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半個多月,村里插秧這個活計(jì)算是弄完了,忙碌的人們可以停下來稍事歇息了。
這日晚上,陳媽媽掌灶做晚飯,小溪燒鍋。先燒了點(diǎn)熱水,陳媽媽上樓取了兩指寬肥多瘦少的一小溜臘肉,用熱水清洗干凈后,切成2厘米左右大小的小方片,拿了一個大碗準(zhǔn)備撈碗酸菜,炒了煮面條。
抽了雙干凈筷子,拿著大海碗,掀開裝酸菜的陶缸上的木蓋子,把筷子伸進(jìn)去趟了趟,自言自語道:“哎呀,酸菜沒得了,好久(啥時(shí)候)去扯點(diǎn)菜回來做酸菜?!?p> 說完后想了想,“明天也沒得啥子忙的,小溪,我們明天就去扯,弄回來了好早點(diǎn)弄酸菜,我們農(nóng)村人吶,缺不得這個。”
說完陳媽媽手腳麻利地?fù)屏艘淮蠛M氲乃岵顺鰜砗?,又把蓋子蓋好在缸上。
把鍋里的熱水舀完,待燒熱了,倒入少許菜籽油(在小溪他們這兒,只吃兩種油,一種自家的菜籽油,另一種是買的豬板油熬成的豬油),放入自家做的辣椒醬、姜蒜一起炒香,在放入切好的臘肉,開始煸油,待臘肉的油差不多煸干后,倒入酸菜翻炒,放入鹽、花椒面、雞精和味精,就著酸菜里的酸水燉煮三分鐘左右就撈起。
留少許酸菜在鍋里,加入適當(dāng)?shù)乃?,蓋上鍋蓋。
陳媽媽把炒好的酸菜在碗柜里放好,一般來說,炒酸菜搭配稀飯,簡直是絕配,煮面條也超級好吃。
待鍋里的水開了,陳媽媽從碗柜里拿出一把二刀面(面條分細(xì)面、二刀面和寬面),按每個人的需求下了面條,放入油鹽醬醋,翻煮了會兒,讓小溪去喊在外面玩耍的陳玉彬:
“小溪,叫你弟弟回來吃飯了?!?p> 聽到女兒的答應(yīng)聲后,從碗柜里拿出碗來盛面條,舀好后就端上桌。把鍋洗好,乘著鍋底的火炭,好燒鍋熱水,等會兒洗漱。等一家子坐上桌后,就開始吃晚飯了。
陳家,在陳爸爸剛結(jié)了婚就分家了,分完家后,幺爸寄的錢回家給爺爺,讓爺爺在老房子旁邊給他起的新屋子,老房子是分給陳爸爸的。
因?yàn)殓郯脂F(xiàn)在還是光棍,且不在家,爺爺和婆婆就住在旁邊幺爸屋頭,老房子現(xiàn)在就住著陳媽媽母子三人。
因?yàn)榫桶ぶ。r(nóng)忙的時(shí)候就一起干活,吃飯,忙完了之后就分開吃,啥時(shí)候做好吃的了,端一碗或湊一塊兒吃。
第二天,陳媽媽都喂完豬,收拾好家里了,小溪才和弟弟起床。
陳媽媽端了兩碗稀飯放在桌子上,對兩個兒女催道:“快點(diǎn)兒,兩個小懶鬼,洗漱好了就來吃飯,吃完了我們?nèi)ド缴铣赌塾筒嘶貋碜鏊岵??!?p> 收拾好鍋碗后,陳媽媽背了個大背篼,鎖好門,拉著兩姐弟就出門了。
出了門,陳媽媽給兩姐弟一人一個煮雞蛋,以前都是給他們生雞蛋讓他們直接喝的,陳媽媽認(rèn)為這樣才有營養(yǎng),但小溪想到生雞蛋里面全是細(xì)菌,就是不喝,如此幾次后,陳媽媽才給他們煮熟的。
等倆人慢騰騰地剝完雞蛋并吃完后,目的地也差不多到了。
小溪家的地基本都在后面山上,只有一塊1畝的水田在山下河邊,還有一塊5分的沙地在離家3、4分鐘路程的地方。
上山后,陳媽媽沿著地邊看了看玉米的長勢,發(fā)現(xiàn)有一拃長了,就連補(bǔ)種的玉米都長的不錯。
這個時(shí)候做酸菜的最好的就是嫩油菜苗,收油菜的時(shí)候,農(nóng)民就算再小心都會漏不少油菜籽的,待一場雨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整個地里一片綠油油的,當(dāng)然,人們是不會浪費(fèi)的。
在小溪們村里,種有兩種油菜——黑油菜和黃油菜,黑油菜籽出油高,黃油菜籽榨的油好吃,而且,因著黑油菜的株苗長勢高大必須留出行間距,所以黑油菜是先育苗,然后再挖坑栽的,這樣除雜草也方便;而黃油菜的株桿細(xì)小,采用撒種或挖坑,但坑里會撒十多顆種子,待油菜長成,整個地里都沒下腳的地方了,更別說除草,收拾起來很費(fèi)勁。
黃油菜籽的粒兒小,出油低,雖然好吃,但陳家加上自留地一共10畝地,種了1畝地的黃油菜,6畝地的黑油菜。
陳媽媽巡視了一遍后,就叫過來小溪和陳玉彬趕緊扯菜,并囑咐道:“我們時(shí)間還早,你們只選這個嫩的葉子摘,不要把那些渣渣草草的弄進(jìn)去,免得回去再擇一道(一次的意思),你們小心點(diǎn)哈不要踩到玉米咯?!?p> 囑咐完之后,陳媽媽就不管他倆了,一個人悶頭干活。
因?yàn)樾∠麄冋氖屈S油菜苗,葉小,桿兒細(xì),苗嫩,所有摘了大半個上午,才摘了按按緊緊(就是壓實(shí)了的意思)的一大背篼。
陳媽媽看天不早了,就對不遠(yuǎn)處還玩的開心的兩小只招手,“孩子們,回家咯,該煮飯了?!?p> 回到家后,陳媽媽放下背篼就進(jìn)灶房煮飯了。
吃完飯后,陳媽媽打發(fā)兩小只去午睡了,然后自己卻忙個不停。
收拾好鍋碗后,找出個大簸箕(圓形的,用竹子編制,類似于篩子,篩子有孔,編織的比較薄,直徑1米,篩東西用的。簸箕直徑1.5米,沒有孔,編織的比較厚,用來晾曬粉末和小顆粒豆類的,因?yàn)閴虼?,還是圍起來的,也可以用來切東西),放個干凈木板在里面,又從廚房里拿出把菜刀,開始拾掇上午摘的嫩油菜葉子。
左手把著一把菜葉子,右手把著一把菜刀,開始切菜葉子,切成半厘米長的小節(jié)。
差不多十分鐘后,一大背篼的菜葉子都切完了,陳媽媽去找了兩個淘篼(形似籮筐,只不過籮筐編織的很平滑,淘篼上面有許多小槽,竹條編織的錯落有致,起著跟筲箕一樣的作用——過濾,只不過淘篼比籮筐還要大些,中間用竹子編了一根耳朵,方便拎)來,裝了兩大半淘篼,用根扁擔(dān)挑起去堰塘里洗。
在小溪們這兒,活水一般都在山溝溝石縫縫里,打一口井是耗時(shí)耗錢的,所以通常幾家人合伙打一口井。因?yàn)槌运娜硕?,所以就不容得浪費(fèi)。
還好堰塘就在屋前面,離家近,用著也方便。其實(shí)堰塘里的水也是活水,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山上只住了一戶人家,水干凈著嘞,山上也有好幾個大堰塘吶。
陳媽媽在堰塘把青菜葉淘洗干凈后,回家就把兩個淘篼放在院壩的石頭上,方便把水控干。
弄完后,就回睡房陪兩個小寶貝睡午覺了。
睡了大概1個多小時(shí),陳媽媽就起床了,把淘篼搬回屋,就叫醒小溪姐弟倆。
上午摘的是黃油菜苗,陳媽媽準(zhǔn)備下午再去摘些黑油菜苗。
因著黑油菜苗枝繁葉大桿粗,母子三人花了上午的一半時(shí)間就回來了,然后像弄黃油菜苗一樣,切洗晾,只是切的粗一些。
陳媽媽招呼小溪燒鍋,然后清洗好鍋,加入大半鍋水,待水燒至7、80度時(shí),吩咐小溪燒小火。
攬了滿筲箕的菜葉子倒入鍋中,用漏勺翻燙,待菜葉子微微變色,就用漏勺撈起,倒入陶缸里。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陳媽媽就把兩種菜葉子放進(jìn)了兩個缸里。
這兩個缸其實(shí)是做酸菜的老缸了,里面還留有上次酸菜剩下的酸水,菜葉子與這些酸水經(jīng)過發(fā)酵,第二天待菜葉子從綠色變成灰黑色或者黃綠色就可以吃了。
弄好酸菜后,就開始煮晚飯了——酸菜面。
吃完飯,收拾好灶臺,給兩個孩子洗漱好,回睡房安置在床上后,給他們放磁帶聽,然后對他們說:“小溪,彬彬,我去爺爺家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了,不準(zhǔn)出屋,彬彬要乖乖的,小溪看好弟弟,聽到了嗎?”
看見兩個孩子乖巧的點(diǎn)頭,陳媽媽欣慰地笑了笑就出門了。
陳媽媽一進(jìn)門發(fā)現(xiàn)兩位老人在吃飯,就寒暄道:“爸,媽,你們吃飯吶?!?p> 陳婆婆一看兒媳婦過來了,就問到:“嗯。小溪和彬彬呢?怎么沒過來?”
“他們呀,都洗漱完了,我就讓他們在屋里待著,出來了,一會兒又臟了?!闭f完頓了頓,把手上的兩只塑料桶放在桌子上,“媽,這是我今天和小溪彬彬去地里摘的油菜葉子做的酸菜,一桶黃油菜,一桶黑油菜,我想你們屋頭酸菜應(yīng)該也差不多吃完了。我去倒到缸里哈。”
說完就拎起酸菜,倒進(jìn)酸菜缸里。
陳媽媽又陪老人說了會兒話,等兩位老人吃完飯,幫著把鍋碗洗好后,拎著空塑料桶就回家了。
小溪仔細(xì)聽了聽媽媽的呼吸聲,確定媽媽睡著之后,就閃進(jìn)空間了。
進(jìn)入空間后,小溪先動手收地里的作物。
空間的面積雖大,小溪只開墾了1畝來地,種了半畝玉米,半畝蔬菜。
玉米現(xiàn)在才剛結(jié)包,估計(jì)明天就可以摘了,小溪不打算等玉米老了才摘,而是打算等玉米正嫩、爽口鮮美、香甜迷人的時(shí)候才摘,大概明晚就差不多了。
在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豇豆、四季豆正開花,辣椒才發(fā)芽,茄子正開花,西紅柿剛結(jié)果……嗯,黃瓜正正好,剛一拃長,黃花還掛在上面,此時(shí)正是香甜爽口、汁多味美的時(shí)候,采摘剛剛好。
小溪順著栽種黃瓜的路線,邊摘邊放進(jìn)身邊的小背篼里,然后背進(jìn)倉庫放著。
然后還挖了土豆收進(jìn)倉庫,割了紅薯藤。
小溪在一樓隔了一個工具室,從工具室拿了鐮刀、斧頭和鋸子裝進(jìn)小背篼里,背著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