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廣達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我會救你的!一定會的!等著我!丘大筒,快將曹艷放下來!既然我們已經(jīng)約定好了,你們也沒有理由再去折磨曹艷了吧?”
丘大筒搖著手指,咂咂嘴:“不不不,首先呢,曹艷在做經(jīng)紀人之前,是一名四層的選手,我們不可以對她太過輕視。對吧,唐先生?”
在畫面的另一側(cè),一個帶著生化面具、渾身血跡的壯漢露出了上半身。只見一條透明塑膠圍裙包裹著他的身體,露出他那既強壯又充滿肥肉的軀體。在生化防毒面具之下,唐壯漢的光頭幾乎都被包裹著,只能嗯嗯啊啊地對丘大筒點點頭:“怕搭度第,噶咯%&%¥¥*……”
丘大筒聽了,咯咯地笑著,為趙星河他們解釋說:“聽到了么?我們的審判處刑人唐先生說,曹艷的恢復(fù)能力很強。他現(xiàn)在每隔一段時間都得重新在她身上制造一些傷口,才能保證她不會從這個牢籠之中逃離出去。就像這樣……”
言罷,唐壯漢從畫面外走到畫面內(nèi),他左手一把砍骨刀,右手一根皮鞭,二話不說就左右上陣,在曹艷的身上制造“新的傷痕”。唐壯漢的力道雖然不是太大,如同手術(shù)一般精細,可那滾滾的鮮血從曹艷身上流竄而出,足以讓楊廣達氣得渾身發(fā)抖……
“丘大筒!夠了!夠了!”
“別這樣一張臉嘛。”丘大筒簡直在享受著楊廣達的絕望,“比起這樣受傷,她這幅身體,或許以前在地球,在你背后,還給過你不少的意想不到的傷害呢?!?p> “你想說什么?!”
“你也知道嘛,三、四線的小明星,加上你這個壓根不出名,沒什么關(guān)系的經(jīng)紀人?!?p> 楊廣達的憤怒逐漸轉(zhuǎn)換為絕望:“你……我……”
他罵不出一句話,因為那樣的畫面,在他腦海里草就出現(xiàn)過好幾次。
丘大筒沒有停下,繼續(xù)說:“所以嘛,攤上一個沒用的你,曹艷只能不斷靠著自己的肉體去拉關(guān)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不然,她怎么能維持自己的生活,買那么多化妝品和衣服,整天炫耀自己的美貌。不是我說,我當初也見過她,參加一些小活動的小明星嘛。不是我說,我當時看到那張臉,我就想和她來一炮。不過放心,我今天還沒做,她這渾身是血的樣子。嘖嘖嘖,真他媽難看……”
“閉嘴……”
“嗯?”
“我叫你閉嘴……”
呵斥丘大筒的不是楊廣達,反而是畫面內(nèi)的曹艷。她忍住劇痛,抬起頭,血液絲絲流入她的眼眸,目光比死神還要可怕。她的聲音依舊虛弱,卻已充滿了殺氣:“你說的,你想象的,我一件都沒有做?!?p> “呵呵,誰信呢?”
“我以我的命起誓……我沒有用我的肉體去換取任何利益。只是,我從來都是迫不得已被那些,被像丘大筒你這樣的臭男人揩油罷了……楊廣達,你說過……你相信我的,要是你連這樣的事情,都要質(zhì)疑我……那我,現(xiàn)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看到曹艷這樣的堅決,楊廣達對自己剛剛、曾經(jīng)的想法感到無比羞愧。他緊咬著下唇,閉上眼,轉(zhuǎn)身朝著房門外走出去。
“等我,明天就會將你救出來。”
這是楊廣達臨走時,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回到我們這一場第三層的補賽。昨天的原因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是我們敬愛的競技場之主,被稱為萬物創(chuàng)造者的左玄大人親自來到這片領(lǐng)域。并且測試了我們這兩位選手,趙星河和裴元華二人的實力。他留下兩個字‘不錯’!這不錯兩字是什么意思,相信大家都相當清楚!即將看到可能是第三層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比賽,你們還等什么?快將給你心儀的選手下注吧!”
其實不用解說在那里嘶吼,這一層早已人滿為患。門票座位幾小時前就一空,還有不少觀眾、選手,為了一睹這場比賽,選擇站在了場邊,等待這場不知道會持續(xù)多久的戰(zhàn)斗開啟。
面對數(shù)以千人的期待,臺上的兩位選手卻顯得鎮(zhèn)定自若。這場比賽,在丘大筒的操控下,只會出現(xiàn)“趙星河勝”這一個結(jié)果。
可過程會如何呢?兩人都在心中將其驗算了一遍。趙星河為了救出曹艷,為了實現(xiàn)與丘大筒的承諾,肯定會使出全力??伤娜烤谷サ绞裁磳哟危空娴暮退蹬R粯訁柡??
裴元華還是咪著一雙死魚眼,面對不遠處與他對望的趙星河,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喂,雖然大筒哥說好了讓你贏,但他也讓我要徹底探一探你的實力。你別想著能輕松獲勝,或許我還會將你揍得滿地找牙,所以咬緊牙關(guān)吧。”
趙星河不慌不忙地回答說:“盡力吧。”
“盡力?”裴元華打了個哈欠,“你昨天可不是像今天這樣的,我記得,你是十分的囂張。”
“嗯?”趙星河像看傻子一樣皺了皺眉,“我是說,你盡力吧。像一條哈巴狗一樣,盡力在你的主人面前,表現(xiàn)出你最后、最好的印象。我自己?我從來沒想過對付你要用百分百的實力?!?p> 趙星河的傲慢讓裴元華在心底發(fā)笑。
時間,也到了最后的倒計時。
“現(xiàn)在,兩位選手都已經(jīng)解除了他們對戰(zhàn)的限制。昨天開場,被小小壓制的趙星河,今天能不能找到好方法抵御我們裴元華選手的技能呢?十秒后就會得到答案!……五、四、三!二!一!比賽正式開始!只見趙星河他……他居然直接沖向了擁有絕對防御稱號的裴元華!”
沒錯,趙星河提起青釭劍,全身的魂力徹底展開。三倍、五倍,他身上四散的魂力瘋狂地增長,似乎沒有盡頭!他不再躲避,觀察,迎著裴元華就快步?jīng)_過去!
裴元華一如昨日,手持雙刀,堅守固壁的技能讓他全身的防御力暴增。只是,他往前逼近對手的策略,此刻變得無比尷尬。他只能愣在原地,等到趙星河來到自己的面前。
他舉起刀,迎面劈向趙星河。趙星河側(cè)身一閃,刀鋒繼續(xù)劃過他的身邊往下劈。還是一如昨日,刀鋒劃過之際,如黑洞般將趙星河的魂力吸入到了刀身之中。
裴元華笑了,心想這個家伙還是一點也沒有變。這樣無腦的策略,實力別說六到七層,連四、五層都可能有些勉強。他剛想說兩句嘲諷一下這個剛剛無比囂張的家伙,可眼前的趙星河,壓根就不管自己的魂力是否在被裴元華吸走,他往前大踏步,一個瞬身繞到了裴元華的背后。
蒼龍——逆鱗!
青釭劍、洛陽鏟雙“刃”齊出,劍風劃破空氣,以肉眼可見的白光落在了裴元華的雙肩!
那一剎那,裴元華扭過頭,對著趙星河笑了。繞他背后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名“玩家”嘗試用這個角度,對他進行攻擊。可這些人壓根就不理解裴元華的技能,偷襲只會給他背后一個額外減傷的效果。
所謂的“絕對防御”,并不是競技場這里的人,胡亂塞給他的稱號。
可是,有那么十分之一秒,裴元華感受到趙星河的雙眼在與他對望,他臉上的冷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笑容。
啪!皮開肉綻,血花四濺!
裴元華的笑容漸漸冷卻,他看著那兩道劍風在他身上刻畫出一條悠長的軌道,然后深入……繼續(xù)深入……直達骨髓……可能半秒以后,他的雙手變成了兩個部件,從他身上往地面掉落。
350?還是500?
裴元華凝聚起“透”,可他還是看不太清楚青釭劍和洛陽鏟上面魂力的數(shù)值。但他能肯定那個數(shù)值肯定比他的防御要高。大概,比五層的選手攻擊力還要高……
他愣了,沒想到趙星河這個沒什么名氣的家伙真的擁有超強的實力。眼前,那兩把武器在半空中快速飄忽而過。這一次,不是從上而下的揮擊,而是左右交合的橫斬!
裴元華腳底一空,連雙腳的支配權(quán)都被趙星河奪取。沒等他剩下那光禿禿的軀干觸碰到地面,趙星河的青釭劍一捅,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趙星河就像拿起一根肉串一樣,朝著觀眾席上高高舉起了裴元華。他知道那個觀眾席上的男人,那個正與他對望的男人,估計已經(jīng)不知道罵了多少句臟話。
他冷笑著,朝丘大筒大喊說:“我要見你們集團其他人!所有人!你每遲一秒答應(yīng),這個人,你選手的生命就會越接近盡頭!你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展現(xiàn)你的冷漠,還是讓他們心服口服地臣服于你呢?!”
那一刻,丘大筒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臺上的趙星河剝皮拆骨。他不知道趙星河要見其他經(jīng)紀人有何打算,但他知道,現(xiàn)在要是他不答應(yīng)這個“小小的請求”。那他手下其他的“選手”會怎么看他。
他隔著那膠體一樣的“隔離帶”,對趙星河點點頭,用唇語說:“好!好!快放下他!”
競技臺上,趙星河用力抽劍,血液四濺。裴元華的軀體掉落到地面,幾秒后,無論是鮮血還是肢體,都逐漸化作點點魂力,融入到了趙星河的身體。
趙星河沒有半點愧疚,他遙望丘大筒,冷漠地說了一句:“抱歉,你的回答似乎遲了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