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語顧不得再問沈語夕的話,大喊一聲沖去了廚房。沈子靜手里拿著個削了皮的蘋果從廚房出來,看見她回來了,立馬跑過來幫她拿包。
“大姐你回來了,我?guī)湍隳??!?p> “好啊,不過箱子太重了你拿不動,大姐自己來,你幫我拿這個小包好了?!?p> “好的?!?p> “......”
放完行李從樓上下來,沈語夕來到廚房給爸媽打招呼,里面沈文清和何思語正一個切菜一個洗菜。
何思語抓著條魚在洗,看見沈語夕進(jìn)來了,忙高興地和她打招呼,還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
沈語夕看了看她手里那條已經(jīng)殺過了但還沒死徹底,正在做最后掙扎的魚,心下了然,立馬卷起袖子準(zhǔn)備幫忙。
沈文清切完手里的蔥姜,準(zhǔn)備炒菜。見沈語夕站在何思語旁邊要幫忙洗魚,嗯哼一聲。何思語立馬將魚緊緊抓在了手里,開口讓她出去。
“小夕不用你幫忙,你剛從學(xué)?;貋?,外面很熱吧,快去歇會?!?p> “對啊,小夕,你別管了,快出去吧?!?p> “......”
沈語夕聽兩人這話,心里暗笑,‘看來自己這兩天不在家,爸媽之間很是發(fā)生了點(diǎn)事嘛?!肓讼胝娴霓D(zhuǎn)身出了廚房。
沈念薇剛一進(jìn)家門,站在門口大喊了聲我回來了。之后用力將書包往沙發(fā)上一扔,扔完書包彎腰去鞋柜里拿鞋換,也就沒有看見沈語夕正站在客廳里。
“回來就回來,喊那么大聲干什么。還有你這是怎么說的?書包就這樣往沙發(fā)上扔,萬一沙發(fā)上正坐著人,你這樣扔過來,砸著人怎么辦?”
沈念薇見訓(xùn)自己的人是自家大姐,忙過來挽著沈語夕的右手一臉討好地說道:“咦,大姐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到的?是坐公交車回來的還是打車回來的?下午不用再去了吧?!?p> 沈語夕并不買賬,將沈念薇挽著自己的手推開,甚是嚴(yán)肅地說道:“還不給我站好了?!?p> 沈念薇忙放開沈語夕,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好,語氣幽怨地說道:“大姐你一回來就訓(xùn)人家?!?p> “誰叫你總說不改的?還不快去將書包放好。”
“是,我馬上就去?!?p> 沈念薇見沈語夕只是讓自己將書包放好,其他的什么都沒說,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沙發(fā)前抓起書包就往樓上跑,沈語夕看著直搖頭。
“慢點(diǎn)跑,小心摔了?!?p> “知道了?!?p> “......”
沈文清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吃飯的時候總是笑出聲。沈念薇不明所以,見爸爸那么高興,忍不住問了出來。
“爸,你今天撿到寶了?”
“呵呵,撿什么寶,快點(diǎn)吃飯?!?p> “可是,你......”
“小薇,下午還要去上課嗎?上幾節(jié)課?”
“......”
沈語夕聯(lián)想到她剛回來那會在廚房看見媽媽手忙腳亂洗魚的樣子,她怕沈念薇再問下去,要是爸爸一個忍不住說了出來,那媽媽肯定會覺得沒面子,忙轉(zhuǎn)移了她的視線。
果然她將話岔開,何思語明顯松了一口氣,而沈文清笑得就更歡了。
沈念薇覺得爸媽和大姐肯定有事,但大姐問自己的話不能不答,只好放下疑惑。
“下午還要去,上兩節(jié)課?!?p> “哦,那小靜你呢?下午有課嗎?”
“有,不過我只有一節(jié)課,大姐你不用去學(xué)校了,你來接我嗎?”
“好,大姐去接你?!?p> “好啊、好啊。”
“不知羞,這么大了還要人接?!?p> “......”
何思語一個勁的往沈語夕碗里夾菜,沈語夕很想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忍了忍還是沒說。她怕自己說在外面吃了飯回來,媽媽估計(jì)得傷心了。
因?yàn)榻裉斓牟藥缀醵际撬吹?,她肯定會誤會自己是嫌棄她炒的菜不好吃才這么說的。反正和鄭夏春吃完飯有這么久了,消化了一些,這會再吃一點(diǎn)也可以??删退闶沁@樣,何思語還是看出來了。
“小夕,是不是媽炒的菜不好吃啊,你怎么都不吃?”
“啊,沒有啊,是我不太餓?!?p> “怎么會不餓呢,這會都十二點(diǎn)半了。媽就是聽說你會回來吃飯,特意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才開始做飯的?!?p> “哦,我回家之前覺得有點(diǎn)餓,買了個面包吃了,這會又不餓了?!?p> “不餓也得吃,你沒發(fā)現(xiàn)自己瘦了很多嗎?”
“沒有啊?!?p> “還說沒有,臉上都不見肉了。媽看你念大學(xué)好像比念高中還累,怎么回事?”
“爸也覺得小夕你瘦了不少?!?p> “是啊,大姐,我也發(fā)現(xiàn)了。”
“真的啊,我自己倒沒注意?!?p> “不用說,肯定是你在學(xué)校也每天早起晚睡的看書。圖書館里的書又不會跑了,你干嘛把自己弄得這么累啊?!?p> “......”
吃完飯,沈念薇和沈子靜一塊去學(xué)校。其他人午休了一會,起來之后何思語去串門了。家里只剩下沈文清和沈語夕,至于沈思文則是要下午六點(diǎn)多才能到家。
沈語夕本來是準(zhǔn)備下午將自己那幅繡了一半的十字繡繼續(xù)繡的,沒想到爸爸邀她下棋。她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陪他下棋了。
“小夕,你下午沒什么事吧,陪爸下盤棋?!?p> “好啊。”
“......”
于是兩人擺開棋盤在客廳陽臺上下了起來,兩人下的是圍棋,沈文清下著下著就走起了神,想起了他和何思語的過往。
他是獨(dú)生子,父親在他五歲那年山體滑坡,為了救幾個孩子身亡了,他的母親則是生他的時候就難產(chǎn)去世了。
他是村里的人共同撫養(yǎng)長大的,所以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放棄了高薪工作回到家鄉(xiāng)像父親一樣當(dāng)了一名教師。
何思語也是獨(dú)生子女,本來和他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可是人生處處有意外。她二十四歲那年她們家的企業(yè)因?yàn)榻?jīng)營管理不善,面臨破產(chǎn)。
為了保住企業(yè),何思語的父母不顧她的反對非要讓她和一個資金大鱷的兒子顧康成訂婚。顧康成外表一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的模樣,內(nèi)里卻是個同性戀。
在當(dāng)時那個年代,同性戀可是不容人所接受的。為了同性戀的事情不讓外人知曉,顧康成裝作一副深愛何思語、非她不娶的架勢。
何思語因?yàn)闊o意間知道了此事,死活不愿和顧康成訂婚。她的父母、同學(xué)、朋友都很是不能理解,為此輪番對她進(jìn)行勸說。
盡管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勸她答應(yīng)與顧家的婚事,她還是堅(jiān)持己見沒有松口。最后是何家父母雙雙給她下跪求她救救企業(yè),說那是何爺爺一生的心血,不能就這么毀在他們的手里。
何思語無奈只得答應(yīng),就在訂婚的前一天晚上,顧康成將她約了出去,就兩人訂婚后的生活進(jìn)行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