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頓大人,我們?yōu)楹我谶@里等?布洛拖的戰(zhàn)船也不在這里啊?”杰夫有些疑問。
他不明白桑頓為何帶自己來了這個小碼頭,他們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去那個港口街131號的舊倉庫順著密道去尋那戰(zhàn)船嗎?
“等等你就明白了?!?p> 他還要再說什么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漆黑的大海中正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朝著這個被廢棄的碼頭行駛了過來。
等到在近一點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這分明是一艘巨大的海船。
海船速度越來越快,照這樣下去絕對會將站在碼頭上的兩人撞死。
“桑頓大人小心!”
看著那艘大船直沖過來,但桑頓卻依舊不為所動,整個人仿佛一尊雕塑筆直的矗在碼頭最前端。
近了,海船越來越近了,杰夫仿佛能夠聽到巨大漆黑的海船將海水拍碎在船首時海浪的哀鳴,牽掛著巨大風帆的纜繩仿佛絞索一般發(fā)出吱呀吱呀的死亡之音,甚至就連那被船頭那盞防風牛眼提燈照出來的人影也被襯的無比猙獰,整個海船就像一頭剛剛蘇醒古來無比饑餓的猛獸,它張嘴就要吞噬自己前方的一切,這自然也包括現(xiàn)在他們所處的碼頭。
幼時曾經(jīng)因為溺水差點死去的杰夫再也不敢待下去,反身就跑到了遠處。
但杰夫也不敢走遠,桑頓找死是他活該,但自己起碼也得獲得第一手的消息報告其他人。
就在下一刻就要撞到碼頭的那一刻,整個船只奇跡一般的停了下來。
但海水依舊不甘心的向前奔涌,要將桑頓這個藐視自己威嚴的人類卷進海浪中溺死,可惜碼頭太高,這些海水也只是將將把桑頓的鞋底打濕,然后就只能不甘的回到了黑暗的大海之中。
“桑頓少爺好膽色!”老瞎眼站在船幫上向桑頓比了個大拇指。
桑頓一點也不意外‘血蝎’是怎么找到布洛拖的這艘戰(zhàn)船的,這翡翠城中老家伙不知道的事情寥寥無幾。
桑頓抬腳就要上船,杰夫匆忙趕了過來。
“大人小心?。∵@群人藏身匿跡的,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不懷好意。”他倒不是真認為老瞎眼會對桑頓不利,畢竟這半夜碼頭等船的舉動怎么看都像是事先溝通好的在約好的時間集合,只是剛才他獨自一個人跑了卻將桑頓留了下來,現(xiàn)在只是在表忠心彌補自己剛才形象上的失分罷了。
桑頓稍稍一停頓,接著就頭也不回的上了船。
“大人......”杰夫連忙也跟了上去。
走下顫巍巍的船板,杰夫看到桑頓正和一個光頭男子交談著什么。
杰夫正要上前,這時一個消瘦的男人卻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你是今天的那個男人,你怎么......”杰夫忽然記起眼前這個朝著自己微笑的消瘦男人,不正是今天那個情報人員嗎?桑頓今天還交代自己將“翡翠城重要人員信息”遞送給他的,他怎么也會在船上?
可還沒等他說完,他就覺得腰部一陣絞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他陷入永久的黑暗之前,伴著吹來的海風他依稀聽到了那個光頭的聲音。
“桑頓少爺果然爽快!......海圖我看過了沒有問題,這個人就算我們‘血蝎’送給你的一個小禮物了,......不要錢,哈哈......”
月色下這艘名叫“金色圣杯號”的海船正在急速前進。
“桑頓少爺,現(xiàn)在都到海上了,你有什么后手也就別留著了吧!”
“怕了?”桑頓好笑的看著一臉討好的老瞎眼。
這老東西還真是能屈能伸,堂堂一個高級職業(yè)者,哪怕是去了那些傳承千年的大貴族那也不要如此卑躬屈膝,但面對自己這個中級的菜鳥卻一口一個“少爺”叫的一點都不含糊,也真是難為他了!
“哪有!這不是怕我們?nèi)耸植粔?,要是漏下一兩只小雜魚,走漏了消息,這不是給桑頓少爺添亂嗎?!”老瞎眼一聽,頓時叫起委屈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真有啊!那瞎子我就不怕了,老狗!”
“哎,老大!”
一個看起來幾乎是桑頓兩個的壯漢走了出來,他一張嘴答應(yīng)卻露出大片的黑牙,唯有兩三顆星星點點的白牙鑲嵌在其中,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會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這人只有這幾顆牙的幻覺。
“滿帆!”老瞎眼一揮手,倒真有點海上巨盜的氣勢。
“好嘞?!?p> “滿帆前進!”老狗將右手靠在嘴邊朝著甲板上的水手大喊一聲,聲音洪亮的可以和加持了【擴音術(shù)】的法師相媲美。
“滿帆前進!”水手們一邊喊著一邊拉起了粗大沉重的纜繩。
巨大的風帆在滑輪的幫助下成功升起,向著海洋深處全速前進。
“少爺,我們就這么放那個卡爾文走了?”海德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
不過莫雷知道這都是他太在意這些紅葉城的戰(zhàn)士的原因,因為曾經(jīng)做過紅葉城警備司統(tǒng)領(lǐng)的原因,他對這些原來出生警備隊的城衛(wèi)軍有一種異常的親切感。
雖然帶兵之法千千萬萬,但海德選擇的是最受士兵歡迎的一種,他視戰(zhàn)士為親人,而不是書冊上可以隨意劃去的數(shù)字;他可以說出所有戰(zhàn)士的名字和生日,而不是戰(zhàn)前撒酒一杯的作秀。
所以當艾隆的鞭子抽向城衛(wèi)軍戰(zhàn)士的時候,海德就會像家人受辱一般那么痛恨,要不是顧及莫雷,他當場就宰了那個雜碎。
莫雷撓撓頭,海德雖然在紅葉城警備司擔任過統(tǒng)領(lǐng),見識過各種黑暗的事情,但他作為高級魔獸騎士有些時候那些黑暗是主動繞開他的,反而莫雷身為法伊斯特家族的“前少年天才”無論是伊雷的刻意培養(yǎng)還是后天的經(jīng)歷,都讓他接觸到的黑暗比海德更多更深刻。
卡爾文確實無禮,但在旁人看來也只不過是縱容手下抽了莫雷的家仆一鞭子而已,若要揪著這個不放對卡爾文喊打喊殺,恐怕到時候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滿的就是其余戰(zhàn)艦上的首領(lǐng)。
兔死狐悲,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當然對于海德這樣的直性子的人來說,這個理由太過殘酷,莫雷只能換一種方式和他溝通。
“你看那卡爾文實力這么樣?”莫雷忽然問了海德一個看似毫不不相干的問題。
“他?看他實力雖然是高級,但手腳無力,遇事退縮,一看就是花錢喝藥劑到神殿買祝福堆出來的偽高級。少爺你若是認真打,估計能夠十招之內(nèi)就殺了他!”海德仔細想了一下,給出了他的見解。
“呵呵,那我告訴你他的傭兵小隊在傭兵工會是B級實力,你想到了什么?”莫雷繼續(xù)笑瞇瞇的說著。
老實人拍馬屁就是舒服啊!中級十招殺高級,那些各組織精心培養(yǎng)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吧!
“他背后有人?”海德畢竟當過統(tǒng)領(lǐng),這些彎彎繞繞一點就通。
“而且來頭還不??!”莫雷點點頭起身接著說:“這卡爾文可是翡翠城稅務(wù)官索爾.查金思的親侄子,翡翠城的地盤上混的誰不得給他三分面子!”
對于這位“矜持身份”不肯赴宴的卡爾文隊長,老約克他們背后可沒少打小報告,這些信息可都是他們主動告訴莫雷的。
“那我們就這么算了?”海德語氣中顯得有些無力。
現(xiàn)在紅葉城和軍刀堡被薩加尼斯城封鎖,財政吃緊,莫雷又是拍賣會又是車隊的折騰不就是為了破除薩加尼斯城的封鎖嗎?而這翡翠城的商路正是其中重要的一環(huán)!
若是這個索爾從中搞出點什么事情來,他甚至都不要直接出面,只要在手下面前表露出一點情緒,那些手下在紅葉城的相關(guān)事情上就會格外“細心仔細”,這對于剛剛起步的紅葉城的商業(yè)就是一個幾乎毀滅性的打擊。
“算了?我可沒打算就這么算了!”莫雷雖然依舊面帶微笑但海德能夠感覺到背后的寒意。
“我們在前線殺敵的時候,這位索爾大人的侄子不知身在何處。倒是我們剛剛?cè)〉脛倮?,他就冒出來了,并且還無端毆打烈士家屬,他這是嫉妒我們太能打,還是要替海盜報仇!他索爾得給我們紅葉城一個交代!”
扣帽子誰不會?!既然卡爾文能夠給莫雷扣一個“私分財物”的帽子,那莫雷就可以還他一個“勾結(jié)海盜”的罪名。
這卡爾文懼戰(zhàn)不前可不是莫雷瞎編的,之前可是有無數(shù)雙眼睛看到卡爾文遠遠跑開不敢與和海盜戰(zhàn)斗,到時候莫雷“私分財物”的罪名花些代價還可以擺脫,這卡爾文“勾結(jié)海盜”的行徑只怕不是那么好洗干凈的。
一旦將這個輿論煽動起來,之后莫雷只要稍稍漏些風聲過去,怕是這位索爾大人就要親自拎著這位侄子帶著金券來請罪了。
“索爾他會認?”海德是再清楚這些官吏蛀蟲不過的了,真到了那個時候,索爾絕對會把卡爾文一腳踢開,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一個侄子而已,扔了也就扔了。
“他敢嗎?到時候就算我不揪著他不放,他底下的人和他的同僚哪個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他!”
索爾既然在稅務(wù)官這么富得流油的職位上待了這么多年,那么想必他的下屬和同僚早就覬覦這個位置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罷了。
若是莫雷肯死咬不放,那么那些人絕對會群起攻之,到時候他別說稅務(wù)官的位置了連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哪怕索爾不會付這筆“精神賠償金”,那些潛在的“準稅務(wù)官”們可是會大把的向莫雷送錢??!
“少爺,你的計策高,實在是高!”‘海德.湯’翹起大拇指,一臉欽佩。
“哈哈......”
清晨一杯茶
“高!實在是高!” “湯司令,高在何處???” “推薦票高!金票大大滴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