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讓他的野心成為他的催命符
青影上前一步道:“回主上,情況確實如北堂大小姐所說的,崔永泰果然一直都是陳國公的人。
這些年來崔永泰更是利用職位之便,中飽私囊,每年戶部至少有三成以上的銀錢被他秘密轉(zhuǎn)移。
至于那些銀錢的去向也確定已經(jīng)送出京都,只不過去往何處,還待細(xì)查,屬下想,只要順著北堂大小姐說的方向去查,想來無需幾日就會有結(jié)果?!?p> 君無殤修長白皙的纖纖玉手無意識般的來回摩挲著手中茶杯邊的花紋,平靜無波的眼底看不出絲毫情緒。
三成以上的銀錢!
這幾年來,各地州府城鎮(zhèn)并無大旱也無大的洪澇,收成都很不錯,戶部掌全國財政,三成以上的稅收該是怎樣的一筆天文數(shù)字。
父皇一直以為崔永泰是他的人,對他信任有加,況且崔永泰白身出身,沒有底蘊,未發(fā)生那件事之前,他與陳國公也甚少有來往,就是其他的貴族,他也并沒有跟哪個多親近,一直獨善其身。
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就更加不會懷疑他會是陳國公的人。
沒想到……
這些人呢,各個都是戲精,倘若把他們打上戲臺,毫無懸念的都是絕世名伶。
君無殤輕扯嘴角,清幽的眼底閃過嘲諷。
主上不語,藍(lán)影和青影靜立不動,書房內(nèi)寂靜無聲。
突然“咚”的一聲響,君無殤放下手中的茶杯,背負(fù)雙手緩步走到窗戶下。
秋風(fēng)乍起,窗外沙沙作響,清風(fēng)拂面,墨發(fā)飄揚。
君無殤修長的手伸出窗外,接過一片被微涼的夜風(fēng)吹落飄飛的孤葉。
五指靠攏,慢慢的握起,下一刻攤開手掌,白皙的掌心是一簇粉末,一陣清風(fēng)吹來,隨風(fēng)飄散。
藍(lán)影和青影對視一眼,藍(lán)影眨了眨眼睛:你說那片孤葉是陳國公還是崔永泰?
青影挑眉:你不如去問問主子。
藍(lán)影縮了縮脖子:你去。
青影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又不傻。
突然,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青影,另外安排人手秘密監(jiān)視崔永泰,暗中收集證據(jù),你親自帶人去一趟邊境,盡快摸清情況,切勿輕舉妄動,隨時來報,藍(lán)影,密切留意陳國公府,不得有絲毫松懈?!鳖D了一下道:“秘密給父皇的人放出消息?!?p> “是,主上!”一個眨眼間,原地已沒有青影和藍(lán)影的身影。
青影和藍(lán)影走后,君無殤回到茶幾旁落座,徑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茗,深邃的瞳眸閃過微光。
他知道,父皇手里有一支影衛(wèi),個個都是絕頂高手,來無影去無蹤,是歷代皇帝的專屬影衛(wèi),只聽令皇帝本人,是皇帝手里的一把把鋒利的劍刃,如非必要,絕不輕易出動,是一個非常隱秘的存在,少有人知曉。
他也是無意間知道的。
私自開礦,私養(yǎng)軍隊,這明擺著就是要造反,此等大事,無需確鑿的證據(jù),只要放出一點風(fēng)聲,有板有眼的,父皇就絕不會等閑視之。
一旦皇帝影衛(wèi)出動,就算他陳國公藏的再深也勢必被挖出來。
西月國上千年的深厚底蘊豈是他陳國公府幾十年的籌謀輕易撼動的了,這一次他定要他的野心成為他的催命符。
陳國公府,陳國公書房內(nèi)。
陳國公端坐案前,查閱賬目。
雖然前段時日,各地大部分的商鋪被迫關(guān)門,然而那些也不過是陳國公府明面上的產(chǎn)業(yè),暗地里陳國公府還是有不少產(chǎn)業(yè)。
也許對方也多少了解陳國公府的底蘊,所以也只不過給他來個下馬威,并沒有大動作,知道狗急了也會跳墻。
所以,賬面上損失不少,但并未動搖根本。
陳國公冷冷一笑,陰鶩的眼眸浮現(xiàn)一道冷厲的暗芒。
如今是非常時期,他忍,待再過幾年,時機(jī)一成熟,他定要某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屬下參見主子?!焙鋈?,無聲無息的,屋內(nèi)逆光處多了一道黑影,只見黑影單膝跪地,眉眼低垂,裸露在外的肌膚蒼白得好無血色,顯示此人是常年隱匿暗處,少見陽光所致。
見到來人,陳國公眼簾微抬,眸光微閃,蹙了蹙眉道:“何事?”
近段時日,國公府屬于多事之秋,他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邊境來信!”
陳國公神色一動,蹙了蹙眉,前些時日,他不是傳信讓祖兒盡量少些書信往來,唯恐被有心人察覺,如今正是關(guān)鍵時刻,還是小心為上,為何……
沉聲道:“快拿上來!”
“是。”黑衣人從暗袋拿出一個信封,雙手捧上遞到陳國公面前。
陳國公接過信,謹(jǐn)慎的細(xì)細(xì)查看,見并未有異樣,才拿出里面的信紙,小心翼翼的攤開來。
讓人訝異的是,信紙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只見陳國公從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瓶,黑衣人默契的從角落里端來一個裝了水的盆子。
陳國公打開瓶蓋,往水里倒了少量的黑色藥水,藥水瞬間溶于清水中。
陳國公拿起空白的信紙從水面漂過,再拿起來時,一行行的字跡躍然紙上。
看完紙上的內(nèi)容,陳國公把紙張一揉,拳頭一握,攤開手掌,只見一簇粉末置于掌心,輕吹了一口氣,粉末飄飛。
隨后,陳國公又從暗格里拿出特制的筆墨紙硯,埋頭寫了幾行字。
片刻后,只見原本的字跡消失于無形,紙張潔白如初。
陳國公把紙張放進(jìn)信封里,直接就遞給靜立一旁的黑衣人道:“務(wù)必小心!”
“是。”黑衣人接過信后,只見窗戶輕晃了晃,偌大的書房內(nèi)只余陳國公暗自沉思。
離國的二皇子!
慕容擎!
此人倒也是個人物,能在手段狠辣的離國皇后手下安然活到今天,還能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又怎會是那等閑之輩。
只不過,他竟然要購買如此多的兵器,意欲為何?
難道他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搬到殷皇后,離國也要內(nèi)亂了嗎?
不過不管如何,倘若這單生意做成,那他們陳家軍就不愁沒有軍餉,還可以擴(kuò)大一倍。
這十年的開采,煉器,祖兒說已經(jīng)屯了不少的兵器,他們的軍隊用不了那么多,如今最主要的就是找買家,把兵器賣掉來換軍餉。
到時不斷擴(kuò)大軍隊,等再過個三年五載,他們陳家軍就有了自立為王的底氣……
想到此,陳國公滿是皺紋的臉上盛開了一朵朵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