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庇裰榍瞄T。
“誰呀?”三夫人的聲音傳來。
“奴婢水玉珠。”玉珠回答。
“……什么事?”三夫人頓了下問道,語氣有細微的變化。
“給王爺送衣服?!庇裰榛卮?。
“……是?!比鯛斠粋€眼神,三夫人識相的從三王爺懷里起身,打開了門。
“……”門打開,玉珠看著三夫人,三夫人也看著玉珠,沒人說話。
“王爺,您的衣服?!庇裰樽哌M了房間,對坐在桌邊的三王爺說著,恭敬的遞上手中的衣裳。
“衣服放下了,你回去吧?!比蛉苏f道,不知為何,三夫人現(xiàn)在非常的介意水玉珠的存在,也忍不了她跟王爺有一刻的相處。
“是?!庇裰榇饝?yīng)著轉(zhuǎn)身就準備退了下去。
“慢著?!比鯛攨s突然開口道。
“……”三夫人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一個字沒說出口。
“王爺還有什么吩咐?!庇裰榛剡^身。
“衣服既然已經(jīng)拿過來了,不為本王更衣么?”三王爺貌似認真的問。
“王爺,更衣的事兒臣妾為你做吧?!比蛉嗣熳运]道。
“這種小事哪兒用得著三夫人親自動手?這應(yīng)該是下人的任務(wù),不然,三王府養(yǎng)著這些丫鬟侍女的,吃干飯嗎?”三王爺卻道。
“王爺說的是,這都是做奴婢的事兒?!庇裰檎f著,相當侍女的拿起衣服就要為三王爺更衣。
“這才剛剛?cè)肭?,你就要為本王全部穿上,準備過冬了嗎?”三王爺?shù)馈?p> “……?”玉珠一愣。
“……”三王爺配合的站起身,對玉珠張開懷抱,呃不是,是雙臂。
“王爺,她還不懂得伺候人,還是讓妾身為你更衣吧?也讓玉珠姑娘學習學習?'”三夫人笑著走到三王爺面前道,并準備動手。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若是被外人知道我三王府的侍女連更衣也不會,豈不讓人笑話?”三王爺卻道。
“……是?!比蛉说氖纸┰诹税肟?,不自然的放下手,三夫人讓開了身子。
“愣著干嘛?等著本王親自示范給你看嗎?”三王爺?shù)馈?p> “沒有、沒有?!庇裰榇饝?yīng)著走上前,看著三王爺紫色的腰帶,伸了手,卻又猶豫了——怎么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動手啊?!比鯛斠槐菊?jīng)的催促道,眼眸帶著邪氣的笑意。
“……!”玉珠抬頭看了三王爺一眼,抿了抿唇,想著不就脫件衣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接著一狠心,一咬牙,抓住那條紫色的腰帶用力一扯,結(jié)果用力過猛,一把將三王爺拉近得撞在了自己身上,險些將自己一起撞倒在地,還好退了兩步,玉珠連忙穩(wěn)住了腳步。
“嘖嘖嘖,我三王府竟然有這般粗魯?shù)氖膛?,三夫人,你看著這畫面,覺得她準備對本王做點什么?”三王爺?shù)故菦]靠在玉珠身上,或許也正因為如此,玉珠才能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但與玉珠的身體距離不過咫尺之間,三王爺?shù)皖^戲謔道。
“……呵……”三夫人的笑,帶著苦澀的嫉妒。
“王爺對不起,對不起!”玉珠連連后退道歉道,滿臉通紅。
“奴才就是奴才,一點兒小事也做不好,跟三夫人好好學學?!痹S是見玉珠太過窘迫,三王爺突然善心大發(fā),放過了玉珠。
三夫人上前,輕車熟路的很快就將衣服換了下來——
“這什么?”三王爺抬起右手,看著袖口的刺繡問道。
“……”三夫人順著看過去,只見衣裳的袖口用金色的絲線繡著一個漂亮的'展'。
“哦,這個是……王爺您不生氣吧?”玉珠回答著,突然問道——她跟霞妹還有約定呢。
“是你私自在王爺?shù)囊律焉侠C上王爺?shù)拿M嗎?”三夫人看向玉珠道——這個水玉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會動這樣的心機,她真的是那個看起來單純得什么都不懂的春花嗎?三夫人越來越懷疑水玉珠與春花是同一個人。
“王爺?shù)拿M?”玉珠一愣——這不是霞妹找的那個手藝特好,收錢也很多的有名的裁縫隨便繡的一個字嗎?
“你現(xiàn)在是在裝給誰……”三夫人厲聲道。
“你弄的?”三王爺卻揮了揮手,打斷了三夫人的責怪,看著玉珠問道。
“是?!蓖鯛?shù)谋砬榭床怀鍪窍策€是怒,但是從三夫人的反應(yīng)看起來,是特別不高興,霞妹說三夫人最懂王爺?shù)男乃剂?,就是說,王爺也不高興,那么按照約定,她不能把霞妹供出來。玉珠答道。
“給我一個理由?!比鯛斪碌?。
“回王爺?shù)脑?,是因為洗的時候給蹭破了,擔心王爺責罰,奴婢才擅自做主給弄了這個?!庇裰楣蛳禄卮鸬?。
“起來說話?!比鯛?shù)馈?p> “是?!庇裰檎酒鹕怼挥霉?
這不合邏輯啊。
“過來?!比鯛攺堥_懷抱,對,這次確確實實是懷抱。
“……?”玉珠一愣——她幻聽了?玉珠掏掏耳朵。
“聾了?讓你過來?!比鯛敳粣偟?。
“奴婢不是很明白王爺你的話是啊……”玉珠正說著,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毫無預兆的,一把將玉珠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恭喜你,你的這點小心機成功的取悅了本王,也不枉本王冷落了你這大半月?!比鯛敱е裰?,在她耳邊輕語。
“……”三夫人站著看著貼在一起的兩人,緊緊咬著嘴唇。
“不、不是這個……你、你不生氣?”玉珠抬頭看著三王爺含笑的眼眸,詫異的問道。
“本王看起來像生氣的樣子嗎?”三王爺反問道。
“其實這個不是我做的,是霞妹找的那個哎、哎……”玉珠正欲解釋,誰料突然被人跟掂什么似的,直接給掂走了。
“王爺……”三夫人眼看著三王爺就這么帶著玉珠一起離開,沒有一刻停留,淚如雨下。
“——哇哇哇……”出了廂房,霞妹遠遠的就看著三王爺?shù)胫裰榫屯鯛敺块g大步流星的走了去,王爺這是生氣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喂……”玉珠一路大呼小叫著,若是早知道是這么可怕的懲罰,她就不該為了見三王爺一面跟霞妹有什么鬼約定了,至于這懲罰究竟可怕在哪里?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懲罰才可怕啊,堂堂三王爺,不至于窮得弄壞一件衣服就要大刑伺候吧?
“喂?這就是你對本王的稱呼?”一腳踢開房門,三王爺一揮手,直接將玉珠丟在了床上,三王爺隨手在背后關(guān)上了門。
“你、你、你你你你你……”玉珠戒備的爬起身,警惕的盯著越走越近的男人,卻結(jié)巴個不停。
“我我我我我我怎樣?”三王爺笑道,不曾想過這女人緊張起來竟會這般可愛。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玉珠面前,三王爺單膝跪上床。
“你、你你你你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庇裰楹貌蝗菀装言捳f清楚了,仿佛找回了一點自信,隨即便對三王爺擺開了架勢。
“再過來?還需要多近?這樣?不用客氣?!比鯛攨s故意曲解玉珠的意思,雙腳都上了床,直接將玉珠逼到了床腳。
玉珠抬手就沖三王爺劈了過去,三王爺輕松避開,玉珠再擊,三王爺仍舊不還手,玉珠繼續(xù)擊……
半個時辰以后——
“哎,怎么樣了?”一群侍女在王爺房間不遠處竊竊私語著。
“不知道啊,這都進去半個時辰了,怎么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不會……被滅口了吧?”一個侍女猜測。
“滅口了……”眾人唏噓不已。
“呸呸呸,瞎說什么呢?!不就是、就是破了件衣裳嘛!王爺怎么會如此斤斤計較?”霞妹大聲喊道。
“嘿,你生什么氣???又沒說你,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侍女不服氣的說。被人圍觀的感覺真好,侍女心想。
“就是……”眾人附和道。
“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我告訴你們,那跟我關(guān)系可大了去了!”霞妹氣急敗壞的喊道。
“那你倒是說說,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侍女道。
“因為那件衣服就是我弄壞的!”霞妹大聲說道。
“你弄壞的?”眾人驚訝不已。
“對!就是我弄壞的!我現(xiàn)在就去跟王爺坦白!”霞妹氣呼呼的說著,就大步往王爺?shù)姆块g走了過去——她也不是故意讓玉珠給自己頂罪的,她是那種人嗎?!
“——王……”霞妹剛抬起手準備敲門。
“吱~”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你干嘛?”只見玉珠頭發(fā)亂糟糟,衣裳也皺巴巴的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看著霞妹問道。
“玉珠姐,你……王爺呢?”霞妹瞪大了雙眼看著神色疲憊的玉珠,半天才想起要問什么。
“床上?!庇裰榇?。
“床、床、床上?干、干嘛呢?”霞妹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歇著呢?!庇裰檎f罷,關(guān)上門便走下了臺階,準備離開。
“歇、歇著?!”霞妹大喊,忽然想起王爺還在房間里,趕緊伸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歇著就歇著,你這么大驚小怪的做什么?王爺歇著這樣的事情很匪夷所思嗎?”玉珠回頭莫名其妙的問道——這斗了大半個時辰了,誰不累啊?她這不也得回去好好歇著呢嗎?霞妹這一驚一乍的算怎么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