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和容光均被彈開,容光功力深厚,稍一運氣便理順了,燼雖然靈力深厚,但是還不會靈活運用,而且掌力相差太遠,現(xiàn)在手掌已被燒傷,手臂亦發(fā)麻無力,當(dāng)下將受傷的手掌藏在身后,刑天等人看到均知燼受傷不輕,幸好容光沒發(fā)現(xiàn)。
容光正在躊躇自己雖然沒練成御火術(shù)精要,但掌力已練到爐火純青,當(dāng)今世上能與自己拼掌力的人屈指可數(shù),現(xiàn)在用盡十成力竟被一年輕人擋下,不過容光乃當(dāng)世梟雄,即使心有忌憚,依然不輸氣勢,喝道:“燼王子,難道伏羲就這么有恃無恐,連我的家事這都要管嗎?”長琴剛剛還在等致命一擊,現(xiàn)在看到燼擋在自己身前,心中感激,說道:“燼兄弟,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長琴死則死矣,不敢連累兄弟,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p> 燼心中一凜,當(dāng)時看到長琴危在旦夕,沒多想什么就出手幫忙了,現(xiàn)在想起自己身在異國,竟然和當(dāng)?shù)貒鮿邮?,如果對方群而攻之怎么辦?難道自己真喝醉了?當(dāng)下也是腦內(nèi)一片空白,不過既然已經(jīng)出手,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說道:“晚輩不敢,只是長琴到底是大王的兒子,為了一位樂手便斷送太子的前程,未免太可惜,晚輩懇請大王三思?!?p> 容光聽后也覺得燼說得在理,火氣消了幾分,容光始終心高氣傲,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后輩教訓(xùn)又添了幾分怒氣,喝道:“哼,我堂堂一國之君豈容你這小子教訓(xùn)!”噴怒之際,容光說話變得粗魯,使出其如烈火般猛烈的身法向燼跑去,燼大驚,忙道:“大王,晚輩不敢和您動手?!眲傉f完手字,容光已一掌打到自己胸前,燼籍著心源法,剛剛觀看了父子打斗后,對御火術(shù)的招式已有一定了解,當(dāng)下出掌一推容光手臂,化解了火掌,容光譏笑道:“什么不敢動手,現(xiàn)在不是打得好好的嗎?”又連出數(shù)掌,燼一臂有傷,暫時使不上勁,只好且退且戰(zhàn),憑借著后發(fā)制人,倒也勉強化解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容光越打越氣,自己引以為傲的掌法竟然被輕而易舉的化解,立即又圍著燼建起一堵火墻,故技重施,任羽等人在一旁看著焦急,但是現(xiàn)在就出手幫助的話,不僅使得燼臉上沒光,還變成以多欺少,倘若容光召集官兵圍剿北巡隊伍,那北巡隊伍不就全軍覆沒?
燼身居火墻內(nèi)頭發(fā)都被烤得卷起來,只是全神貫注于容光的進攻,倒也不覺得酷熱難擋,外面,長琴說道:“父王,都是孩兒的錯,不關(guān)其他人事,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您殺了孩兒吧?!鄙逃饎t說道:“大王,我隨您處置便是,您饒了其他人吧?!睜a和容光都把全部精力放在對方上,哪聽得到他們說話。
一個火球從燼的右側(cè)襲來,燼轉(zhuǎn)身避過,火球撞在墻上,又反彈過來,速度更快了,燼勉強調(diào)整好重心,彎腰避開,火球經(jīng)過身旁,發(fā)出呼呼聲,火球撞在墻上又加速反彈過來,燼縱身躍起避開,如此幾個來回,燼已漸漸摸清火球的線路,躲得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只是大汗淋漓,全身快有中暑的感覺。忽然,火球消失了,一條火柱噴射過來,來勢極快,燼不及躲避,以靈力包裹手掌,伸掌擋住火柱,一團團烈焰從自己身旁四周散去,聽到容光說道:“小子,你既有武器,為何不用,是不是看不起我?”燼說道:“大王不用武器,倘若我用了便是有失公平?!比莨饫湫σ宦?,說道:“你倒有幾分能耐,還能夠一邊接招一邊說話,就是傻得可以?!比莨馔蝗粡幕鹬懈Z出,一掌往燼面門打來,此掌威力巨大,燼擋火柱已頗感吃力,自知硬抗的話必然全身經(jīng)脈震斷而死,當(dāng)下后仰避開,同時左腳支撐,右腳往容光小腹踢去,使出祝融氏的御火術(shù),容光來不及躲避,感到小腹劇痛,忙運功抵御,容光終究功力深厚,燼雖然功力進展神速,但與有數(shù)十年修為的一流高手相比還是差之深遠,容光稍一運氣便穩(wěn)住了,在空中甩腿朝燼踢來,腿冒烈火,真如那鳳凰擺翅,燼出腳蹬地避開了,容光掃在了地上,踢爛了整塊地板,雙方在這一瞬間斗了兩個回合,均配服對方武藝。
容光沒入火墻內(nèi),說道:“小子,你怎會使我們的御火術(shù)?”
燼道:“晚輩并非存心偷學(xué),只是剛剛在旁看了幾眼就學(xué)會了?!?p> 容光心想:“這御火術(shù)即使是我們祝融家的勤學(xué)勤練也要小十年才能有所成就,他怎么在旁看一會兒便學(xué)會,而且功力可不遜我那不肖子了,”當(dāng)下起了愛才之心,說道:“小子,你天資聰穎,他日必成大器,何必在這里送了性命,你自己走吧,我今后依然以禮相待?!?p> 燼此時被燒得眼冒金星,口干舌燥,一只手又受了傷,實在苦不堪言,但好歹是一國王子,鐵骨錚錚,說道:“大王,你也太看小我了,伏羲王族豈有貪生怕死之徒,如若大王饒了長琴太子,商羽姑娘和晚輩,我們自然感恩戴德,如若叫晚輩臨陣退縮,那是不能。”
燼一番話說得慷慨,容光也心里敬佩,但自己也是騎虎難下,說道:“好,那就只能怪你命苦了?!闭f罷,如一支穿云箭般欺到燼身前,手腳并用,瞬間將燼籠罩在自己的威壓內(nèi),燼被熱風(fēng)壓得呼吸困難,急忙招架,憑著心源法倒是勉強擋住,不過始終一手受傷,一路踉踉蹌蹌后退。容光突然閃到燼后側(cè),要攻其受傷的手一側(cè),此時燼重心未調(diào),傷手下垂,容光又身法奇快,眼看就要得手,一掌打向燼后腦,豈料燼的傷手突然抬起,一拳打在容光的手關(guān)節(jié)上,然后借勢轉(zhuǎn)身回旋踢踢在容光小腹上,一下將容光踢回墻內(nèi),原來燼的傷手已恢復(fù)力氣,但一直不動聲色,故意漏出破綻,現(xiàn)在果然騙得一招半式,容光一生難逢敵手,此時被一個功力遠遜自己的青年擋住,感到又氣又佩服,感嘆伏羲族果然人才濟濟,我祝融族是比不上了。
容光收回火墻,凝聚全身力氣,燼隨即意會,對方是要全力一搏,立即全神貫注觀察容光動作,心里害怕:“不知道我擋不擋得住呢?難道真要英雄早逝?”想起自己一生孤苦,自參加北巡后才享受到自由的快樂,還結(jié)識到意氣相投的任羽,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客死他鄉(xiāng),當(dāng)下黯然,轉(zhuǎn)念又想,我資歷尚淺就已經(jīng)和當(dāng)世一等一高手周旋這么久,再者這次是為朋友兩脅插刀而死,雖不算英雄也勉強算好漢,惆悵感稍減,豪氣借著酒勁又生,好,今天就放手一搏,破釜沉舟之下,靈氣激蕩,燼的衣服驟然鼓起,靈氣如颶風(fēng)般席卷眾人,容光心想,伏羲王子果然人中龍鳳,小小年紀靈力已經(jīng)比我要強。
長琴看到兩人均要拼命,大叫道:“快住手,殺我吧!”拖著重傷的身體往兩人中間爬,燼和容光全身貫注,沒有注意到旁人。容光大喝一聲,往燼躍去,烈焰從其腳下涌出,四周的家具均被氣浪彈開,容光出掌,一股熱浪如千軍萬馬之勢,隔著數(shù)丈就壓得燼無法呼吸,燼知道硬接下這掌是不可能的,所以其待在原地,觀察哪里有破綻可以卸掉這股力道。
突然一人影出現(xiàn)在容光眼前,容光全力一擊已出,無法收回,那人亦已雙掌對拼,容光只覺源源不斷的勁力傳到自己手上,容光受力往后彈開數(shù)丈,那人卻如大山般巍然不動,容光大驚,對方的掌力竟完勝自己,生平未見,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任羽,之前容光還以為任羽只是體魄天生強壯而已,現(xiàn)在看來霸王技被稱為天下第一剛猛的武功是不假的,自己這不及精要的御火術(shù)是比不過了。此時左肩有一手搭上來,容光以為有人偷襲,反手便一掌擊去,發(fā)現(xiàn)背后的是重黎,重黎功力不及容光,幸虧此掌只使上六成力,重黎出掌一頂,往后躍出丈許便即站定,此時刑天也擋在燼身前。原來任羽等人看到兩人從火墻中出來要拼死相搏時均覺得要制止這場打斗,重黎心思比容光細密,又比較冷靜,他雖然也想氏族揚眉吐氣,但是也不想兩國為此傷了和氣,他立即示意任羽助其出手,他的功力只比容光稍弱,再加上任羽當(dāng)然可以擋住容光。
容光一代梟雄,突遭變故,亦面無懼色,森然道:“重黎,連你也要攔我嗎?”
重黎說道:“重黎不敢,王兄雖然沒有贏下比試,但是所有人都看出王兄都下去只會有贏無輸,現(xiàn)在為了一個藝伎,長琴太子重傷,燼王子亦受輕傷,倘若為此再傷了三國和氣,或者王兄受傷的話,豈不得不償失。”這話一直在暗示容光已然在比試上略勝一籌,燼對勝負不是那么在乎,況且這也是事實,所以沒有反駁,容光一聽倒覺得受用,再看在場眾高手除了須伯均已出手,須伯叉手在后,恐怕已經(jīng)拿著符咒了,再打下去如果他們一起發(fā)難,任羽一人已經(jīng)非同小可,再加上須伯刑天和受輕傷的燼,恐怕在衛(wèi)兵到來之前,自己和重黎就已經(jīng)擋不住了,而且可能還會招來滅國之災(zāi),即使不發(fā)生戰(zhàn)爭,夏官城食物短缺,一直需要以骨制品和復(fù)城交換食物,若復(fù)城就此斷絕糧食交易,真是兵不血刃就毀了夏官城。
容光到底是一國之君,以國家為重,說道:“哼,你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p> 眾人知道一場惡斗終于結(jié)束,均嘆了一口氣,刑天等人忙詢問燼的傷勢。
長琴已經(jīng)氣息奄奄,依然笑道:“謝謝父王?!焙蜕逃鸹ハ鄶v扶著往外走,王宮是待不下去了,先去樂仙宮吧,長琴嘴里不住吐出鮮血,兩人走過的地上留下長長一條時斷時續(xù)的血跡,剛踏出廳門數(shù)步,覺得氣息紊亂,眼前一黑便倒下了,暈倒前只聽到商羽彷徨地呼喚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