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換親

　　第二天，馮李兩位教授堅持己見，并以老師的身份命令羅燏和斯冰服從。

　　斯冰給羅燏使一眼色，說道：“好，少數服從多數，我們服從，但保留意見?！?p>　　“我和斯冰上山去安撫野人，凡蕓蕓和凡婷婷要進城去買日用品，請隨李教授一道出山?！绷_燏補充。

　　馮隊長和李教授同意。

　　羅燏和斯冰來到野人洞和長臂猿洞穴中間的分水嶺——神農頂，選擇了兩處較為隱蔽的叢林，準備在此搭建兩間相距數十米的樹屋，野人一間，長臂猿一間。

　　羅燏要斯冰在此稍等，他去帶野人和長臂猿過來搭建樹屋。

　　羅燏飛去，帶四只野人回來，讓它們收集干樹干樹枝，搭建簡易樹屋。又飛去，帶四名長臂猿回來，同樣讓它們搭建簡易樹屋。

　　這樹屋也叫“窩棚”，就是兩邊立兩根交叉樹干拴緊，中間架一根樹干成橫梁，順橫梁兩旁斜篷兩排樹干樹梢，一座人字形“窩棚”便搭建完成。

　　羅燏指揮野人，斯冰指揮長臂猿，兩間“窩棚”很快搭建起來……

　　羅燏把野人和長臂猿叫到一起，禱告山神，跪地呼號：“嗚嚕?！缴褚銈兿嗷ヒ愿C棚為界，互不越界侵犯……山神說……誰建的新房歸誰，新郎由本族群首領決定，新娘互換，來去自由，不許帶走新娘，幼崽像誰歸誰，來年送還……如不遵從，山神將降罪懲罰……”

　　四只野人和長臂猿跪地低頭，表示服從。

　　羅燏帶四只野人回到洞穴，要首領選好新郎新娘，明天帶到“窩棚”……又帶四只長臂猿回到洞穴，要長者猿選好新郎新娘，明天帶到“窩棚”，互不侵犯……

　　羅燏回到“窩棚”，同斯冰下山回營地……他倆邊走邊吃摘下的野香蕉。

　　羅燏心事重重，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斯冰：“不知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不知道……”斯冰說，“也許讓它們自然發(fā)展，自生自滅才符合生物進化規(guī)律。但是，長臂猿不是真正的長臂猿，你幫助它們免遭野人虐殺也是應該的?！?p>　　“你說得對，如果不幫助飛猿，雄性飛猿肯定要遭野人虐殺，然后野人再搶走雌猿。飛猿之靈又會回到冥界，尋親承諾就無法實現?！?p>　　“我懷疑飛猿乘坐的宇宙飛船墜毀在了地球上，不然……飛猿靈魂怎么會進入冥界呢?！?p>　　“有道理……看來得盡快找到飛猿王，讓他好好想想怎么來到地球的，一起去尋找它們的飛船……”

　　回到營地，天色已晚，李教授、周斌斌和凡蕓蕓姐妹倆還未回營地，羅燏和斯冰顧不上吃飯，急忙下山接應……在溝口，羅燏和斯冰正好遇見下車的李教授一行，便幫他們背上設備回到營地……

　　第二天，馮隊長帶領科考隊繼續(xù)考察野人，羅燏和斯冰帶著凡蕓蕓姐妹倆自愿留守營地。

　　科考隊前腳剛走，凡婷婷就拿出悄悄買的“海鷗”相機交給斯冰。

　　“干得好?！绷_燏說，“你倆留守營地，我和斯冰去拍些照片就回來?！?p>　　“我想去看看幼猿！”凡婷婷鬧著要去。

　　“別去，長臂猿和野人正在換親，如果看見你，說不定會把你抓去作新媳婦呢?！彼贡嫘?。

　　“妹兒別去，姐也不去，留在營地等他們回來?！逼鋵嵎彩|蕓很想去，但又怕凡婷婷知道羅燏和她的真實身份。

　　羅燏和斯冰暫時別過凡蕓蕓姐妹倆，移步上山……

　　走了一段路，怕時間來不及，羅燏抓緊斯冰，要他瞇上眼睛，使出“隨心所欲”，“嗖”地一聲飛到了神農嶺“窩棚”邊。但見野人和長臂猿沒有蹤影，他倆便找到一株視線較好，又在兩處“窩棚”中間的大樹，慢慢爬上樹，坐在樹叉之上，架好相機，舉起望遠鏡耐心等待……

　　過了一陣，右邊樹林中樹枝不?；蝿樱s隱出現了三只野人……兩只高一只矮……慢慢走近窩棚……頭領帶著一只強壯的雄性野人和一只弱小的雌性野人。

　　頭領帶兩只野人走到“窩棚”附近，揮揮手，嘴里出聲，大意是：“去吧，去里面等，它們會來，有山神作主，別怕……我在附近看著……”

　　羅燏和斯冰第一次見到了野人那溫柔的目光……

　　四只長臂猿來了，長者猿帶著兩只強壯的雄猿和一只雌猿來到“窩棚”附近……長者猿用前掌護嘴喊道：“嗚嚕?！?p>　　“窩棚”里柔聲發(fā)出：“嗚嚕嚕……”

　　長者猿推一下雄猿和雌猿，“快去，它們等著了……”

　　一只雄猿向自己搭的“窩棚”走去……雌猿和另一只雄猿有些依依不舍，長者猿又推推雌猿，然后拉著那只不舍的雄猿往回走……雌猿回過頭，慢慢走進了野人搭的“窩棚”……

　　羅燏和斯冰就像兩個在墻角偷聽“洞房”的玩童，不敢發(fā)出絲毫聲響……

　　因為這是生命群落的接力，是個體生命的延續(xù)……此刻，羅燏和斯冰只恨凡蕓蕓和凡婷婷沒在身邊……

　　一個多小時后，雄性野人和雌性長臀猿出了“窩棚”，一前一后，眼神中沒有敵意，充滿溫情……

　　羅燏弄不明白，兩種不同生物為何會這樣。他曾問過生物系李教授，高級生命繁衍為何需要兩性？生命的本源究竟是什么？

　　教授從生物學的角度作了回答，但羅燏依然沒有弄明白生命的本源。

　　雄猿和雌性野人出來了，它們各自朝著自己族群的領地走去……雄猿轉身向雌性野人叫了一聲，意思是：“明天又來，我等你……”

　　雄性野人還不想放走雌猿……

　　過了一陣，聽見雄猿發(fā)出“嗚嚕?！敝?，雌猿才出了“窩棚”，與同伴一起進入自己的地盤，消失在叢林中……

　　雌雄野人也消失在右邊叢林中……

　　羅燏和斯冰慢慢下樹，長長抒一口氣，坐在樹下發(fā)呆……

　　“拍好了沒有？”羅燏問。

　　“兩邊各拍了十幾張，應該沒問題，只是棚里沒拍到。”

　　“足已說明問題。再拍一些野人和長臂猿居住洞穴的照片就行了?！?p>　　“帶我去呀！”

　　“歇息一會兒再去?！?p>　　坐了一陣，羅燏帶斯冰飛到飛猿洞穴。但見飛猿們正在分配食物，斯冰拿起相機就拍……

　　長者猿見是羅燏和斯冰，就給羅燏和斯冰拿來野果，說換親之事已完成，很順利。

　　羅燏一笑，“都看見了，怕出意外，我和斯冰在附近守著呢?！?p>　　“你們如何選的新郎新娘？”斯冰好奇。

　　長者猿嘆息一聲：“唉，沒辦法，都不愿意去，只好抽簽決定！”

　　咦！人類的行為，飛猿也會？看來他們的智商不低。斯冰詫異。

　　羅燏和長者猿約定聯(lián)絡暗語后帶上斯冰離開飛猿洞……

　　來到野人洞穴，羅燏和斯冰進洞一看，未見一個野人……

　　奇怪，野人憑空消失了。

　　羅燏和斯冰返回營地……但見科考隊員個個垂頭喪氣。一問才知，有三名路過的野人襲擊了科考隊，摔壞了設備，只是未傷及人員。

　　羅燏和斯冰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