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滿屋子的大骨湯香味兒,鐘醫(yī)生知道這應(yīng)下不是空話,滿意道:“豬骨湯不錯,可以多喝?!?p> 病人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身為一位盡職盡責(zé)的醫(yī)生,他非常高興。不過想到自己的學(xué)生,他眉頭微擰,“以后若是我不在,有事情就找小鐘醫(yī)生?!?p> “以后麻煩小鐘醫(yī)生了?!?p> 不愧是軍醫(yī)院,對病人真負(fù)責(zé)任,昨天才鬧出事,今天就把那位秦醫(yī)生換了。想到不用再見到那位心思不純的秦醫(yī)生,蘇悠露出笑容,話中也多了幾分真誠。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毙$娽t(yī)生,也笑著回答。
“叔叔,我覺得夏中隊的對象,人不錯?!背隽瞬》浚$娽t(yī)生忍不住說道,“我聽說昨晚還燉了雞湯給夏中隊當(dāng)宵夜?!?p> 這年頭,吃口肉多不容易,夏中隊的對象卻這么舍得,宵夜喝雞湯,想想就讓人羨慕。他們一家四口,兩個雙職工,兩個孩子,一星期也才能吃一回肉。
鐘醫(yī)生看他一眼,“你覺得不錯,就盡量交好?!?p> 若是今天讓小鐘醫(yī)生羨慕,那接下來的日子,則是讓她忍不住生出其他心思。
這天查完房后,她忍不住道:“蘇同志,你能不能也幫我弄些肉?”
蘇悠一愣,“弄肉?”
“不讓您白幫忙,我花錢買。”生怕被誤會,小鐘醫(yī)生忙解釋道:“我就是看你,似乎能買到肉。蘇同志,你不知道,我家小兒子病了,這幾天都不好好吃飯,我這不就想著,給他做點好吃的。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p> 雖然對方說,買不到就算了,但若真回絕了,心中肯定不舒服,畢竟是負(fù)責(zé)夏軍亮的醫(yī)生。
于是蘇悠想了下,說道:“肉,我都是托人去鄉(xiāng)下買的,你要是想要,那我讓他下次多買點。但可能也不多,而且錢還貴,若不是老夏受傷,需要營養(yǎng),我也是舍不得?!?p> 小鐘醫(yī)生一聽能買到,立刻笑出聲,“錢多點也沒事。蘇同志,你幫忙問問,有多少,我都要了。”
頓了下,她低聲說:“你們病房每次飄出香味兒,這院里不知道多少人都眼熱,若是能有多的肉,他們一準(zhǔn)都買。我也不瞞你,我說有多少都要,也是打著勻給親戚朋友?!?p> 她的親戚朋友,幾乎都是全職工,錢票不缺,就是東西難買。
小鐘醫(yī)生喜氣洋洋走了,蘇悠卻高興不起來,“我好像惹事了?!?p> 她光想著,讓夏軍亮吃好東西補(bǔ)補(bǔ),卻忘了人多眼雜。再過二三十年,天天吃肉不算什么,但現(xiàn)在這個時代,卻非常不合宜。
“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她不安的問道。
夏軍亮瞅她惴惴不安的樣子,嘆口氣,“沒事,我的工資夠讓咱天天吃肉?!?p> 蘇悠沒好氣瞟他,“是錢的問題嗎?我會不會被人舉報?”
想到那些人的凄慘模樣,她恨恨的咬牙想:大不了就跑山里躲上一年半載,等過一段時間再出來。
夏軍亮可不知道身邊人,已經(jīng)在想著逃跑,他道:“這次的肉賣給小鐘醫(yī)生,但以后我的飯,就去食堂買吧?!?p> 他想了想又道:“你別買來給小鐘醫(yī)生,讓她自己跟別人買吧?”
“我倒是想,可也要人家愿意。”即使與夏軍亮關(guān)系親密,蘇悠也不想考驗人性,她忽悠道:“對方很謹(jǐn)慎,你說讓他直接與小鐘醫(yī)生交易,行不通。”
“既然如此,那你把肉買來,其他我來安排。”夏軍亮說著,眼中閃過精光,“小蘇同志,鐘醫(yī)生說我的傷,可以回家養(yǎng)著了?!?p> “鐘醫(yī)生什么時候說的?”蘇悠懷疑的問,今天查房的都是小鐘醫(yī)生。
夏軍亮:“昨天晚上,我讓小秦問的?!?p> 鐘醫(yī)生昨晚有個手術(shù),確實在醫(yī)院。
蘇悠:“那等我親自問了,就準(zhǔn)你出院。今天就委屈你吃一天食堂?!?p> 午飯與晚飯,夏軍亮吃的炒雞蛋、清炒時蔬配饅頭,不過菜是蘇悠炒的,油汪汪的喜人。
第二天,蘇悠問過鐘醫(yī)生后,就收拾東西出院。
秦奮開車,夏軍亮與蘇悠坐在后面,直奔蘇悠海市的家。
看著秦奮將東西搬進(jìn)去,夏軍亮黑面泛著光,“媳婦,你一會兒炒兩好處,等我將結(jié)婚報告交上去,咱好好慶祝慶祝。”
“昨天的蔬菜還有不少,我一會兒就都炒了?!碧K悠笑的胸脯亂顫,不過吃兩頓蔬菜,這人就饞肉饞的不行。
想慶祝是真,恐怕饞肉也是真。
此時兩人坐的近,夏軍亮一歪頭就能看到那鼓囊囊的胸脯,他忍住沖動,啞聲道:“媳婦,你什么時候才能白回來???”
蘇悠一聽這話炸毛。
好?。∵@貨是終于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她冷哼一聲:“白不了了。你要是看不順眼,趁結(jié)婚報告沒交上去,咱倆趕緊散伙?!?p> 沒想到一句話像是點了炸彈,夏軍亮慌忙拉過身邊人,斥道:“胡鬧!婚姻大事豈能說著玩?!?p> 蘇悠:“我這是替你著想。年輕有為的中隊長大人,多少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排著隊等你挑。我看那位秦醫(yī)生就不錯,長得好,又白又高挑,而且職業(yè)還與你相配?!?p> 就讓你喜當(dāng)?shù)?,替別人養(yǎng)孩子。
“秦醫(yī)生什么樣子,你還不清楚。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毕能娏料氲阶约罕粍e人當(dāng)成接盤俠,本就黑的臉頓成墨汁。
蘇悠諷刺:“喲!那和別人就可能了?”
“和誰都不可能,你就是我媳婦,別亂扯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夏軍亮頭疼,不過隨意一句話,這姑奶奶怎么就這么在意?
苦想無頭序的他,想到平時隊里打趣的暈段子,索性一把抱住身邊人,威脅道:“你再胡說,我就吻你?!?p> 唉!他還是沒敢像他人說的那樣。
娘們喋喋不休,拉過來,堵住嘴,吻一頓就老實。
把這句話實現(xiàn),雖然他很想。
“放開我。”蘇悠無語了一會兒說。
夏軍亮:“不放,你還胡說嗎?”
蘇悠拍他,“小秦在外面站著呢。你不要臉我還要臉?!?p> 夏軍亮怒瞪車窗外,嚇得暗暗偷瞄車?yán)锏那貖^,飛快轉(zhuǎn)頭。
“臭小子,居然敢偷看!媳婦,你看著,我回去就收拾他。”
蘇悠為秦奮默哀一秒,“行了,時間不早,你該走了。”
“……媳婦,你無論白還是黑,我…我…都喜歡?!毕能娏量目慕O絆的說完,就撒了手,不敢看身邊人。
瞅著旁邊人黑里發(fā)紅的面皮,蘇悠忍不住甜滋滋,嘴上卻不饒道:“誰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
夏軍亮瞅著對方帶著笑意的眼睛,松了口氣,心中卻嘀咕,“我不就是不想啃一嘴黑灰嗎?”
想到自己曾經(jīng)出去活動的時候,抹的比這還黑,不由暗道:“算了,媳婦喜歡就糊著,左右還能少招人惦記。”
蘇悠不知道她的偽裝,早就被洞察。今后的日子,更是積極的將自己涂黑,誓要將試探,進(jìn)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