跨進來，把長辮子散開，那酒紅色的頭發(fā)便如海浪一般輕輕蕩漾。
“這么晚了還跑出來，難道不怕被你父母發(fā)現(xiàn)嗎？”蓋爾瞬間領(lǐng)會了對方想要干什么，他在地球時也曾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在樂隊演出結(jié)束后，一些頭腦發(fā)熱的女孩便會偷偷溜進后臺，主動與自己喜歡的樂手接近，企圖發(fā)生點什么。
茱莉亞低頭不語，只是將身上的袍子解開，將那清純而美好的胴體一覽無余的展現(xiàn)在蓋爾面前。
蓋爾咽了咽口水，他不是圣人，而且又正處于青春期，即便是在地球的時候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此時此刻面對一個如此主動，且長相與身材都很不錯的女孩，又怎能沒有想法？
就在茱莉亞將手臂攬上蓋爾的脖子時，維奧莉特的身影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他輕輕晃了晃頭，想向后退開，卻撞到了床邊，而茱莉亞此時已經(jīng)撲上來，用她的紅唇貼上了蓋爾那薄薄的嘴唇。
正在這時，村子里的警鐘突然響了起來，叫喊聲從窗外傳來。
蓋爾當(dāng)機立斷推開茱莉亞，隨手將地上的袍子撿起披在她的身上，緊接著二話不說拿上劍就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村子的周圍為了防止野獸在夜晚闖入，所以安裝了兩米高的木質(zhì)圍墻，此時衛(wèi)兵正站在大門的哨崗上舉著弓弩緊張地對著外面，此時已有不少村民圍了過來。
“出了什么事？”蓋爾拿著劍跑到哨崗下向士兵詢問。
“是怪物！有五只怪物正在追一個成人和兩個小孩！”一個守在門前的士兵回答道。
哨崗的士兵正在射箭，試圖拖慢怪物的腳步。蓋爾此時沖上哨崗，看到距離村子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小孩拼命向著村子跑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而跟在他們身后的則是五只半人半蛇的怪物，它們的腹部長有手和腿，動作算不上靈活，但奔跑的速度卻不慢，眼看就要追到前方的三人。
“不要回頭！”蓋爾對著三人大喊，雙手迅速在空中畫下魔法陣，一枚魔法飛彈嗖的一聲飛出。
砰！魔法飛彈擊中其中一只怪物的腿，爆炸的沖擊力將它帶得向前翻飛而起，而蓋爾身邊的衛(wèi)兵抓住了機會，立刻扣下弓弩的扳機，弩箭不偏不倚正好插在怪物的胸口。
“開門！”蓋爾對著下方的士兵喊道，同時又放出一枚魔法飛彈，但這次怪物們有了警惕，將身子一扭，魔法飛彈便落了空。
“可對方是怪物！”守著大門的兩個士兵同時叫道。
“別廢話！趕緊開門！”蓋爾顧不得太多，將第三枚魔法飛彈放出的同時，縱身從哨崗上跳出了圍墻。
只見蓋爾迅速奔出，將兩只怪物攔下，剩下的兩只繞過他繼續(xù)去追將要到門邊的三人，哨崗上的士兵再次射出一箭，卻被怪物們提前躲開。
蓋爾搶先出手，長劍破空而出，唰地一聲在面前的怪物身上劃出一道傷口，而另一只怪物則撲了過來，張開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上面還殘留著鮮血與碎肉。
蓋爾向前一滾，趁著受傷的怪物還沒來得及退后，便將一枚魔法飛彈塞進了它的傷口中，緊接著啪的一聲，怪物的胸口被炸得血肉橫飛。
守門的兩個士兵從門縫中看到蓋爾又殺死了一只怪物，突然信心大增，互相對視一眼，猛地把大門打開，嚇得圍在門后面的村民們一陣驚呼。
哨崗上的士兵繼續(xù)射箭，干擾了追捕的那兩只怪物，讓那三個逃命的人趁機沖進了門內(nèi)，而守門的兩個士兵則拿著劍沖上去與怪物展開廝殺。
此時蓋爾在地上連滾了幾下，繞得身邊的那只怪物找不到北，只見他突然跳上了怪物的背，長劍在對方的脖子上用力一抹，終結(jié)了它的性命。
哨崗上的士兵也跳了下來，此時三對二，卻還是被怪物占了上風(fēng)。眼看士兵們不敵，蓋爾趕緊再發(fā)出兩枚魔法飛彈，一左一右將兩只怪物打趴在地，最終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它們亂劍刺死。
蓋爾回到門內(nèi)，此時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三人才緩過勁來，兩個小孩死死拉住那個女人的衣角大哭。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蓋爾對著那個女人釋放了一個初級安定術(sh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對方的不安情緒。
“我們是中丘村的，幾十只怪物在慶典的時候突然闖入，村子已經(jīng)被攻陷了！”女人喘著粗氣，眼神里滿是驚慌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