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爭奪
“額,是,是嗎?”鳳歌干巴巴的回答。
“嗯。”百里寒眼里劃過一抹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又恢復(fù)了他往日的冷漠。
雖然百里寒的笑意一閃而過,但是一直關(guān)注他的沈昭月卻沒有錯過,對此她心中有些不舒服,就像有些東西脫離了控制。
為此,沈昭月有傳音給百里寒,“百里師叔,第一件事你借靈石幫我買下這個戒指?!?p> 沈昭月心中不舍,畢竟百里寒的人情可是很難得的,她還可以用它和他多相處一會,不是說日久生情嗎?
但是那個戒指給她的感覺太奇怪了,她有種預(yù)感,如果她放棄了,她會后悔一輩子,所以,她不惜用掉百里寒的一個條件。
不過說到日久生情,沈昭月是不是選擇性的忽略了鳳歌,要是日久生情有用的話,百里寒不應(yīng)該喜歡鳳歌嗎?他們是同一個師父,而且住的地方相距也不遠(yuǎn),更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哪里輪得到她沈昭月。
“你想清楚了?”百里寒回音。
“嗯?!鄙蛘言逻B忙回答道,害怕晚了一步百里寒就后悔了。
“可。”既然當(dāng)事人都這么說了,百里寒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沈昭月放心了,又和鳳歌叫價,場面異?;鸨車簿奂鹨恍┤藝梢粓F,看著他們競價,不時的發(fā)出抽氣聲。每次他們以為都該結(jié)束了沒想到她們中的一方繼續(xù)加價。
從一百中品靈石叫加到兩塊上品靈石,沈昭月從剛才的勝券在握也變得惶惶不安,寬大的袖袍罩住了手,要是有人能看到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纖細(xì)白皙的手指深深的陷入掌心,而且手掌還冒出了細(xì)汗,指甲差一點就可以劃破手心冒出鮮血。
“師妹,她的母親曾留給她一個遺物和此戒很像,但是弄丟了,不知你可否割愛,把這個戒指讓出來?!卑倮锖畟饕艚o鳳歌,希望她可以放棄競價。
“世上相似之物相似千千萬萬,難道就因為和她親人留給她的遺物就得給她嗎?我為什么要放棄,為什么不是你們放棄?”鳳歌反問,前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拱手相讓這個戒指。
如今,百里寒也太把他自己當(dāng)回事了,你以為你是誰,當(dāng)我不再愛你時,你百里寒又有什么可以資格命令我的,就像我說的,當(dāng)我不愛你時,你百里寒和路邊的花花草草沒什么兩樣。
鳳歌沒有理會百里寒,繼續(xù)競價。
“吆,這怎么這么熱鬧?!蹦撞徽?jīng)的聲音傳到鳳歌的耳中,鳳歌僵直身體,連和沈昭月的叫價都忘記了,腦中又一次浮現(xiàn)了墨白死在她懷里的場景,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胸口不斷的冒出,怎么捂都捂不住,手上沾滿了黏膩的學(xué)明明痛的要死還滿不在乎的笑著,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她,還騙她說他不疼,他怎么可能不疼?。?p> 明明平時對她這么惡劣,總是嘲笑她,說她怎么樣不好,還騙她說他喜歡她。要是真的喜歡她,又怎么會真的舍得離開她。
“真好,我終于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了,咳咳?!蹦淄鲁龊枚嘌?,染紅了鳳歌的白衣。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對了,我?guī)煾附o過我的一枚續(xù)命丹,你吃了一定可以活下來的?!兵P歌的眼淚嘩嘩的流出,想到師父曾經(jīng)給她的續(xù)命丹,急忙翻儲物袋,可是,可是怎么會沒有呢?
到底放哪了!
鳳歌越著急越找不到,越找不到眼淚掉的就越多。
墨白貪婪的看著鳳歌,眼睛一眨不眨的,從今往后他怕是再也看不到了,緩緩的抬起手擦擦鳳歌的眼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滿是血液,會把她的臉弄花的,到時候她又得不高興了,畢竟她是這么愛美。
剛想要放下手時,鳳歌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口中喃喃說到:“墨白,你不要死好不好,你在堅持一會,就一會好不好,我求求你了?!?p> 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像是砸到墨白的心上,疼痛難忍。
“乖,別哭了。你知道我最怕你哭的,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對不起歌兒,一切都晚了?!蹦子袣鉄o力的說,一切都太遲了,就算能夠救活又如何,這一身的魔氣又該怎么辦,他遲早會入魔的,到時候又該怎么面對鳳歌,面對養(yǎng)大他的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
“墨白,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只要你活下來,我就考慮喜歡你好不好?”
“呵,傻丫頭。”墨白的眼神開始渙散,卻在聽到鳳歌說會喜歡他時亮了。
“歌兒,就當(dāng)滿足我最后一個愿望好不好,說一句你喜歡我,讓我沒有遺憾,算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好嗎?”
“不要,墨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只要你活下來我每天都說給你聽好不好?”
鳳歌終究還是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樣子,小聲附耳說:“我——喜歡你。墨白!”
“看來是騙不到歌兒了……”墨白笑了,笑的很純真,不同于以往的邪笑,他是真的開心,他終于聽到鳳歌的一句喜歡他了,即使知道她在騙他,只是滿足他的愿望,不是真心的。
可是好不甘心??!不能再陪伴歌兒了。
“墨白!墨白——”鳳歌失聲痛哭,墨白瞬間堙滅,鳳歌想要抓都抓不住。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會對著她說,我喜歡你,更不會有人傻傻的不知該怎么表達喜歡,只能笨拙的一點點試探,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墨白了。
鳳歌趴在地上,緊緊攥著掌心,好像這樣攥著的是墨白。
植物在瘋長,原先寸草不生的地方也開始有了生機,枯樹開始重新發(fā)芽,野花遍地開,一派欣欣向榮的樣子,只余鳳歌一人在此痛哭。
有時候鳳歌在想,為什么死的不是她,要不然這些事也不會發(fā)生,墨白也不會死,明明最該死的是她??!
她不值得他愛。
……
周圍的人迫于墨白的氣勢給他讓了一條路,墨白從人群中閑庭信步的走到鳳歌身邊。
“這不是百里師兄嗎?怎么在這?”
“墨師弟?!卑倮锖蛄艘粋€招呼,不再理睬他。
何詩雨:“師兄。”
“嗯。”
“歌兒。”墨白低低地喚了一聲,如一片羽毛劃過她的心間,引起一陣酥麻。
何詩雨即使見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忍不住心痛,為什么!
為什么他除了鳳歌誰都看不到,誰都不在乎!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鳳歌!
“墨哥哥?!兵P歌壓下去她洶涌的情緒,面上平靜的說。
但她這話可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天翻地覆的變化。誰能記得從不待見墨白,一見面必掐架的鳳歌,曾經(jīng)也是很喜歡墨白的,每次見面必定是一聲墨哥哥,跟在墨白的身后甩都甩不掉。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她變了,而墨白想要改變兩人的關(guān)系,結(jié)果卻越弄越糟,把人越推越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