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藍(lán)。
太陽已經(jīng)西降。
李老叔的營帳里,三個人影正在閃動。
“千襲怎么辦?營長,他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里吧?”賀祥來到了李老叔身邊,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李老叔一聽,并沒有生氣。畢竟賀祥的話是有道理的,何千襲不能一輩子躲在伙房營里,想了想,為今之計,只能等晚上天黑了,連夜將他送出去。
“老大,老叔營長,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自己可以走,絕對不會拖累你們?!焙吻бu一臉歉意,看了看李老叔,又看了看賀祥,眼神堅定,開口說道。
“這是什么話?我沒有那個意思。千襲??!我們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兄弟有難,哪能袖手旁觀的。”賀祥見何千襲誤會了,連忙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嗯,賀祥說得沒有錯,我是你們的營長,就是你們的家長,不會見死不救的。再說了,這次事情也是我的過錯,萬萬沒有想到,這樂風(fēng)如此心急,唉!失策了?!崩罾鲜逶镜挠媱澥前踩瘸龊吻бu的,哪成想到,這個計謀與自己想象的發(fā)展不一樣,這讓他很是懊惱不已。
何千襲一聽,隨即便明白了,金沙之地里有黃金寶藏一事,這完全是李老叔跟樂風(fēng)說的。
“老叔營長,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救我,我非常感謝您?!?p> “好了,營長,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的時候,我們需要思考一下,下一步的辦法?!辟R祥見李老叔與何千襲兩人相互藉慰,隨即開口提醒道。
“對,對,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誰對誰錯的時候,千襲啊!等天黑了,你馬上離開這里,到時候,賀祥、江其倆掩護(hù)你離開軍營。”李老叔眼中聚光了一下,開口說道。
“營長,我們將千襲送到哪里?”賀祥一聽,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這個嗎?將他送到奇塔吧!那里是奇異之都的邊塞,地方是亂了一點,但是我有親人在哪里,投靠他可以保證基本生活?!崩罾鲜宄烈髁似?,開口道。
“奇塔?從這里出發(fā),那也有百里路途??!”賀祥一聽,有些驚訝。
“唉!現(xiàn)在奇玄之城已經(jīng)是名存實亡,熊寧城主、白鳴大將軍都已經(jīng)被易千威控制了,正氣淪陷,邪氣日高,如此前途,想來再過不久,定是生死存在?!崩罾鲜逭f著,聯(lián)想到了那天自己看到白鳴被人押送的場景。
“什么?這?”賀祥一聽,目中帶火,當(dāng)然這僅僅是怒火,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老叔營長,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伙房營一起離開這里?!焙吻бu想了想,開口提議道。
“不可,雖然上面因為各種利益易主了,但是我們依舊是奇玄城人,不能背叛自己的家園。”李老叔態(tài)度很是明確,搖頭說道。
“好了,賀祥,你去找江其,你們準(zhǔn)備一下,天黑后,馬上送走千襲,記住了你們和千襲一同離開,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崩罾鲜蹇聪蛄速R祥,吩咐道。
“什么?營長,我一定要回來的?!辟R祥一聽,隨即有些不樂意了。
“怎么?我的話你不聽了?”李老叔語氣一凝,眼神凌厲。
“沒,沒有。”賀祥知道李老叔的意思,那就是等自己的實力強(qiáng)大了,記得為伙房營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賀祥、江其皆是李老叔的徒弟,李老叔是奇龍門的傳人,早年武功高超,護(hù)神級別,曾經(jīng)是奇玄之城的驃騎將軍,因為種種原因,武功盡失,最后被降為伙房營長。奇龍門是修煉異術(shù)的,如今賀祥、江其的異術(shù)等級皆是中級一層,屬于小試牛刀。
“好了,快點去準(zhǔn)備?!崩罾鲜逡娰R祥聽話,然后聲音平淡,開口道。
賀祥答應(yīng)一聲,火速離開了。
“千襲,我知道你不簡單。”李老叔見賀祥離開后,看了看何千襲,然后緩緩地說道。
“老叔營長,我不明白?”何千襲還在詫異之中,腦子里思考著為什么李老叔不跟他們離開。
“好了,什么都不要說了,日后你就知道了?!崩罾鲜宕驍嗔撕吻бu的問話。
“你先休息一下,天黑了,就跟著他們倆離開這里?!?p> 說罷,李老叔離開了營帳。
此刻的何千襲,身體上早就涂過了金創(chuàng)藥,他獨自思考了一會后,便來到了一張簡陋的床席上,直躺在上面,沉睡了過去。
夢境依舊。
一片桃花林,何千襲坐在桃花樹下,看著身邊的《千宗卷》的封面,喃喃自語道。
“這個世界好像跟我想象當(dāng)中的不一樣?!?p> “哈哈哈,孩子,怎么不一樣了?”何問山突兀地立在何千襲的身邊,開口問道。
“每個人都戴著哀怨面具生活,這是我無法接受的?!焙吻бu習(xí)以為常了,對于這位山爺爺如此出現(xiàn),早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了。
“這個世界是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你要想不被人家欺負(fù),你就要修煉此書,不然,你的處境會越來越困難?!焙螁柹娇粗吻бu,緩緩說道。
“這本書的確有趣,但是里面的一些功法過于霸道了,與我的心性不合?!焙吻бu說著,低頭沉思了起來。
“你可想過,倘若你強(qiáng)大了,就不會如此狼狽了?!焙螁柹轿⑽⒁恍Φ馈?p> “唉!終于體會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焙吻бu眉頭舒展了一下。
接著他不再說話,拿起了那本《千宗卷》認(rèn)真地翻看了起來。
何問山見何千襲翻看了《千宗卷》之書了,便馬上閃身消失不見了。
天,黑得很快,總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樂風(fēng)營帳里,此刻樂風(fēng)大發(fā)雷霆,對于馬上得到的黃金寶藏,僅僅是知曉后,唯一知情人何千襲便消失不見了,對此他很是恨意濃濃。
“為什么找不到他?他能逃到哪里去?你們都是飯桶嗎?”樂風(fēng)看著下面站立的搜查隊長,破口大罵道:“何千襲是伙房營的人?對,他是伙房營的人,伙房營找過沒有?”樂風(fēng)忽然聯(lián)想到了何千襲的出身,馬上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