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雨收寒水漫漫,斜照弄晴春意綠。云影隨風人情故,清歌隱語也成虛。
“頭,我們幫主怎么這么傻,蓉姑娘那樣的美人兒放著不要,偏又帶回來一個瞎子!”
馬臉輝為他們的幫主打抱不平,“好不容易幫蓉姑娘解了毒,守得云開見月明,如今……”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正打斷,“小聲點,你懂什么呀。我們幫主那是有情有義,他對身邊每個人都這樣好!我相信,蓉姑娘會理解我們幫主的?!?p> 李正嘴上這樣說,其實他也在為幫主和蓉姑娘的事犯愁,眼見他們好事將至,誰知半路又有這個個林霜葉。
他歪著腦袋,想著幫主對他這么好,得幫幫他,可是要怎么幫才好呢?
“這還不簡單,找何神醫(yī)把那林姑娘的眼睛治好了,幫主就可以不用照顧林姑娘,又可以回到蓉姑娘身邊。不就結了?有那么復雜嗎?”
胡子張說得口沫橫飛,滿腮的大胡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像極了亂蓬蓬的雜草堆。
“對啊,這主意好,你個大胡子,關鍵時刻靠得??!”
李正一聽,馬上拍手叫好!
胡子張得到頭的夸獎,又不好意思的呵何傻笑著,摸著圓圓的腦袋,說:“跟在頭身邊,腦袋瓜也越轉越靈了!”
“這馬屁拍得爺我喜歡!”李正用腳踢了踢胡子張,胡子張身子不穩(wěn),摔了個四面朝天。
那大胡子跟著張開的嘴巴往上翹,活像只刺猬,惹得李正他們哈哈大笑。
胡子張馬上爬了起來,撓撓頭,捋捋胡子,也跟著大家傻笑著。
“那派誰去找呢?”李正收起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可是我們幫主不是說那何神醫(yī)約好了,到王府來匯合。我們等著就好,何必要出去找?”馬臉輝想起幫主是這么說過的。
“那何神醫(yī)比我們頭還早出發(fā),他若是想到王府,早就到了,為什么我們幫主都到了,他還沒到?蠢!”李正拍了拍馬臉輝的腦袋破口大罵道!
馬臉輝摸了摸剛才被打的腦袋,不敢叫疼,只能眨巴著眼睛說:“頭說得對,是我太笨了!”
“多跟胡子張學學,放機靈點!”
李正又再揮手往馬臉輝的腦袋打去,馬臉輝這回馬上躲過,一臉委屈,說:“頭,再打我就真成傻子了!”李正放下了舉起的手,饒過馬臉輝。
胡子張一聽到頭又在夸他,一臉得意,說,“剛才還在笑話我,活該你疼!”
“你……”馬臉輝大眼一瞪,在李正面前又不敢發(fā)作,只好把氣咽下去。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派誰去找何神醫(yī)呢,總不能我們幾次都去吧?”李正攤了攤手,在等他們的回復。
這回誰也不敢出聲,等著頭的安排。
“如果我去的話,幫主找不到我,肯定會穿幫。馬臉輝很少引起幫主的注意,就他去吧。若是幫主真的問到,就說他有事,回老家一趟。馬臉輝,你若找到了何神醫(yī),就發(fā)個暗號給我們,我們在老地方見面?!?p> 馬臉輝一臉不高興,什么叫幫主很少注意我?會不會說話呢?
他小聲說著,像蚊子嗡嗡作響。
“馬臉輝,在干嘛呢?我說的話你聽清了沒有?”
李正又要甩手打過去,馬臉輝趕緊換了一副笑臉,“頭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呢,也記在心里。找到了何神醫(yī),就給頭發(fā)個暗號,老地方見!”
“算你機靈!趕緊收拾收拾去吧!”李正那一掌還是甩出去,打在馬臉輝的后腦勺,疼得他邊走邊哇哇叫。
“頭,天冷,喝杯熱茶!”胡子張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嗯,舒服!”李正邊喝著熱茶,邊翹起了二郎腿,哼起了小曲!
身邊的幾個手下一看,就知道他們的頭今天心情不錯!
只要頭有好心情,他們就有好酒喝。
“走,喝酒去!”果然不出所料,李正剛喝完茶,就帶著他們幾個往酒樓的方向走去。
幾個手下點頭哈腰的,跟在李正身后,一想到有好酒喝,口水都快流出來。
“王爺,恕小的多嘴,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辰國王爺,打個噴嚏天辰國都會顫一顫??墒牵鼇硗鯛攲θ毓媚镞@么上心,還分配了暗衛(wèi)過去保護她,底下人都頗有微言……”
羽客不敢再說下去,他瞄了瞄羽天一,發(fā)現他并沒有什么不悅之色,才稍微放下心來。
羽天一留羽客在身邊,也正是他敢在他面前說別人不敢說的話,光這份膽量就把王府中其他人給比下去。
他最討厭的是在背后說三道四,卻不敢直言不誨的人!
羽天一慢慢品著茶,并不說話。
羽客見王爺不出聲,就繼續(xù)說下去:“在王爺心中,蓉姑娘是人間仙子,不沾凡塵??稍谟鹂涂磥恚岸稳兆訉ν鯛敳焕洳粺?,現在突然對王爺那么親熱,無非就是想報復李公子。”羽客說著,又看了羽天一。
羽天一的眉頭皺了一下,眼眸中斂著冷冷的寒光。
羽客不敢再說下去了,他在王爺的身邊這么久,王爺的每個表情他再熟悉不過。
如果自己再說下去,恐怕下一秒他就會人頭落地。
今天他算是明白了,現在,蓉姑娘就是王爺的逆鱗,誰說蓉姑娘的壞話,誰就得掉腦袋。
羽客還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得罪王爺,他還想留著這顆腦袋為王爺效力。
在羽客看來,為王爺效力才是正道,其他的都是小事一樁!
羽天一喝完了茶,把茶杯重重一摔,那茶杯砰的一聲,在地上開了花,碎成幾片。
羽客慌忙跪下,直磕頭。
“王爺恕罪,小的胡言亂語,擾了王爺興致。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彼男奶岬搅松ぷ友郏磥斫裉焖哪X袋要搬家了!
“王府,蓉姑娘邀王爺一起到后花園賞花!”這時候,下人來報,羽天一的臉陰轉晴,他的魂早就飄到了宋雁蓉那。
“把那個盒子拿過來,我要送給蓉姑娘!”
“是!王爺。”下人馬上端來盒子,這盒子是紫檀木精工雕刻的,里面放著的東西肯定是稀世之寶。
羽天一捧著盒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后花園。
房間里只剩下羽客哆哆嗦嗦地跪著,還有那地上狼狽不堪的碎片。
“羽總管,您怎么跪在地上?”羽客的耳邊傳來姑娘的聲音。
羽客慢慢抬起頭,原來是蓉姑娘身邊的若兒姑娘。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碰巧的事?王爺剛一摔茶杯,蓉姑娘就邀王爺賞花。
看著羽客沉思的樣子,若兒笑了。
“羽永管,這么點小忙,不必掛在心上的。我也只是在蓉姐姐面前,耍耍嘴皮子而已!”
羽客聽明白了,起了身,向若兒抱拳道,“多謝若兒姑娘,我羽某欠姑娘一個人情,下次姑娘需要羽某的話就吱一聲,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若兒嘴角微揚,她等的就是羽客這句話。
“羽總管,說笑了。我個姑娘家又有什么事得勞煩到羽總管呢!您且放寬心吧,真的不必放心上!”說完,若兒擺著手中的扇子,扭著腰走了。
羽客站在那里,望著若兒纖纖背影,若有所思。
綠茵春盡晚來翠,意淺愁難寸狂心。夜深陌上遠山長,且向花間留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