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清高呢?能不帶這么坑自己人么?
不過很顯然,劉鵬程壓根就沒有跟他商量的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指不準(zhǔn)這位大人物還覺得自己能給李青留一半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沒見還再問剩下的錢怎么花么?
“這次活動一共七十三人參加,每個人拿一千塊做為獎勵,剩下的錢打算作為我們的街頭交響樂團跟彩虹合唱團的活動基金?!崩钋啻鸬?。
懶得跟劉鵬程去爭論,反正這筆錢是意外之喜,更別提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心里預(yù)估。
不是清高,而是到了這個全新的世界,李青對于金錢有些不敏感了。
對于身邊發(fā)生的這一切,他始終是抱著一種超脫的游戲心態(tài)去看待并參與其中,就像完成一個個刺激的任務(wù)一樣。
簡單說便是你會為一點點QQ游戲里的歡樂豆去跟游戲里的NPC斤斤計較么?
“這個想法好,我很支持!把這兩個自發(fā)的團隊繼續(xù)維持下去,挺好的,以后咱們音樂學(xué)院就有兩支能打硬仗的隊伍了。嗯,以后你們的樂隊跟合唱團有什么特別需求盡管跟學(xué)院提,能幫得上忙的,一定配合!”劉鵬程當(dāng)場表態(tài)道。
李青撇了撇嘴,都懶得搭理這位院長大人。
不用學(xué)院掏錢還名聲在外的社團,換了他也得支持,還不止是口頭上的。
“那院長,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正事兒談完了,他還真懶得在跟劉鵬程繼續(xù)在辦公室里廢話了。年紀(jì)相差太大,已經(jīng)不止是代溝,而是代坑了。
“等等,急什么?我還有正事兒問你呢!昨天你在晚會上那首二胡獨奏叫什么名字?”劉鵬程問道。
“嗯?名字?”李青瞥了眼劉鵬程,想到剛剛這家伙從自己的經(jīng)費中活活扣了一半去,干脆道:“沒名字,就是平常隨心拉啊拉的,慢慢便成這個調(diào)子了?!?p> 這到也是上個世界這首《二泉映月》的創(chuàng)作歷程。
本來就只是瞎子阿炳創(chuàng)作的一首無名曲子,只是為了傳播需要,加上創(chuàng)作者是個街頭藝人,喜歡演奏的地方有兩個當(dāng)?shù)爻雒娜郏闳×藗€《二泉》的名字。但這名字聽起來有些不完整,干脆再加了個映月。
只是本就是隨著心路歷程創(chuàng)作的曲子,并沒有一絲一毫寫景的意思,這個《二泉映月》的名字到顯得有些不那么應(yīng)景。
“就是隨著心意去拉,然后拉成了晚會那首曲子?”劉鵬程追問道。
“是??!”李青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劉鵬程自以為是的感慨了句。
這個解釋很合理,主要是跟這位院長大人內(nèi)心想象的情況很一致,所以他信了。
“但總得取個名字吧?這么好的曲子,以后總有大放異彩的時候,沒個名字怎么宣傳?不行,今天咱們就得把這個名字想出來?!眲Ⅸi程堅定道。
李青有些頭疼,怎么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早知道劉鵬程這么較真,直接把《二泉映月》的曲名丟出去就好了嘛,這么牛的曲子哪會那么好取名?只能沉默以對。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劉鵬程顯然是真的沉浸到為這首名曲取名的偉大事業(yè)中去了,李青則在心里無限糾結(jié)……冥冥中,或許自有天意,兩道茫然的目光突然交錯到了一起,久久沒法分離。
“要不就叫……”
“我有個不太……”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說話,這默契……讓李青有些心里上有些不太舒服,如果對面這位中年大叔換成一個時尚美女,或者便能接受了。
“嗯,你創(chuàng)作的曲子,你先說吧!”
“不!您是院長大人,長者為先,還是您先請!”
簡單的推讓之后,劉鵬程便不也不再客氣了,沉吟道:“我覺得吧,既然你說這首曲子是每天隨心而奏,不如就叫隨心曲吧?隨是隨意,心便是心路歷程,到也應(yīng)景?!?p> “高,當(dāng)真是高,那就這么定了!”李青筆出大拇指,恭維道。
表情很真摯,心里很糾結(jié)。
自己怎么跟對面這個老頭子想到一塊去了?這默契……,太讓人渾身不舒服了。
“額?我看你剛才也有了想法,不如說來聽聽,咱們探討探討!”劉鵬程熱情道。
“不了,不了,院長大人,我覺得您想的這個名字很好,很強大,我其實根本沒想好!”李青連連擺手道,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竟然跟劉鵬程的想法一樣的,“劉院長,現(xiàn)在也不早了,今天晚上還有一次慶功會,我就先走了??!”
說完,李青落荒而逃。
……
陳慶很是著惱的走出了教學(xué)樓,心里還在糾結(jié)著怎么面對那個他之前壓根沒放在心上的小保安。
這才真是一分錢難道了英雄漢,不愿意掏六千塊錢,便只能接下來了注定會丟面子的事兒。還沒法假他人之手,畢竟涉及到十萬塊,更重要的是,他還不想得罪那幫精英小團體。
正在心緒百轉(zhuǎn)千回之際,卻恰看到李青的身影從身邊走過。
“啊?李青!”腦子里正想著怎么跟這家伙溝通,突然偶爾正主兒,下意識的他便叫出了聲。
李青回過頭,眼神交錯之時,陳慶便后悔了。
還沒想好說辭呢,這就碰上面了,多尷尬!兩人關(guān)系又不是很好?
陳慶是尷尬,李青則是膈應(yīng)的慌……
今天這是怎么了?
跟老劉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迷之默契,便也罷了,畢竟老劉也算對他有知遇之恩。這剛出門又被這個兩見相厭的家伙叫住,再來一次迷之凝視……
這就讓人愁腸百轉(zhuǎn)了。
“嗯,陳主席找我有事么?”沒有勝利者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李青壓抑著心情很平和的問了句。
并不是陳慶今天看起來順眼了,而是對于李青來說這家伙真就是個透明人一樣的家伙,制造聲勢的時候他不在乎撩撥一下他的火氣,現(xiàn)在賭局已經(jīng)塵埃落定,陳慶對他而言便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恭喜你,事實證明你發(fā)明的快閃活動很成功!”雖然這句話很別扭,但陳慶還是強撐著心頭的不適把這話說出口了。
他也打定了主意,反正這面子遲早要丟的,早點把這事兒解決了,總比一直窩心要好。
這番很光棍的話,到是讓李青對陳慶的印象略有改觀,起碼這態(tài)度夠正,到是個爺們。
錯了就得認,被打臉要立正,能做到這一點通常還是需要一點點勇氣的,而對于有勇氣的男人,李青一向比較欣賞。
“謝了,陳主席,還有什么事兒么?”李青語氣緩和了許多,客套完他就打算閃人了。
雖然對于陳慶的感覺略有改觀,但兩人依然沒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還真有點事兒!”已經(jīng)起了頭,陳慶便也干脆放開了,堆起笑容,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之前跟你立下賭局的那些人想委托我跟你談?wù)劊憧丛谂_上學(xué)狗叫這事兒是不是可以算了。大家都是同學(xu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把關(guān)系搞的太僵硬了也不好?!?p> “嗯?”李青瞥了陳慶一眼,突然覺得這貨掛在臉上笑容有些虛偽了。
剛才還真是高看這貨了,搞了半天是一幫人想耍賴了。
“這不好吧?學(xué)校都參與了,大家也都知道了,不就是一個舞臺模仿秀么?也就十分鐘,怎么就把關(guān)系搞僵硬了?難道你們想輸了不認賬了?話又說回來,什么叫把關(guān)系搞太僵硬了不好?難道之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夠僵硬么?”
“學(xué)院那邊我們自然有辦法。你也別這么說,其實我們也不是不認賬,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大概商量了一下,大家湊十萬塊給你,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怎么樣?”
陳慶最終愿意首肯秦昊的提議,便是認為李青應(yīng)該不會拒絕這十萬塊錢,因為換了他,絕對可以接受這個解決方案。名也出了,還能白得十萬塊,到哪找這么好的事兒。
所以終于把這番話說出口,陳慶心中長舒了口氣。等等,為什么感覺有些不對,李青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興奮的樣子。
“唔,十萬塊???”李青撓了撓頭,臉上表情到是認真了些:“陳學(xué)長,這就不是我說你了!你們開這個價,是在侮辱誰呢?”
“啊?李青,你別誤會,我們可真沒侮辱你的意思,也不是覺得你窮……”
“行了,別解釋了,我也沒說你們在侮辱我啊!”李青打斷了陳慶的解釋,義憤填膺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在侮辱自己??!我來給你算一筆賬啊,你們一共十多人跟我打賭,一起湊十萬塊,也就是說每個人才幾千塊。那么我就想問了,陳主席,像你們這樣有頭有臉天之驕子在臺上學(xué)十分鐘狗叫折損的面子就值這么點錢么?我要是痛快的答應(yīng)了,這不是打你們臉么?真要就這么算了,以后傳出去,那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同學(xué)關(guān)系??!”
“別人會說,嘿,你們知道嘛,咱們系陳主席那張臉就值幾千塊,便宜??!您想想,被人這么說,多掉份兒?。÷犖乙痪?,別這么作賤自己,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