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重癥室外
水鏡先生呆了一陣才出來,劉武看她臉色,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稍為放心,卻聽水鏡先生道:“你進來吧?!?p> 護士反對道:“先生,不行,您剛才也看到了,病人目前的狀態(tài)并不穩(wěn)定,并且一直都沒有蘇醒過來,不允許任何男人進去?!?p> 水鏡先生道:“正是因為沒醒過來,所以才讓這男孩進去,可能有助于她的恢復。”
護士很堅決的道:“不行,院里現(xiàn)在非常重視她的狀況,用靈力為她安置了一個保護環(huán),這時如果讓一個男人進去,很可能會污染里面的靈力,把保護環(huán)破壞,那極有可能會讓病人的環(huán)境惡化,從而讓病人的病情加重。”
劉武道:“如果是她的親人怎么辦,是不是連她自己的父親和兄弟也不能來看她?”
護士道:“病人的身體會感應到自己親人特殊的波長信息,親人所帶來的污染即使有,也能基本上削弱掉其影響……但你并不是她的親人。”
劉武道:“我們情如兄妹,這還不行嗎?”
護士不屑的道:“情如父女也沒有用。”
水鏡先生道:“讓他進去吧,出了事情我負責……”
護士道:“先生,你今天是不是中了邪了,你把他帶來,已經(jīng)很不合常理了,還讓他進去……里面的學生,可是您老的得意門生啊,你就不擔心把她給害了嗎?”
水鏡先生道:“按照你的經(jīng)驗,病人要醒來,需要多長時間?”
護士道:“現(xiàn)在看來,正常狀態(tài)下,起碼得一天以上?!?p> 水鏡先生道:“那就是說,得明天?”
護士道:“是?!?p> “如果明天再醒不過來呢?!?p> “最晚不會超過三天。”
“如果三天后還不醒呢?!?p> “那就很有可能從此處于沉睡狀態(tài),除非遇到特別的刺激,否則就這樣一直沉睡到死亡……”
劉武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就是指會變成植物人嗎?
水鏡先生道:“那現(xiàn)在你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將她喚醒?”
護士道:“所有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由于她意外的修出了靈修體并且靈修體處于崩潰狀態(tài),讓病情整個復雜化,現(xiàn)在院里正在組織高級醫(yī)官進行集中研究討論,尋找新的辦法,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新的辦法?!?p> 水鏡先生道:“所以你們可能只能被動地等著?”
護士道:“先生,我們也很無奈啊,這靈修體本來就是稀罕物,在剛剛形成就遭遇這樣毀滅性的傷害,在整個六合世界,也是頭一次出現(xiàn)……但是請您相信,我們一定會盡我們所能,窮盡一切手段……”
水鏡先生擺一擺手道:“這種話我聽多了,最后的結果往往是對不起,我們盡力了?!?p> 護士道:“先生,請您相信我們……”
水鏡先生道:“靈修體的特性是越晚處理,越難修復,我等不起了,我?guī)麃恚褪窍胱鲆淮钨€博?!?p> 護士道:“我沒聽明白?!?p> 水鏡先生道:“我想讓他進去試試?!?p> 護士道:“先生,您不要開這樣的玩笑?!?p> 水鏡先生道:“我怎么可能拿自己心愛的學生的安危來開玩笑?”
護士道:“先生,我不會答應您的,雖然您是副館長,但這是違背醫(yī)院院規(guī)的事,院長是不會答應的,請原諒,我不想被開除?!?p> 水鏡先生道:“華院長現(xiàn)在在哪里,你讓她來,我自己跟她說……”
護士道:“華院長的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病患的安全永遠排在第一位,館長又特地叮囑過,這個女學生出了事會造成重大的社會影響,她不可能冒險的……”
水鏡先生道:“怎么,館長也來過了嗎?”
護士道:“早就來過了,她幾乎是跟著急救車一起到達的?!?p> 水鏡先生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找她們。”
護士道:“先生,我勸您不要白忙活了,館長特別重視這個學生的狀況,不可能冒任何風險的。”
水鏡先生激動道:“冒風險?我知道,她鬧出了開除修有靈修體的學生的笑話,現(xiàn)在害怕了,需要給社會一個交代,她覺得不冒風險,盡全力按部就班保證一切做法合乎規(guī)定就可以了,我可不行,這孩子是我看著成長的,我需要盡可能讓她恢復,盡可能,明白嗎?你們規(guī)范地照著教科書做就行,出了錯也是教科書的錯,與你們無關,我不能這樣,你知道嗎?”
劉武是第一次看到水鏡先生如此激動,很是意外,而且她一直說話溫和,平靜,不急不慢的,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說出這話,可見情緒有點失控了??吹贸鰜恚R先生對趙云是真的不錯,不惜為此說出這么勁爆得罪上司的話。
護士也被水鏡先生這么突然的火爆情緒嚇了一跳,委屈的掉下眼淚道:“先生,我只是照著要求做而已,我做錯什么了?”
水鏡先生擺擺手道:“哭什么呢,我又沒說你,你就告訴我館長在哪里,我自己去處理?!?p> 護士道:“她全程參與高級醫(yī)官的研討會,目前應該還在會診中心……”
水鏡先生舉步便走,走出兩三米,回過頭,對護士道:“這男孩留在這,你不許欺侮他……”
護士道:“我知道?!?p> 水鏡先生看一眼劉武,似乎想說什么,終究沒說,急步而去。
劉武留在原地,心里極度不安,問護士道:“這位護士姐姐,趙小妹是不是一直在昏睡,沒有醒來過?”
護士不冷不熱道:“你還好意思問嗎,以前華清館的呂布,曾經(jīng)在臨近畢業(yè)的六個半月時修練出了靈修體,華清館一直拿這個吹牛吹到現(xiàn)在,說什么這證明了華清的武修實力高人一等,如今我們大北好不容易也有了這樣的人,修的也是武修,年紀比呂布那時小得多,本來可以直接打華清人的臉,都怪你害她跳了樓,你還有臉……”
劉武怒道:“你們能不能不要顛倒黑白,逼她跳樓的是誰,是你們學館……”
護士道:“反了你,竟然敢頂撞,你是男人嗎?”
劉武血往上沖道:“男人就得容忍你們這種全無邏輯,不負責任的結論嗎?”
這句話一下子捅了馬蜂窩,路過的護士和病人,全都被吸到了這邊,先是人人指責劉武,沒有男人之德,不守男人之道,等問明了他就是禍害趙小妹跳樓的賣唱男之后,更是群情激昂,說他是禍水,說他厚臉皮,說他更應該跳樓……劉武置身于女人們語言的海洋,馬上感受到了在一浪接一浪的大海里苦苦掙扎的感覺,一開始還想抗爭,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說出來的話,只有自己在聽,所有的人都聽不進一個字。說到激動之處,幾個沖動型的護士和病人,還分別用擰或者打的方式訪問了他的耳朵。可憐的劉武根本沒辦法還擊,只能摸著耳朵進入到徹底無語狀態(tài)。
正在掙扎時,只聽得水鏡先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走廊那端傳了過來:“你們怎么回事,都馬上給我住口?!?p> 眾女人都認得水鏡先生,急忙收口。
水鏡先生走過來,看到劉武還在捂著耳朵,立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怒道:“集體欺侮一個小男孩,算什么女人?”
那些路過的護士和病人們紛紛紅著臉灰溜溜的走開。
水鏡先生看那護士,責怪道:“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不許欺侮他嗎?”
護士道:“我沒欺侮他,是他說話太沖,把姐妹們給激怒了?!?p> 劉武道:“是你顛倒黑白,我才那么說的好不好?”
水鏡先生道:“你別說了,身為一個男孩,年紀再小,也得學會容忍,做一名賢德的男人。隨我進屋去吧。”
護士道:“先生,館長和院長同意了嗎?”
水鏡先生道:“她們都躲著不見我,我也不管了……”
護士道:“那不行……”
話音剛落,水鏡先生蘭花指一彈,竟凌空彈出一波五彩之氣,打在護士的身上,將她彈翻在地,然后抓起劉武的手,打開重癥室的門邁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