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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女將:相爺,來一戰(zhàn)!

第7章豺狼猛虎

  趙毓之引我進(jìn)去上座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位置是按品階坐的,基本一品二品的官員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喝的是玉露瓊漿,吃的是山珍海味。

  但也并不表示我就愿意坐在這里。譬如沈暄和也在。

  從一品官員,接受的是一品官員的禮拜,拿的是二品官員的俸祿。就譬如沈暄和見到我要喊一聲大人,實質(zhì)我跟他拿著差不多的銀子,更不濟(jì),文職比武職吃香,說不得暗地里他有其他的賞賜而我沒有,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是駙馬爺,做皇帝的女婿也是有銀子的。

  總之,鎮(zhèn)國將軍,只是面子上好看罷了。

  “將軍,請…”,趙毓之邀我坐下,恰巧是沈暄和身旁,而桌對面,坐的是蕭湛。

  “我坐那一桌罷,剛好鐵心大人也在,我好歹是女子,能與她說上兩句話?!?p>  “將軍!”,趙毓之將我喊住,“將軍來得遲,有女官的桌子都已經(jīng)滿堂了…將軍,你看…要不要單獨開上一桌?”

  單獨開上一桌,我不敢擺這架子?!安挥?,就這里罷。趙公子先去忙,不用顧及我這里?!?p>  朝中形勢在這種不正式的場合最容易看出來,哪些人和便會湊在一塊,不和便會獨自飲酒吃茶。譬如蘇左丞與蕭湛,縱然是比鄰而坐,那也是沒有言語的。而蘇左丞隔著桌,還能與沈暄和拉拉家常。而一旁桌的鐵心大人,也偶與蕭湛客套兩句。

  令儀說得對,做官是一件細(xì)活兒,與哪個人說什么話都是有講究的。

  一桌八個官員,我只認(rèn)識三個,坐在我左邊的是個油膩的大叔,聽他們交談應(yīng)是個管國庫收支的。而右旁就再熟悉不過了,隔的這般近,他身上的脂粉香都能聞得出來。大概是來時與北舒窈你儂我儂,來了個離別相擁。

  我順手抄起酒杯喝了兩口,這酒口感細(xì)膩,下喉清爽,邊關(guān)糙酒比這差太多。

  “蠻兒,這酒后勁足,你少喝一點。”,沈暄和同我打耳語,“先吃點菜吧,你最喜歡吃龍利魚…”

  “蕭丞相?!保覕R杯子的力道重了些,八仙桌搖了搖,“我想吃你面前的燒子鵝。”

  蕭湛抬了抬眉,臉上春風(fēng)和煦,他大方的將一整盤菜遞了過來,順帶還囑咐了句“多吃點”。

  沈暄和面上有些尷尬,我埋頭吃鵝,只有在吉時到拜禮成親時我才抬頭看了一眼,蘇宗意頭戴流金冠身穿丹鳳袍,饒是紅紗遮面,也擋不住她遞給蕭湛的秋水波。

  嘖嘖,蕭湛這孽緣啊。

  嘖嘖,趙毓之這頂綠帽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新郎新娘拜天地上,而我對成親這事沒了期許,便又重新埋頭。低下頭時,手旁多了根衿帶,白色絲絹上繡著一枝嫩洋洋的桃花。

  “之前的衿帶斷了就斷了,我找了太華最好的繡娘又給你做了一條新的。你試試看襯不襯手…”,沈暄和說話很溫柔,所以從前,我一貫喜歡沉浸在他的聲音里。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我冷著嗓子:“沈大人,如果你忘了我在太華城口說的話,我不介意再說一遍?;蛘?,你覺得我還不夠恨你。”

  “蠻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等有一日,我一定會給你解釋清楚這些事…”

  “解釋?”,我不覺冷笑,“你沈家方才讓人打了我將軍府的人,這回又讓我聽你解釋。解釋什么?解釋北舒窈做的所有事你都不知情,還是解釋你是如何拋棄我娶她的!”

  也許是我最后的聲音太大,蕭湛隔著桌將我望著。

  我提著桌上的酒打算離開這尷尬的場面,蕭湛走到我跟前湊在我耳旁:“去后院坐坐不要亂走,等會兒我來接你。”

  蕭湛均勻的呼吸吐在我耳根子上,心中的火氣被滅了大半,油然而生的是止不住的心跳。

  我抱著酒慌忙逃離。

  趙家后院活脫脫像個迷宮,而我又是第一次來這里,等猛的鉆進(jìn)來時才察覺忘了來時的路。而今個是他們趙家公子的大喜日子,所以的家丁奴婢都在前廳湊熱鬧幫忙,連個問路人也沒有。

  喝酒之后有些燥熱,遠(yuǎn)處有一口古井,我吧啦在井沿上貪一些涼氣。井水倒映著左手上的絲帶,我將它解開丟進(jìn)了井里。

  丑陋又赤裸的傷疤刺痛我的眼睛,以前沈暄和每每看到這條傷疤便會覺得愧疚,發(fā)誓一定會保護(hù)好我。他也曾無數(shù)次摩挲著,向我傾訴他對雙親的思念。太華城口那條衿帶,是我十八歲出征時,他親手給我寄上的,說這衿帶是男女之間的信物,它會保佑我平安回到他身旁。

  人年輕,果然好騙。

  我郁悶的哼了兩聲,又喝了兩口悶酒。

  “蠻兒,你與蕭湛是什么關(guān)系…”

  沈暄和這個瘟神不知是何時跟上來的,他之所以會問這莫名其妙的話,大概是因為方才蕭湛與我的貼身耳語。

  “這仿佛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準(zhǔn)備離開這瘟神。沈暄和伸手拉住我的衣袖,“你是與我賭氣才故意同他親近的對不對…”

  “沈暄和!”,我揮手甩開,“今日北舒窈沒有跟來,你就什么話都敢說了!”

  “蠻兒!我們還會在一起的,只要你愿意,我會找機(jī)會將你重新接回沈家,我會補(bǔ)償你…”

  有些話聽得直讓人惡心,我將酒壺扔在井沿上,啪的一聲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將我接回沈家?是讓我回去給你當(dāng)小妾嗎!”

  “蠻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暄和慌忙解釋。

  酒勁兒漸漸上頭,沈暄和的話氣得我五臟六腑都不舒服,我壓了壓胸口的怒火,“我沒時間在這兒聽你廢話,沈暄和你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將你扔進(jìn)井里!”

  “你不會將我扔進(jìn)井里?!保麤]有動,反而慢慢靠近我,細(xì)長的手指劃過我的鼻尖,讓我神智清明了一陣,他聲音有些許顫抖,白凈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我從未忘記過你,所以蠻兒,你要等我,等我解決所有的事?!?p>  這樣的沈暄和我從未見過。

  也不認(rèn)識。

  …………

  我踉踉蹌蹌逃開沈暄和時,發(fā)現(xiàn)他并未死心,還遠(yuǎn)遠(yuǎn)跟著我過來。而這該死的酒勁兒也來湊熱鬧,弄得我頗有些煩躁,一路往園子更深處鉆去,只想擺脫沈暄和。

  一陣細(xì)碎的女子嘶吼聲傳來,眼神有些模糊耳朵卻還是好使,我半撐著身子趴在假山上,假山后面一個紅衣女子哭得梨花帶雨。而在遠(yuǎn)處,玄衣男子神情淡漠,“蘇小姐,我只是來這兒找人的,若是叫你誤會了,蕭某這便離開?!?p>  蕭湛!這聲音嚇得我一個不留神從假山上摔了下去,疼得我齜牙咧嘴。

  蕭湛同紅衣女子紛紛看過來。

  “你是誰!”,紅衣女子大聲一呵,蕭湛臉上卻浮現(xiàn)出笑意。

  “正要準(zhǔn)備找你,你倒是乖巧,自己找來了?”

  “???”,醉酒之后腦子有些遲鈍,但那女子是蘇宗意我還是認(rèn)得出的。我搖搖晃晃的起身,尷尬的打著著手勢:“路…路過…”

  “蠻兒,過來!”,蕭湛聲音里有些慍氣,我連忙往回跑了兩步。

  然,沈暄和追了過來。

  我頓住腳步想了想,轉(zhuǎn)身向蕭湛走去,沈暄和要我做小妾的心思,反反復(fù)復(fù)出現(xiàn)在我胃里,鬧得我一陣惡心。蕭湛連忙將我勾住,免得我與大地來個親密親吻。

  全身心倚靠在蕭湛身上,背后蘇宗意的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我吞了吞口水,舌頭有些打顫:“蕭…蕭湛,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啊…”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蕭湛擰著眉頭低聲呵斥。

  “不是我…是酒…”,我嘟囔著。

  沈暄和不知是何時來的跟前,“蕭丞相,將她給我,蠻兒喝醉了有些糊涂?!?p>  “沈大人?”,蕭湛疑問道,“為何要將她給你?!?p>  “蕭湛,你應(yīng)知道蠻兒與我…”

  “蠻兒,你是跟我走,還是跟他走?”,蕭湛打斷沈暄和的話低頭問我。

  也不知是不是腦子糊涂,大概當(dāng)時的場景只有這種方法最管用,我踮起腳尖吻在蕭湛唇上。

  冰冷的唇怔了怔,等我要收回時,蕭湛摁住了我的后腦勺,化被動為主動,一個鋪天蓋地的吻襲來。

  周圍的空氣早已經(jīng)凝滯。

  我被吻得七葷八素,蕭湛將我打橫抱起,“是要再吃點東西還先回家?!?p>  “回家?!保衣襁M(jìn)他懷里,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吻的緣故,酒勁兒退了許多。

  恍恍惚惚中我總算將剛才的事理了過來,蘇宗意正與蕭湛白日相會,梨花帶淚的向蕭湛傾訴自己的愛意與對趙毓之的無意。

  不巧,我闖了進(jìn)去,打斷了蘇宗意的獨相思。唉,我…冤枉??!

  “醒了些?”,蕭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嗯…”

  他將我放下。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忽的他往我嘴里塞了顆藥丸,又將我下巴抬起,藥丸便落入喉中。

  “蕭…蕭湛!”

  “別怕,這是醒酒藥,我不方便這樣將你抱出去。等會兒沿著這條大道便能回到前廳,若是不想吃席了就先回去,我會讓青云在趙家路口等你。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等處理完我會去將軍府看你?!?p>  蕭湛不疾不徐,很是溫柔。

  “啊…”,我重新低下頭,蕭湛從我身旁越過。

  本將軍的少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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