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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山重重夢

第六十一章 余氣難消

關(guān)山重重夢 重陽小道 3030 2017-12-14 10:05:00

  姚松站在一旁也被阿典奇的舉動給驚住,不由自主地往后面挪了幾下,生怕阿典奇遷怒于他,阿典奇突然把頭抬起,鮮血從額頭直流到臉上,側(cè)臉對著姚松怒目圓睜,一下子用頭往他身上撞去,姚松嚇得連連后退,差點栽倒在地上,堂上的士兵反應(yīng)敏捷,一下子將阿典奇給拉回去摁在了地上。

  “先把他押下去!”王顯揮手讓人把阿典奇給帶了下去。

  “快說,楊公子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王顯突然厲聲沖姚松吼道,嚇得他渾身一抖。

  姚松見魏文耀高坐堂上,忙向他求救,“魏大人,咱們倆同受朝廷派遣來夏州探望隋國公,你可得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魏文耀早知道姚松那副德性,起身走到他面前,“姚松,你身為大周的曠野將軍,怎么能夠與突厥勾結(jié)?你回去之后如何向皇上和大冢宰交待?”

  “你先別管以后的事情,趕緊讓他們把我身上的繩子給解開,放開我!”姚松到此地步,仍未放下身段,語氣之中對魏文耀竟是命令。

  姚松把王顯的問話當(dāng)作耳旁之風(fēng),王顯一怒之下舉刀架在他脖子上,“楊公子在哪里?我只問這最后一次!”

  王顯的語氣鏗鏘有力,脖子旁邊的刀刃寒光閃閃,不禁有些膽顫,連忙回道,“你先把刀放下,我?guī)銈內(nèi)フ?,否則你們是找不到的!”

  王顯把刀放下,推著姚松往外,然后回首望向楊忠,“國公且在府中等候,我去接回楊公子!”

  楊忠面色蒼白,起身施拜,“多謝王兄弟!”

  “顯叔等等,我與你一起去!”胡秉純一則擔(dān)憂楊整,二則害怕姚松又耍花樣,因此決心跟著他一起。

  胡秉純與王顯押著姚松出了太守府,姚松沒有辦法,只得帶著他們?nèi)フ覘钫?,姚松帶著眾人往城東而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來。

  “你怎么不走了?”王顯把他往前面一推,可姚松仍然站著不肯走。

  “我們之前說好的,我?guī)銈內(nèi)フ覘钫?,你們放了我,我現(xiàn)在人在你們手里,可要是找到了楊整,你們反悔怎么辦?”

  “那你想怎么辦?”

  “先把我給松綁,到時候你們要是對我不利,我至少還可以反抗,不至于坐以待斃!”

  王顯快被姚松弄得沒了耐心,“你現(xiàn)在就在我們手里,難道你以為你還跑得了嗎?”

  可任憑王顯怎么說,姚松就是不走,正準(zhǔn)備發(fā)作,胡秉純答應(yīng)了姚松的請求,把他給解綁,姚松這才帶著他們繼續(xù)前行。

  很快姚松便帶眾人去了城東一處廢棄多時的破舊宅院,那宅子雖然破破爛爛沒有人住,一扇大門卻被關(guān)上,姚松走近之后,拉著門上的鐵環(huán)輕輕扣了兩下,然后又學(xué)著狼叫的聲音輕輕往里面叫了三聲,沒過多久便有人從里面把人打開,見到姚松本來正高興,可又發(fā)現(xiàn)姚松身后還跟著胡秉純與王顯等人,頓時臉色大變,手足無措之間竟準(zhǔn)備重新將兩扇門給關(guān)上,王顯大步上前用力把門給推開,眾人徑直闖了進(jìn)去。

  眾人來到里面,王顯與胡秉純環(huán)顧四周,一片破爛之狀,回問姚松,“楊公子在哪里?”

  姚松往正面一間房里指去,那房間外面正站著四人放哨,王顯與胡秉純走近之后讓他們把門打開,開了門一眼便望見楊整被綁著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

  “楊整兄弟!”胡秉純往屋子里面走了進(jìn)去,來到楊整前面,連喊了幾聲,又把他搖了好幾下,楊整這才慢慢地抬起頭抿著干裂的嘴唇,一見到胡秉純眼神里立刻閃起了光芒。

  “胡大哥,你們終于來了!”

  “你怎么了?”胡秉純發(fā)現(xiàn)楊整身體十分虛弱,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很快又垂了下去。

  “公子別急,楊公子應(yīng)該是被人打過,然后又長時間沒有進(jìn)食喝水所以才會如此虛弱!”

  胡秉純忙把楊整身上的繩子解開放他下來,心中之氣不打一處,狠狠往姚松瞪去,卻發(fā)現(xiàn)姚松正趁著眾人照顧楊整之際準(zhǔn)備溜走。

  “顯叔抓住他!”

  王顯立即追上去把姚松抓住,院子里的幾個手下本想抵抗,可王顯人多勢眾,根本不是對手,因此只好投降。

  王顯跳上前去橫刀攔住姚松,厲聲喝道,“你想跑?”

  “我哪里跑了,我在夏州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現(xiàn)在該回長安了!”

  “長安要回,可卻不是你一個人!”王顯說著便要上去抓姚松,姚松當(dāng)然不肯就此罷手,轉(zhuǎn)身往另一邊迅速跑開,然后踩著一堆雜物準(zhǔn)備跳上屋頂,王顯把刀猛地朝他扔去,正好從他耳旁飛過插入屋檐上,然后也跟上去抓住自己的刀把躍上了房頂一把扯住姚松的后腳,硬生生把他從屋頂上給拖了下來,被眾兵士給抓住,又給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捆住。

  “休想再跑,押你回長安聽由皇上處置!”

  姚松終于老實起來,不敢再有任何心思,以免真正將他們激怒。

  胡秉純帶楊整回到太守府,給他喂了水喝等精神好轉(zhuǎn)之后又讓人給準(zhǔn)備了飯菜,而楊整雖然虛弱,但只是因為太過饑渴,現(xiàn)在吃飽喝足又休息了幾個時辰一覺起來已經(jīng)沒有大礙,瞬間又充滿了精神,一切如初。

  楊忠這些日子有胡秉純在夏州,事事皆有他替自己打理,不用向之前那般勞心,因此身體也有些恢復(fù),正在這時,派去長安的人也帶著天子的詔書回到了夏州,宇文邕念在楊忠在夏州防御突厥有功,準(zhǔn)其回京養(yǎng)病,其太守之職經(jīng)由楊忠推薦,讓郡丞徐儀頂替,只是使者去長安之時宇文邕還不知道夏州發(fā)生了更大的事情。

  楊忠把夏州一切事宜都向徐儀交待仔細(xì),楊整幫著收拾東西,眾人準(zhǔn)備第二日一起返回長安。

  楊整這晚收拾好行禮,可對姚松暗算自己之事卻耿耿于懷,越想越氣,想要找他報仇,因此趁著眾人都在準(zhǔn)備回京事宜,悄悄去到關(guān)押姚松的地方,卻被看守之人給攔住。

  “楊將軍,請留步!”

  “你把門打開,我有事要進(jìn)去找姚松!”

  那看守有些為難,“請楊將軍恕罪,胡公子吩咐過沒有國公的口令誰也不能進(jìn)去找姚松!”

  楊整心中有些意外,胡秉純才來夏州沒有多少時日,夏州的士兵竟然會聽他命令行事,雖說是打著隋國公的名號,可都知道一切事情都是由胡秉純安排,因此而對胡秉純越發(fā)的佩服。

  “隋國公讓我來檢查一下這邊的守衛(wèi)如何,里面不但關(guān)著姚松,還有阿典奇,我擔(dān)心會有他們的同黨來救他們”,楊整見看守還是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我是隋國公兒子,難道你們還擔(dān)心我會把姚松和阿典奇放走不成?”

  那看守也覺得楊整畢竟是隋國公之子,定不會做出放走二人之事,況且一再阻攔,得罪了他總歸也不好,于是勉強讓他進(jìn)去,仍提醒他不要在里面逗留太久,以免被楊忠知道斥他們違反軍令。

  楊整進(jìn)了里面的大牢,此時阿典奇與姚松都被關(guān)在了里面,楊整瞟了阿典奇一眼,將他掠過直接去到了姚松面前。

  楊整站在牢門外怒氣沖沖地盯著姚松,姚松正躺在亂草之上的一張木板床上,抬頭見楊整站在外面,腰間掛著刀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頓時覺著有些不妙,立馬從床板上翻身起來。

  “你,你要干什么?”姚松不自覺地一直往后退。

  楊整突然將腰間的寶刀抽出,然后命人將牢門的鎖打開,那人見勢不對,不敢開門,楊整大聲喝道,“開門!”

  楊整的聲音把旁邊的阿典奇也給嚇醒,那人沒有辦法,只好把門鎖給打開。

  楊整氣勢洶洶地提著刀走了進(jìn)去,又讓人把鎖給重新鎖上,然后一步一步地逼近姚松,“你竟敢算計我,還把我綁了不給水喝不給飯吃,想要餓死我,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看你怎么辦?”

  此時姚松兩手被墻上的鐵鏈套著,根本沒法躲開,可楊整那架勢分明是來取他性命報仇的,連忙說道,“楊整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大冢宰的人,況且隋國公與胡秉純都說了,要押我回長安由皇上定奪,你不可亂用私刑!”

  楊整一心想著報仇出氣,哪里聽得見姚松的話,提刀便往姚松身上砍,姚松自然不愿意就這樣被楊整給砍死,提著手上的鐵鏈左躲右閃,一邊又大聲往外面叫喊,一旁的阿典奇不禁向他投去鄙夷的眼光。

  姚松的聲音驚到了外面的看守,胡秉純與王顯正好也從院子里路過,聽到姚松的喊救聲,連忙問道,“里面怎么回事兒?剛剛有人進(jìn)去了嗎?”

  “楊將軍剛剛進(jìn)去了!”那士兵知道犯了錯低著頭說得十分小聲。

  “不好,我們快進(jìn)去!”胡秉純知道楊整肯定是沖姚松而去,而姚松現(xiàn)在還不能死在夏州,他們必須將他押回長安,不但要定他的罪還要讓他供出宇文護(hù),因此急忙與王顯跑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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