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這個林子中啊?!绷羧恢噶酥干砗蟮牧肿樱瑹o奈地說,“誰知道這個林子怎么這么大,我竟然走了好幾個小時才走出來?!?p> 蘇子沐自動將小時當(dāng)成了時辰,疑惑地看了看那個林子。他已經(jīng)繞著這附近找了個遍,這林子前后左右也不過兩畝地那么大,怎么可能讓柳若然走了那么久。
除非,這林子有古怪。
他不動聲色地記了下來,催促著柳若然趕緊上馬車。蘇子安和林全他們肯定等得快急死了。
果然,蘇子沐帶著柳若然回來的時候,蘇子安正在同福酒樓大門口走來走去的。林全和白羽月則在大堂里異常沉默地對坐著。
“我沒事。那個神經(jīng)病將我扔在一個樹林子里就不見了。我轉(zhuǎn)了半天,還在里面遇見一個大美女。后來終于走出來了?!?p> 柳若然言簡意賅地解釋了自己消失那么久的原因,見白羽月松了一口氣,起身要走,這才無比八卦地問,“白大俠,那個神經(jīng)病到底什么來頭,很厲害的樣子。抱著個人還能飛,是不是就是輕功???”
白羽月見柳若然絲毫沒有一點(diǎn)兒害怕的樣子,反而還一臉的興奮,雙眼晶亮亮的,璀璨如星子,忍不住愛憐地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白羽月笑道:“那的確就是輕功。他是宇蒼派李幫主的大弟子,宇蒼派以輕功聞名,墨之翼更是個中翹楚,不過此人亦正亦邪,行事不按常理,你還是不要對他太感興趣的好。”
竟然被摸頭,女人的頭能是隨便可以摸的嗎?柳若然一臉懵逼地看著白羽月。
為什么會有這么曖昧不清的小動作?你不是冷血無情嗎?這一身黑衣不是應(yīng)該很高冷才對嘛?說好的冷面大俠形象呢?這江湖人,一個兩個都這么隨便,都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
看著白羽月的動作,蘇子沐的臉色很不好看,不過他也知道白羽月的厲害,不敢輕易出聲,生怕他再像那個墨之翼那般,又將柳若然給擄走。
“怎么了?你難道因?yàn)樗н^你,就……”白羽月見柳若然發(fā)愣,臉色都陰沉了不少,不放心地問。
“打住?!绷羧徊碌剿f什么,立刻打斷他的話,“本姑娘可不是那老封建,不會因?yàn)楸荒腥嗣艘话咽直?,就要將整條胳膊砍斷;更不會因?yàn)楸槐Я司蛯σ粋€神經(jīng)病動心?!?p> 白羽月見柳若然說得如此直白,顯然是沒放在心上,這才放下心來,又摸了摸柳若然的頭,轉(zhuǎn)身走了。
“誰讓你摸我的頭的!”柳若然突然對著他的背影大吼一聲,火氣很大。
白羽月回頭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也說不清為什么突然想摸摸這個小丫頭的頭,這念頭來得古怪。而且這一摸還摸上了癮,竟然又忍不住摸了第二次。
這個妖孽本來板著一張冰塊臉的時候還讓人覺得高冷疏離,沒想到輕輕一笑竟然比墨之翼還要魅惑幾分。
美男效應(yīng)還是不錯的,柳若然本來熊熊燃燒著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了不少,只瞪著他,沒有再繼續(xù)爆粗口。
白羽月也不多做停留,一縱身瀟灑而去。
柳若然郁悶地回到桌前坐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林全想要阻止,但話說出來已經(jīng)太晚了,“小姐,那是白大俠用過的杯子?!?p> 柳若然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句,“但愿他沒什么傳染病?!?p> 蘇子沐和蘇子安這一天過的,實(shí)在是太心焦、太難熬了,見事情終于平息了,忙開口建議回去。
柳若然自然也沒意見。
她在林子里走了太久,實(shí)在累得很,也很想回去倒頭睡個昏天黑地。
她不知道的是,一回到蘇府,蘇子沐和蘇子安就立刻去見了蘇云軒,請求蘇云軒幫他們請武功師父,教他們學(xué)武。
宋人重文輕武,像蘇云軒這樣的讀書人,更是不喜歡舞刀弄劍的粗俗武人,自然就沒那么痛快答應(yīng)。
蘇子沐和蘇子安見父親不允許,只能先將這件事擱下,準(zhǔn)備日后慢慢想辦法。
柳若然回到松吟院,將同福酒樓是地契房契收好,煮水沐浴之后,直接上床睡覺了。
至于晚飯什么的,她連考慮都沒考慮,實(shí)在太累了。睡了也不知道多久,竟然被生生餓醒了。
中午飯因?yàn)槟莾蓚€“黑白無?!贝蚣軟]能好好吃,晚飯又睡過去了,這會兒真的感覺餓得前心貼后背的。
但她這松吟院沒什么存糧,這個點(diǎn)兒了,不論是蘇府的大廚房,還是外面的酒樓飯館,估計都沒吃的了。
實(shí)在沒辦法,她只能摸索著起身喝了點(diǎn)兒水,準(zhǔn)備繼續(xù)以睡覺來抵抗饑餓,并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在松吟院多放點(diǎn)兒存糧。
再次上床,沒想到卻格外精神。她只能硬生生忍著饑餓,開始了無聊的數(shù)羊活動。
當(dāng)她數(shù)到第八百七十六只羊的時候,突然被院中的一聲輕響嚇了一跳。
在這寂靜的夜里,那一聲竹竿被碰落的聲音竟然那么尖銳刺耳。柳若然剛剛撫了撫胸口,想起身去探查一番,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煙霧味道。
“不好,失火了?!边@是柳若然的第一反應(yīng)。
然而,等她起身想要沖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渾身酸軟無力,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混蛋,竟然是迷煙。”柳若然終于反應(yīng)過來,捂上口鼻,可惜已經(jīng)晚了。
那強(qiáng)力的迷煙顯然已經(jīng)初見成效,她一下子歪倒在床上,睜大眼睛,努力保持著清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膽,公然跑到刺史家里惹事。
很快,一把尖刀就將門栓給挑開了。一個黑影閃了進(jìn)來。
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成年男子。個頭中等,不胖不瘦,動作輕盈嫻熟,一看就是個慣犯。
只見他不慌不忙走到桌前,從身上掏出火折子,點(diǎn)亮了屋里燃燒了一半的蠟燭。
陡然的亮光讓柳若然有些不適應(yīng),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男子對自己的迷煙很是自信,連看都沒看躺在床上的柳若然一眼,就開始在屋子里翻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