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灑大地,便見太子府門前有一對人馬匆匆趕來,驚動了早市上營生的百姓。
“快,把太子府圍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秦公公手中攥著剛從皇上那里得來的奏章,嘴角攥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楊柳風(fēng),讓你心高氣傲,不愿歸順于咱家,還偏生與咱家作對。竟不知是何原因,這兩年勢力突飛猛進,大有與自己平分高下之相。其路途之順,招數(shù)之妙,實非當年那只知躲閃的懦弱皇子所能做到的。
這背后,恐是有什么高人相助,奈何自己找不出那背后之人。
不過,楊柳風(fēng),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府外的躁動驚動了太子府的侍衛(wèi),那本不應(yīng)打開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名十五六歲的男童從中走出??v然只身一人,那周身氣場卻生生與秦公公帶來的人兩相抗衡。
“不知秦公公這是何意?”
“何意?哼,”秦公公投過去一個輕蔑的冷眼,看向一旁得意的說:“太子膽大包天,竟敢私藏楠國太女。如今皇上親自下詔,嚴禁太子府,全面搜查?!?p> 潘科看著秦公公手里的詔書,暗嘆這秦公公消息真是靈通,不過兩日,便帶兵過來了。
見禁軍已將太子府圍起來,秦公公下巴一抬,雙眼看向遠方傲慢地說:“有人看到楠國太女出現(xiàn)在太子府,皇上已經(jīng)下詔搜查。潘科,你不會想要抗旨吧?!?p> “抗旨?怎么會。秦公公請跟卑職去前殿等候,殿下稍后就到?!?p> “稟告公公,除了太子殿下的寢宮,其他地方都搜查過了,并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的行跡?!?p> 剛走到大殿還未品上茶水,便聽手下人急急前來匯報。秦公公的眉頭蹙了起來,怎么可能,明明是手下人親眼看到,怎么會出了差錯?
不對,還有寢宮。
秦公公看著坐下站著的潘科問:“不知殿下有何要緊之事,竟這么長時間了還未露面?莫不是,做賊心虛……”
“秦公公,請你注意你的言行。殿下光明磊落,怎會做偷雞摸狗之事?”
潘科斜眼看了看秦公公,正義凌然地說。
“報,在太子寢宮見到一名可疑女子?!?p> 秦公公見此成效,向潘科拋去一個勝利的眼神,右手一揮,對眾人下令道:“將那可疑之人壓入天牢,太子府的圍禁在本案還未了結(jié)前不得解除?!?p> 怎么回事,殿下怎么會讓秦公公把姑娘帶走呢?
正在潘科疑惑之時,卻見楊柳風(fēng)從門外進來,身后還跟著整裝待發(fā)的莊婉沁。
“你不必疑惑,他帶走的,只是一個假的罷了。姑娘還有要事在身,現(xiàn)在就要走了,你且護送她出城?!?p> “是。”
二人一前一后陸續(xù)出了太子府,卻未注意到埋伏在小巷之外的人。只見那人在見到莊婉沁出來后暗中撤離,不知去向何方。
好不容易甩掉潘科,莊婉沁用身上僅剩的錢買了件像樣的男裝,又找了間客棧將自己的面容稍作修改,帶上幾分英氣。
好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四處逛逛,看看有什么線索。
又是一隊禁軍拿著莊婉炎的畫像前來四處搜尋,莊婉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遠遠地隨在他們身后。
現(xiàn)如今,先看看有幾路人在尋太女姐姐,他們尋了這么多天,應(yīng)該會有什么線索,我借來一用,也無可厚非。
只見這隊伍愈走愈偏,最后竟出城到了城郊荒蕪之地,此處雜草叢生,應(yīng)是多年未見人跡。這些人,來這里干什么?
“二皇女,跟了這么久,不打算出來見一面嗎?”
隨身攜帶的匕首不知何時已被莊婉沁握在手中。這人,特意引我前來,卻不知有何目的。
能識破我的跟蹤之術(shù),想必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貿(mào)然出手,后果難料??傊€是先撤了吧。
還未動身,便見一只袖箭從眼前掠過,深刺入旁邊的大樹上,震下幾片落葉,搖搖而墜。
“二皇女好不容易跟到此處,這便要走了么?”
大紅色的面具遮了來人半張臉,卻將皮膚襯得愈發(fā)白皙。一身紅袍在風(fēng)中飄蕩,與身后赤紅的楓葉遙相映襯,手中持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把做工精湛的弓弩。
“你是誰的人?”
來人拂去落在身上的楓葉,淡淡的說:“我這里有太女的線索,二皇女想必很感興趣吧。”
太女姐姐,這人有太女姐姐的線索!
正打算邁步上前,莊婉沁卻忽然止住了腳步。這人口說無憑,如何能證明他所言為真?
那人似是看出了莊婉沁的猶豫,緩緩從懷中掏出一串玉吊墜在面前晃了晃,一字一頓的說:“不知二皇女,可識得此物?”
那吊墜在空中左右晃動,陽光穿透它潔白的身軀,刺痛了莊婉沁的心。
這吊墜,自己也有一串,就在懷中。玄衣師傅說,這吊墜是先皇留給我們二人的信物,若非身陷險境,太女姐姐又怎會讓這信物離身?
這人拿著姐姐的吊墜,莫非……
不,這吊墜或許是這蒙面之人仿制的呢?
“你不信?”
那蒙面人輕佻的笑了一下,“你大可以不信,但是,若這是真的……”
“你想怎樣?”
是的,若這是真的,那豈不是證明太女姐姐已身陷險境?只要有一點線索,就決不能放棄。
上鉤了。
那面具下勾起的笑容讓莊婉沁心中隱隱勾起一絲不安,可是,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不能就這么斷掉。
“你跟我來。”
說完,那蒙面之人便向遠處閃去。他知道,這楠國二皇女,一定會跟過來的。
沒錯,莊婉沁握了握手中的珠串,這人,賭對了。
正在他們一前一后向不知名的方向奔去時,只見前面走的那蒙面男子停了下來。而在他前面,是一柄冰冷的長劍。
“就這樣便將二皇女請了去,那我這等候多時的人豈不是虧了?”
月白色的長袍在風(fēng)中飄舞,來者立于逆光的地方,讓人看不清來者的面容。但莊婉沁卻聽出來了,這人,是許如清。
“哦,是嗎?”那面具之下的笑容愈發(fā)玩味,這二皇女,搶的人還不少呢,“不知兄臺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