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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女將:相爺,來一戰(zhàn)!

第4章趙李兩家

  一連幾日,將軍府的丫頭護院們都格外清閑。因為令儀忙著打理她在西街的藥鋪,顧承影則去安置那些戰(zhàn)士將士的家屬,而我…每天一覺醒來,丞相府那個叫青云的小廝便滿臉堆著笑,要接我去丞相府磨墨石。

  我打著哈欠揉著肩,唔,確實是塊好墨石。

  蕭湛正草擬著折子,見我趴在桌上:“你每日天一黑便倒床,早晨我下朝你還未起身,你瞌睡是一直這么多么?”

  “嗯,我爹說這是從娘胎里帶來的病?!?,我正起身撐著下巴,“不過這病不痛不癢,就是愛打瞌睡?!?p>  蕭湛低下頭,“旁邊有張軟榻,去睡會兒吧,等會兒我叫你起來吃飯?!?p>  我搖搖頭,“不用,我得盡快將這些墨石磨了。今早收到皇上的傳話,問我愿不愿意下個月初去軍場上練新兵,我答應(yīng)下來了?!?p>  蕭湛的眉頭皺了皺,將手里的折子放到一旁,“你一個女子去那些男人堆里做什么?”,語氣十分不悅。

  我嘆了嘆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昭只是暫時退兵去爭權(quán)奪政了,等新帝登基政權(quán)一穩(wěn),他們早晚會打回來的。陣前殺敵講究的就是配合,我現(xiàn)在不得與這些新兵磨合磨合么…”

  “你將以后的事都想好了?”,蕭湛輕聲道,“你就沒有想過也許你不會再上戰(zhàn)場了。”

  我愣了愣,旋即低下頭,“沒想過。我生來蠻力,是注定要在刀尖上吃飯的?!?p>  蕭湛遲遲沒有搭話,我抬頭時,他正盯著我右手的絹布出神。

  “蕭湛,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又從皇帝那得到什么小道消息,難不成我這鎮(zhèn)國將軍坐不長久了?”

  他回過神,“不是…”

  我想了想,趙李兩家正針鋒相對,至少目前,皇帝還不會罷了我的官職。

  “沈蠻…”,蕭湛終于不再喊我將軍,雖說沈蠻聽起來也很生疏。

  “嗯?”

  “你會寫字嗎?”

  “寫字?”,我將墨石放在一旁,折子上蕭湛的字大氣磅礴,筆下生輝。

  “不會。雖說我爹是個小秀才,但他在我還不會握筆時就去世了。以前沈暄和也教過我,不過到頭來我也只會寫‘暄和’這兩個字?!?p>  蕭湛將折子都趕去一旁,又在桌下鋪了一張白紙,朝我招了招手:“你過來?!?p>  我頓了頓,“相爺,如果你是想教我寫字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罷…我真的里里外外只能寫兩個字…”,我朝他伸了兩根手指。

  蕭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見我遲遲不過去便自己過來扯我,哪知我用了點力他死活也扯不動,便動了氣黑著個臉:“沈蠻!”

  他一生氣,眼里的清泉驟然化作瀑布,嚇得我渾身一抖,幸幸的跟了上去,“來了來了…”

  蕭湛將我擺正在身前,又從身后攬過我的手,溫暖的呼吸縈繞在我脖頸間,指尖相觸只覺得身體打了個驚顫。

  他帶著我的手,一筆一劃在白紙上滑動,“沈蠻,若你的腦子只能記兩個字,以后你便只記住這兩個?!?p>  筆墨下,蕭湛在我耳旁念道:“沈蠻。這便是你的名字。”

  我盯著這兩個字看了許久,似乎從不相識卻又無比熟悉,我偏頭問蕭湛:“那你的名字呢?”

  蕭湛的大俊臉近在咫尺,唰了一下,他耳朵泛起紅暈,嬌羞得如同一個小媳婦。我這才想起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二了,一般人家的公子妾室都娶了幾門了,他還是個孤家寡人。

  我轉(zhuǎn)過身靠著桌與蕭湛面對面,蕭湛放下筆退了兩步,“相爺,我可聽說以前令儀她嫡姐為了嫁給你可是連皇妃都不愿意當(dāng)?shù)?。對你的癡心只要是個太華人都知道,怎么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娶妻,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我奸笑著逗著他。

  令儀是庶女,她的長姐叫蘇宗意,若說令儀是清冷的白菊,那蘇宗意便是熱烈的格?;ā?jù)說她當(dāng)時到了年紀不愿被召入宮,便一狠心喝了小半瓶的百草枯,若不是救得急時怕早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不過她也因此躲過了進宮,但余毒未清,當(dāng)了大約半年的瞎子。

  “我可記得她就算是瞎了一雙眼睛都還天天摸黑串門,那蘇宗意可是對你一片深情啊…”

  蕭湛淡然的眨了眨眼睛,“她對我情深我便要給她回應(yīng)么,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兩情相悅?!?p>  我噘了噘嘴,不免感嘆,“吶吶,當(dāng)真是情深不壽。”

  蕭湛沒有回話,場面到此有些尷尬。我看了看天,數(shù)了數(shù)云。

  “以后不得再提她與我打趣,免得壞人家的名聲,你不知道么,再過幾日二十八,她與趙家公子要成親了。”

  “趙家公子?!”,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那她是結(jié)的冥親還是娃娃親…”

  蕭湛躍步過來捂住我的嘴:“是趙老將軍的侄孫,前不久被過繼到趙家門下。”,他低眉笑笑,“就是專門來與你爭這鎮(zhèn)國將軍的位置。”

  “……”,我不死心的問道,“蘇宗意那么一個剛烈的女子,怎么同意嫁給那趙家過繼的公子?難道他們是兩情相悅?”

  “大概是吧?!?,蕭湛隨口應(yīng)和,只不過是權(quán)利制衡,犧牲情愛。

  …………

  蕭老夫人這幾日神智清明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喊我“阿湛”。眼看著墨石要磨完了,恩也報得差不多了,蕭湛卻自覺自愿的給我當(dāng)起了先生,絲毫不問我的意見。

  我握著筆,聚精會神,總算將‘沈’字畫了出來,我盯著這個字看了許久,沈暄和他也是這個字啊。可惜我原本不姓沈,我那秀才老爹姓唐,我叫唐蠻。只是后來入了沈家,沈太師說我以后是沈暄和的貼身護衛(wèi),便要改姓沈,所以十二歲以后我才叫做沈蠻。

  這一喊就喊了許多年。

  蕭湛在一旁看起了兵書,他見我怔了許久,便推了推我的手肘,“你以前可有什么小名兒?”

  “小名兒?”,我沾了點墨,“蠻兒,以前熟悉的人都叫我蠻兒。不過在邊關(guān)三年,聽?wèi)T了粗糙的將軍,令儀喊我蠻兒倒有些不適應(yīng)?!?p>  “蠻兒…”,蕭湛輕聲念到。

  “阿湛!”,我歡喜的回了一句,“以后我們便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了?!?p>  蕭湛瞪了我一眼,繼續(xù)低下頭看書。我憨笑著,正準備照葫蘆畫瓢,那個叫青云的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蕭湛坐在亭廊上,四月風(fēng)溫柔的穿過他的頭發(fā),“怎么了?”

  青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蕭湛,不知是要靠向我,還是靠向他,躊躇半天選了個中間的位置:“相爺,將軍,西街蘇小姐開的藥鋪出事了!”

  “你說什么!”,手掌一彎曲,手里的墨筆斷作兩節(jié)。

  蕭湛眼角抽了抽,那是他最常用的鼠須筆。

  青云咳了咳看向我:“方才蘇小姐的貼身丫頭過來了,說有一群不知名的人沖到藥鋪,不但四處打砸,還動手傷了將軍府幾個人,其中…蘇小姐頭部受了傷,暈了過去…沈?qū)④姟?p>  沒等青云將話說完,我便徑直去馬騮牽了匹馬,蕭湛跟了過來,不但能夠利索的上馬,還拿過我手中的韁繩。

  我回頭正撞著他下巴,他疼倒吸了一口氣,“蠻兒,你以后動作能輕些么…”

  這一聲‘蠻兒’,真真是酥到我骨子里去了,就像怡紅院的頭牌美娘招呼客人,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湛將下巴擱在我頭頂。

  等我到西街時,那一群賊孫已經(jīng)跑了。令儀額頭上裹著白紗,看到我又看到蕭湛,眼里露出一絲喜色,“相爺…蠻兒?!?p>  “你怎么樣了!”,我下馬時踉蹌了一回,蕭湛不動聲色的扶了我一把,他走到一旁。

  “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p>  “是誰干的!”

  下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蕭湛在地下拾起一塊匕首,手把上端端正正刻著個‘趙’字。

  “趙家?”,令儀摸了摸額頭。

  “他們就這么著急想取代我的位置,以至于敢光天化日之下上門打砸!”,我提著匕首準備去趙家逛逛。

  “蠻兒!”,蕭湛將我喝住,“你先聽我說?!?p>  令儀也將我拉住,“你不要沖動,先等等,看相爺怎么說?!?p>  “趙家過幾日便會與蘇家聯(lián)姻,所以這幾日應(yīng)忙著結(jié)親的事宜,在這個當(dāng)口應(yīng)不會分心派人來惹是生非。更何況,就算是趙家的人,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用自家的武器,這不是擺明與你鎮(zhèn)國將軍為敵么。這點邏輯你都忘了?”,蕭湛說話最是波瀾不驚。

  “那會是李家?”,我問蕭湛,“趙李兩家不對付,也許是李家想利用我陷害趙家?”

  “不一定?!?,蕭湛將匕首從我手里拿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隨即將它遞給青云,“收起來?!?p>  “蠻兒,若我今日幫你找出兇手,那你就又欠我一份恩情,日后不要忘了報恩?!保捳吭桨l(fā)不要臉起來。

  我壓下胸腔中的怒火,腆笑到:“相爺要我報恩,莫不是家里的毛筆太多,用不完了?”

  青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蕭湛狠剜了他一眼,又正經(jīng)挑眉與我道:“確實多的用不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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