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呢?豆豆!豆豆……豆豆……”正午,三王爺在書房看書,忽聞何伯的喊聲,三王爺走到窗前——
“何伯,你在找什么?”三王爺問道。
“哦王爺,回王爺?shù)脑?,老奴正在找豆豆,也不知是跑到哪兒玩去了?!焙尾卮鸬馈?p> “誰是豆豆?”三王爺問道。
“王爺,就是四夫人帶回來的那只小狗啊,四夫人臨走時交代老奴好生看著豆豆,剛剛都還在呢,結(jié)果這一轉(zhuǎn)眼的就跑不見了。”何伯說道。
“一只畜牲,看著做什么?!比鯛斃浜摺莻€女人就是這么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的?還來生做牛做馬?對一只狗都比對他好!
“可能……擔(dān)心嚇到王妃吧?那王爺沒別的事,老奴就先過去了。”何伯答應(yīng)一聲,行了禮就欲離開。
“等等,何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四夫人臨走時跟你說什么了?”三王爺卻叫住了何伯問道。
“呃……這個,老奴也不太懂女兒家的心事,四夫人只是讓奴才千萬要看緊了豆豆,絕對不讓它到王妃的地方去。”何伯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何伯喜歡春花,也知道王爺最近很在意春花,所以不希望王爺對春花誤會什么,雖然昨日王妃平白無故懷疑了自己,但是何伯也沒有想要報復(fù)王妃的想法,本來王妃就不受寵,所以何伯也不希望王爺誤會王妃什么,畢竟,王爺跟王妃那是結(jié)發(fā)夫妻??墒撬桓覍ν鯛斦f謊,所以只好盡量委婉的說出了實情。
“王妃怕狗,這春花親耳聽王妃說過的,對于一個怕狗的人來說,四夫人如此防著,不是顯得有些多余了嗎?”三王爺說道。
“呃……”何伯無言以對。
“何伯,昨夜你也看到那顆從白雪手里掉下來的紐扣了吧?”三王爺突然說道。
“是,看到了是紐扣,但是沒注意是不是白雪姑娘手里掉出來的?!焙尾鐚嵒卮鸬?。
“當(dāng)時只有春花距離白雪最近,春花離開時,本王看過了,她衣裳沒有少扣子,現(xiàn)場掉落的紐扣也跟昨夜在場的人衣裳不符合。就是說,這枚扣子是從白雪手里掉落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兇手的,你說是不是?”三王爺問道。
“王爺您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找到紐扣的主人,就能找到兇手了?”何伯驚喜的說道。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去吧?!比鯛斦f道。
“???那……那豆豆……”何伯有些猶豫。
“是找兇手重要,還是那只畜牲重要?四夫人若怪罪下來,你直接說是本王說的?!比鯛敳粣偟?。
“王爺恕罪,奴才沒有那個意思,奴才這就去,這就去。”何伯說著趕緊去辦了。
三王爺翻一個白眼,正欲轉(zhuǎn)身回屋繼續(xù)看書,眼角的余光卻不經(jīng)意看到一團黑影往白落櫻住處的方向去了。
三王爺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快來、快來……”白落櫻拿著一根骨頭逗著豆豆,而豆豆見了最愛的骨頭,搖頭擺尾的歡歡喜喜的就朝白落櫻跑了過去。
白落櫻不是害怕狗嗎?
“咕~”骨頭就在眼前了,豆豆歡喜的蹦上去。
“豆豆!”三王爺突然喊道。
“嘟……?”豆豆聞聲,好奇的回頭朝聲音的發(fā)源地看去。
“……!”白落櫻也朝三王爺看去,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邊,手中的骨頭也掉在了地上。
“——王妃有心了,害怕狗有根骨頭還惦記著這東西,只是這狗跟它的主人一樣沒心沒肺,怕是記不得王妃這份心意,改日別人也給它一根骨頭,這畜牲弄不好還會反過來咬你一口呢。”三王爺似笑非笑等我走向白落櫻說道。
“王、王爺說笑了?!卑茁錂涯樕行┥n白,也有幾分不太自然的站起身笑道。
“本王可沒說笑。王府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事,王妃有沒有什么看法?”三王爺在白落櫻面前停住腳步,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王、王爺您說什么呢?臣、臣妾一介女流,對這些事哪兒有什么看法?!卑茁錂研奶摰腻e開了三王爺?shù)哪抗饣卮鸬馈?p> “這么大一根骨頭,別便宜了這畜牲,來人,丟出去喂喂那些流浪狗?!比鯛斂粗_下那根骨頭說道。
“王爺!”白落櫻失聲喊道。
“怎么了?”三王爺無辜的問道。
“……王爺,臣妾跟春花妹妹感情本來就不怎么好,臣妾愚鈍,也不懂得如何討人歡心,在這王府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如今白雪又……王爺,臣妾相信您也看到春花身上有著白雪的影子吧?二夫人三夫人跟在王爺身邊多年,自是不會輕易接受臣妾,但是臣妾也想要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啊。春花妹妹雖然長相丑陋了些,相信王爺也知道,春花妹妹心思簡單,王爺,就當(dāng)臣妾懇求您,給臣妾一個與春花妹妹交好的機會吧?”白落櫻楚楚可憐的拉著三王爺?shù)氖直壅f道。
“王妃說得句句在理,只是本王偏偏看不慣這畜牲,春花近來仗著本王的寵愛,也是有些驕傲膨脹了,若是知道王妃為了跟她交好,竟去討好她的狗,還不得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還愣著看什么?沒聽到本王的話嗎?”三王爺不悅的問道。
“是?!毕氯粟s緊將骨頭撿了起來丟出了王府。
“……”白落櫻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
“王妃沒事兒的話,就陪本王說說話吧?本王可比春花的悟性高些?”三王爺說笑道。
“王爺您又開玩笑了?!卑茁錂盐⑿χ阃鯛斠黄鹑チ藳鐾ぁ?p> “——有一件事,本王一直想不通,王妃也幫著想想吧?”靠在涼亭的椅子上,三王爺看著平靜的湖水說道。
“什么事兒啊?王爺說來臣妾也聽聽?!卑茁錂褳槿鯛斚髦O果微笑道。
“仵作說白雪死于中毒,你說什么人會對白雪下此毒手呢?”三王爺看一眼白落櫻問道。
“臣妾也不知。”白落櫻回答。
“平日里,就數(shù)你跟白雪關(guān)系最好,那你知道她平日里得罪過什么人嗎?”三王爺又問。
“在臣妾認(rèn)識白雪之前,白雪是江湖上的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比較復(fù)雜,所以,臣妾也不知道?!卑茁錂盐⑽欀碱^回答道。
“那你覺得是王府的人對她動的手嗎?”三王爺繼續(xù)問。
“這個……臣妾也不好說?!卑茁錂褳殡y的回答道。
“怎么不好說?”三王爺問道。
“因為白雪是死在三王府的,三王府到處都有侍衛(wèi)把守,一般人想要弄走一個人而不被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王府里有誰跟白雪有那么大的仇,非要置白雪于死地,臣妾就不知了?!卑茁錂鸦卮鸬?。
“王妃果然聰明伶俐,說得很有道理?!比鯛斝χ洫劦馈?p> “王爺您過獎了,給,王爺?!卑茁錂涯橆a微紅,一副嬌羞的模樣將手中的蘋果遞給三王爺。
“經(jīng)過王妃這一番分析,本王覺得兇手還很可能是一個女人?!比鯛斠б豢谔O果突然說道。
“為、為什么?”白落櫻詫異的問道。
“再削一個。”三王爺兩嘴就咬完了手中的蘋果,對白落櫻說道。
“是,王爺您慢些吃?!卑茁錂盐⑿χ帜靡粋€蘋果開始削皮。
“王妃心靈手巧,削的蘋果也甜?!比鯛斦f道。
“……”白落櫻不好意思的低頭認(rèn)真削皮。
“至于為什么是女人呢?首先,白雪的尸體埋得實在不算深,也是最近才開始熱起來,不然肯定早就臭出來了,一旦臭味散出來,白雪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那就是必然的事情了,所以,本王猜測,當(dāng)時的情況除了比較緊急以外,肯定是兇手體力不支了,所以才挖了這么淺的坑。再者,三王府雖說到處都有侍衛(wèi)把守,可是晚上還是很松懈的,如果兇手是男人的話,無論如何,他都會想辦法將尸體運出去,這樣尸體就是爛沒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就這么放在三王府,早晚會東窗事發(fā)不是?但是如果兇手是一個女人呢,她根本沒力氣把白雪悄無聲息的帶出去,白雪可是一米七的個頭,加上常年練武,身強體健,一個男人想要弄走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女人自認(rèn)更不可能了,王妃你說是不是?”三王爺問道。
“王爺說得在理?!卑茁錂延行┗瓴皇厣岬拇饝?yīng)著。
“另外,昨日本王不是在尸體下找了一會兒嗎?你知道本王找到了什么嗎?”三王爺似乎故弄玄虛的問道。
“什、什么?”白落櫻有些不安的問道——昨日確實她也有聽到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而且王爺也確實去摸了,但是摸出來的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王爺也沒對人說,就讓大家回去休息了。
“一枚紐扣,而且是粉色的。我想,王府里不會有男人會用粉色等我紐扣吧?”三王爺說道。
“紐扣?什么紐扣?”白落櫻聞言,連忙問道——當(dāng)時情況緊急,她只想著趕緊把白雪的尸體處理掉,自己掉沒掉什么紐扣她根本沒注意??!
“昨日春花不是去拉了白雪的尸體嗎?可能用力過猛,把白雪的手指弄松了,紐扣就掉了出來。白雪身上穿的是一件藍色的衣服,雖然已經(jīng)破爛不堪,但是絕不可能是她的,那么就只能是兇手的了。所以,只要找到那沒紐扣的主人,兇手自然就出來了。這件事本王已經(jīng)交給何伯去辦了,希望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三王爺信心滿滿的說道。
“……?。 卑茁錂褏s突然一聲驚呼。
“王妃怎么如此不小心?快去包扎一下?!比鯛斂吹桨茁錂咽稚媳坏痘_了一道口子,鮮血徑直往外流了出來,三王爺趕緊說道。
“……是,臣妾很快回來?!卑茁錂阉坪踹@才回過神來,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跟刀就匆匆離開了。
“——……”白落櫻離開后,三王爺面無表情的打了一個響指。
“王爺?!鄙砗蟮氖绦l(wèi)立刻上前俯身請示道。
“吃到骨頭的那條狗有反應(yīng)了嗎?”三王爺冷冷的問道。
“是,吃下骨頭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死了?!笔绦l(wèi)低聲回答。
“去吧?!比鯛斦酒鹕恚鄣椎暮馊缤届o的湖面,毫無波瀾。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