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寧的生母黃妮雖然是從農(nóng)村來的打工妹,卻是一個頗有志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等到宋澤寧十歲了,因為生病需要一大筆醫(yī)藥費才找到宋國義。
黃妮不堪其辱,幾次都想帶著宋澤寧自殺。又終究狠不下心,只好一邊接受宋國義偷偷給的錢,一邊默默忍受著他的妻子給自己的侮辱,只期待兒子的病治好就帶著他永遠(yuǎn)離開宋家人。
好不容易宋澤寧的病治好,回到鄉(xiāng)下平靜生活了幾年,黃妮卻在宋澤寧高考前幾天查出來胃癌晚期。為了不讓宋澤寧分心,她并沒有告訴兒子。
等宋澤寧從考場出來回到家時,黃妮正好咽氣。身體都還是熱的,眼睛也沒閉上,屋子里宋國義和張芬芳竟然也在。
他們是接到黃妮的電話趕來的,告訴宋澤寧說,黃妮臨死前將他托付給了他們。張芬芳一邊哭一邊向宋澤寧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原來就在黃妮帶著宋澤寧偷偷出院回到農(nóng)村生活的頭一年,宋國義和張芬芳的兩個孩子因為開車出去,出了車禍,一死一傷。受傷的女兒雖然沒死,卻雙腿截肢,這輩子都只能坐輪椅了。
兩個孩子出事后,張芬芳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恍惚中。她覺得那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懲罰她當(dāng)年對黃妮母子倆做的那些壞事。這些年來一直想找到他們母子請求原諒,卻始終沒有他們的消息。
黃妮咽氣前原諒了他們夫妻倆,只是放不下宋澤寧遲遲不肯咽氣,直到張芬芳說她會照顧宋澤寧。
宋澤寧將母親安葬后拒絕了宋國義和張芬芳要接他去國外生活的建議,因為在黃妮的墓前發(fā)過誓會好好活著,所以大學(xué)剛?cè)雽W(xué)的那段時間,他每天都表現(xiàn)得很開心快樂的樣子。
直到黃妮生日那天因為想媽媽,偷偷哭的時候被沈語夕發(fā)現(xiàn),這才將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細(xì)細(xì)講給她聽。
沈語夕也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宋澤寧,自那之后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還跟著宋澤寧一塊去祭拜了他的媽媽。
宋國義生了重病,他希望在剩余不多的日子里能和宋澤寧多相處相處。宋澤寧也不知道怎么想通的,終于答應(yīng)去國外陪陪他。就是不知道他這一去什么時候能回來,于是干脆就辦了退學(xué)。
盡管心里很不想放開,宋澤寧還是松開了沈語夕。又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才轉(zhuǎn)開視線看著前面的湖水。
“語夕,你是除了我媽之外對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在你身邊,你可要好好的?!?p> “別擔(dān)心我,我哪天不是過的好好的?!?p> “也對,那我走了?!?p> “嗯?!?p> “我真走了,你不再說點什么?”
“走啊,婆婆媽媽的?!?p> “嗯,我馬上就走了。這個東西給你,是我媽給我求的最后一道平安符。我不在,就讓它保佑你吧,保佑你一生幸福安樂?!?p> “......”
沈語夕嘴上說不在意,等宋澤寧的身影真走的看不見了,心里還是挺失落的,畢竟他是自己念大學(xué)來第一個交心的異性朋友。眼前浮現(xiàn)的全是宋澤寧對自己的好,以及自己不能回應(yīng)他的感情的內(nèi)疚。
從桂園回來,已是晚上9點多,其他幾人難得地這么早都回了宿舍。見她回來,紀(jì)薇娜可不管會不會讓沈語夕傷心,照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沈語夕你和宋澤寧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他說的啊,我們就是普通的......”
沈語夕話沒說完,紀(jì)薇娜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人家雙肩使勁晃。
“你和他不是男女朋友你不早說,害得我只能心里默念朋友夫不可搶,白白浪費了幾年時間。那么大一帥哥放你面前你不抓住,真是天理不容,暴殄...暴殄什么來著。”
“......”
沈語夕看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頗覺好笑,決定不告訴她宋澤寧已經(jīng)辦完了退學(xué)手續(xù)后天就要出國的事,以作為她‘重色輕友’的懲罰。
從紀(jì)薇娜的魔手中出來,沈語夕開始收拾明天要帶回家的東西。
“沈語夕,你真的要搬回家???宋澤寧不是澄清了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那些女生不會再來煩了你呀?!?p> “盡管這樣,我想了想還是回家住比較好,不過你這是舍不得我嗎?”
“少臭美,誰舍不得你?!?p> 紀(jì)薇娜說完這句,又輕聲說了句該死的宋澤寧我饒不了他。她說這話的聲音實在太輕,其他三人都沒聽到。鐘、吳兩人也有點不舍得她回家住,卻沒有紀(jì)薇娜那么強烈。
“語夕,我覺得宋澤寧挺好的啊。長得又帥、學(xué)習(xí)成績又好、家里還有錢,又那么喜歡你,你為什么就是不喜歡他呢?”這個是吳家鳳很不解的問道。
“我也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鐘春柳也發(fā)表了她的觀點。
“人和人之間總是要講點緣分嘛,我們......”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那么多為什么?!?p> 紀(jì)薇娜不等沈語夕說完,干巴巴地來了這么一句。不知道為什么,紀(jì)薇娜和吳家鳳明明關(guān)系挺好的,這兩天卻有點針鋒相對。
問她們怎么回事,兩人又都不說,還說讓她別多管閑事。沈語夕怕她們又吵起來,忙岔開了話題。
“我們不說這個了,對于國慶放假你們都有計劃要去做什么了嗎?”
“說到這個,明天的課你還沒答應(yīng)到底去不去幫我上呢。只要應(yīng)付完第一堂課的點名,下節(jié)課就可以不用上了,行嗎?”
“不行,明天總共才兩節(jié)課,你還讓我去幫你上,你這也太過分了?!?p> “就是因為只有上午兩節(jié)課才讓你去幫我上的,也不知道排這課程表的老師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有先見之明。
我的是上午一二節(jié)課,而你的正好是三、四節(jié),這不就是讓人不想上課好抓人替課的嘛。你說我們宿舍四個人,四個專業(yè)。每個人的課程表正好又相互錯開,我都覺得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哎,你還沒說明天幫不幫我去上課呢。”
“不去,這一個月我都幫你上了多少次課了。再怎么說,你也該去露個臉,不然路上碰到同班同學(xué)你都不認(rèn)識了。”
“哎,別啊,你是不知道我明天真是有事,我得回家,都買好票了?!?p> “不是很早的時候就說過不回家的嗎?怎么又要回去了?”
“你以為我想啊,這不今天一大早接到我爸電話,說給我買好了回家的票讓我回去。說是我姑姑去了國外幾年都沒回來,我怎么也得回去見見人?!?p> “那是應(yīng)該回去,你爸給你買的什么時候的票?”
“11點的?!?p> “11點?那你上完兩節(jié)課去火車站,時間剛剛好。”
“是剛好,這不怕路上有個萬一嘛。你說萬一路上堵車,又或者正好碰上個車禍,又或者其他什么的不就來不及了。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