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

　　小佛堂的環(huán)境非常清靜，裊裊香煙在香壇里升起，門外青石地面被打掃得光潔如新，整個院子都沒有人，四處寂靜無聲。秦楚將供桌上的灰塵擦拭干凈，再換上新鮮的水果?；氐阶约壕幼〉膸?，小竹正等著她。

　　“小姐，您再不過來飯菜都涼了，您就應(yīng)該吃著飯，奴婢去將佛堂打掃干凈，回來再將碗筷帶走。”

　　秦楚笑著搖搖頭，盥洗了手臉，這才去桌子邊坐了下來。小竹立馬將食盒打開，取出里面的飯菜來。

　　一見連著三個盤子都是葷菜，秦楚皺眉：“這也算是在佛祖的地盤了，怎能食葷腥？”

　　小竹也覺得不妥，端出一疊糕點，又將飯菜收起來，“小姐，您先吃些糕點墊墊，奴婢這就去給您換了素菜來。”

　　看了眼碟子里的百花糕點就著茶也能吃，便也不讓小竹折騰了，趕緊勸住她：“別折騰了，我現(xiàn)在禁足期間，湊合著吃，你下回注意些，給我撿些素菜來……”

　　話還沒說完，小竹便拿著食盒快步向門口走去：“我去換菜，您可不能將就……”

　　哪家小姐像她家小姐這樣隨意，沒有架子不說，吃穿住行都不挑剔，能遇上這樣好的小姐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萬不能讓小姐隨意作賤。

　　剛跨出院門，就遇到大夫人扶著老夫人過來，小竹立馬上去行禮。

　　認出了是秦楚身旁的丫鬟，張氏便問了她：“是去給楚姐兒送早膳？”說著又瞥向小竹身旁放著的食盒，上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揭開：“這個點了才送……”

　　“難怪，想是做這些菜才耽擱了吧。”

　　葉氏也看見了食盒里放著的醬辣鴨，今兒廚房可沒做這個菜，皺著眉，問：“這是楚姐兒吩咐你們做的？”

　　小竹連忙否認：“這時奴婢今早從廚房里領(lǐng)的，小姐剛說佛門之地不食葷腥，讓奴婢去換。”

　　說著從里邊拿出干凈的碗筷，生怕她們不相信指著道：“您看，這些都是干凈的，小姐并未食用?！?p>　　葉氏看著碗筷并不言語，倒是張氏冷呵一聲：“你好大的膽子，老夫人面前也敢撒謊，今兒廚房可沒做醬辣鴨。”

　　被張氏這么指責，小竹也慌了神，連忙跪下磕頭語無倫次道：“老夫人明鑒，這真是奴婢從廚房領(lǐng)的，而且這菜都涼了，奴婢萬不敢送冷的飯菜過去，請老夫人明鑒?！?p>　　聽聞這話，江嬤嬤立馬上去摸了碗，果真是溫涼的，于是她對著老夫人點了下頭。

　　“你起來吧，不是要去給楚丫頭換吃食嗎，還不快去?！?p>　　聽言，小竹立馬站起來，再次行了禮后提著食盒匆匆跑走了。

　　葉氏看了眼張氏，說道：“走吧，我們?nèi)タ闯绢^?！?p>　　張氏連忙上去扶著葉氏的手腕，心里暗嘆秦楚的警惕，又讓她躲過了一劫。

　　有精米誰愿意吃糟粕呢？吃完手中的糕點，秦楚便不再食用，喝著茶等著小竹回來，結(jié)果等了好半天，她都沒回來，饑腸轆轆的秦楚又抓起桌上放置的糕點，繼續(xù)填著肚子。

　　葉氏進來便看見秦楚正吃著糕點，又掃向裝點心的碟子，和剛才那丫頭拿出來的是一樣的花紋。

　　“怎么指著點心吃，是還沒吃早膳？”

　　見是祖母攜著大伯母一同過來，秦楚連忙放下手里的點心，用手帕擦拭了嘴角和手指，整理衣擺，起身行禮。

　　招待了她們坐下，這才回老夫人的話：“可不是呢？廚房那邊消息也太閉塞了，都不知我搬來了小佛堂，給我送了些葷菜，適才讓丫鬟去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