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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眠人

第二章 山雨欲來

半眠人 灶水水 3170 2017-12-26 15:35:38

  “啊!,你……你……你是誰?”,古今吊睛愕口顫聲問道。

  只見光影中現(xiàn)身的乃是一個彌勒模樣,面靨和煦的和尚,周身散發(fā)著溫潤光暈,予人以佛光普散之感。

  雖是如此藹人的形象,可對古今來說卻如見鬼一般,不禁被恐的踉蹌后退,不出幾步便仰跌倒?jié)L,任憑他心輪飛轉(zhuǎn)的多快,卻如何也想不明白,究竟為何會憑空出現(xiàn)個人?

  “你是人……是鬼……?我警告你……你……你別過來……”。

  見那和尚聞言并未作任何答復(fù),古今當(dāng)即跌跌撞撞,慌不擇路般便轉(zhuǎn)身奔逃。

  “這個和尚到底如何出現(xiàn)?此番出現(xiàn)究竟所欲為何?”,此時滿頭霧水卻無暇多顧。

  怎料還未奔逃出幾步,慌不擇路的古今竟在剎那之間被一股奇異之力定格,而那股力量詭異如蛛絲緊縛,教人動彈不得。

  和尚依舊面帶和煦,對不遠處被定格在奔逃姿勢下的古今,笑瞇瞇道。

  “小施主莫怕,和尚我亦如你一般,是人也,而之所以能憑空忽現(xiàn),只是略施一些神通而已,此番現(xiàn)身只是與小施主有些因果,并無惡意,故而望小施主平心靜氣,待我娓娓道來……”。

  所言甚多,但對于已然魂不附體的古今而言,卻只聽進去神通二字,稍作反應(yīng)后,古今雙目驟然間瞪的如銅鈴一般。

  雖是驚魂未定,肉身亦動不了分毫,古今卻依舊忍不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你說你會神通?”

  老和尚聞言后先是一怔,而后方才釋然般大笑道:“是,而且老和尚的神通還很大哩”。

  聽聞此話,古今頓時轉(zhuǎn)驚為敬恭言道:“既如此這般,萬望大師將我解縛,我必當(dāng)請茶拜謝,服侍早晚,不敢再逃”。

  待老和尚點了點頭,古今頓覺如釋重負,這才嘻聲諂媚說道:“大師既有大神通,想必也是高處不勝寒,無所欲求了罷!”。

  見老和尚面帶微笑并不作答,便當(dāng)做是默認了,而后繼續(xù)道:“雖然大師所言應(yīng)是不假,無奈小子卻實為凡夫俗子,非親眼見大師耍一些手段便總信疑參半”。

  老和尚似是早曉古今言指,隨即了趣道:“須不知小施主要我耍些何等手段方能著信于我?”。

  古今雙目哀怨裹挾著翹首以待道:“以大師之能定可在一盞茶功夫間飛身萬里遙,上天入穹彈指之間,還望大師能不吝展露與我一觀,小子必當(dāng)鞍前馬后,端茶倒水并無二言,還望大師成全”。

  老和尚似笑非笑打量了古今上下,最終無奈嘆笑搖頭,待其微瞇的雙眼忽而一凝,當(dāng)即身影化虛,消失于原地?zé)o見。

  古今見此著實一驚,不免連呼:“哇!神奇!神奇至極也!”。

  將和尚暗暗稱為天人,羨慕的望著和尚消失的地方,滿臉的諂媚的古今笑容漸緩,迅速轉(zhuǎn)為嚴肅,霎時間便頭也不回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心中思量道:“速速溜,保命要緊,甚么大神通,怎個老神仙,關(guān)我鳥事,怕不是拿我當(dāng)童男去獻祭哩,真?zhèn)€笨和尚,好騙得很!”。

  伴想伴逃,可奈何還未跑出十丈,瞬忽間身體再度如陷泥潭,被定身后如山嵐臥石般一動不動,心知是老和尚已然歸來,不免癟嘴哭喪,一陣憋屈。

  二度現(xiàn)身的老和尚立于古今面前,撫手笑道:“小施主可是小瞧老衲了,和尚神通不止于此,就小施主所思所想,亦或是前生后世我俱能知曉,若和尚真?zhèn)€對小施主不利,不消如此周折,一念之間便可教爾的肉身灰飛煙滅,此方世界,還無人可阻我,此時乃真?zhèn)€有話要說,故而望小施主莫要懼怕于我,接下來和尚便講明緣由因果,望且聽且斷”。

  古今思慮片刻,心說和尚所說有理,方才懈下一些緊繃,聽其娓娓道來。

  據(jù)其所言,老和尚原來是一介靈修,上古時期,于曠世大戰(zhàn)中負傷,不得已之下避在珠子里修養(yǎng),而后……。

  古今聽的口中生津,恍然神游,心中不免驚濤駭浪,若老和尚所言非虛,那他不僅壽元極長,且可推斷其之修為已通天徹地、極為可怖。

  續(xù)聽老和尚之談,古今此時的面皮已然詫異變形,直至其延說至古今取出珠子使之重見天日,這才教他蘇醒。

  聞言,古今的思緒早已遠飛天際,久久不敢相信。

  “不瞞小施主說,老衲年事已高,身邊正好缺一名端茶倒水、侍奉早晚的弟子,不知方才允諾老衲的話可還作數(shù)么?”,正當(dāng)古今神游九霄之際,老和尚似笑非笑打諢道。

  一言驚醒夢中人,一句話如一盆涼水瞬間將古今的拉回現(xiàn)實,再打量眼前情景,已是騎虎難下,既已答應(yīng)如何反悔。

  “老漢這一生著實可悲,生而不可修道,茁而不得逍遙,只怪手嫌口惡,不僅多管閑事放出這般奇貨,更是無遮無攔允下如此諾言,可惜還未來得及游歷百山大川,享受風(fēng)花雪月便將成禿頭小沙彌,整日以供香為餐,與佛經(jīng)為伴了”,古今仰天長吁,眼角含濕。

  “小施主也莫要造作了,既然你已知曉老衲不會許你侍奉,那么逗笑即止,言歸正傳,老衲此番之所以計較頗多,乃為酬謝施主重釋之恩?!?p>  說話間,只見老和尚翻手一揚,其掌上眨眼便出現(xiàn)一本古卷,好一手憑空取物,“和尚這有一本法門,名為天渡經(jīng),乃是一卷本法,可助你增強修為,也是你如今最需之物,還了,并非老和尚吹噓,此本經(jīng)書非比尋常,舉世無上,如今贈予你,也算是你我首遇的見面禮罷!”。

  古今聽的莫名其妙,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卻巧遇此等天降餡餅的好事,難免喜出望外,不禁自疑:“自己莫不果真是天選之子?不然怎會有如此狗屎鴻運”,暗自竊喜間,嘴角險些咧到耳根處。

  尋思老和尚此等境界無需誆騙自己,按照其所述紹而思量,此法門即便算不得舉世無雙,怕也算是稀世珍寶。

  古今心念如此,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怎知這一切被老和尚盡收眼底,畢竟他也乃一方大能。

  “聽聞尊下之意本法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可是依你這般實力,對于此番小事,大可甩袖而去,卻何以至此呢”,古今謹慎的解析道。

  老和尚聞言后并未回答,而是轉(zhuǎn)而問道:“小施主既連本法之貴都不通曉,難不成此前并未聽聞過本法么?”

  被老和尚一語中的,古今頓時面帶臊紅,而后氣急敗壞道:“不知又怎地?”

  和尚仰頭呼哈一笑,而后平氣道:“不知也無怪,畢竟對凡眾而言此物僅存乎與傳說之中,既如此,那老和尚先與你說道說道罷”。

  收攏袖擺,手撫一把锃亮的腦袋,老和尚方才道:“所謂本法即是道本源法,乃世間本源法則之典,而這世間的道本源法自古至今也僅寥寥幾部而已,珍貴程度更比鳳毛麟角遠過之而亙不可及,也正因如此,方才配得上小施主教老衲重見天日之恩,小施主也莫要疑神疑鬼,若依你所言,老衲確可離走方便,只是和尚乃出家之人,自然是須行正道、了因果,不論如何神通蓋世,卻也應(yīng)承佛心,知恩圖報也是知了的”。

  聽到這,古今倏然緊張起來,道本源法世間鮮有,如是所說,那豈不是無價之寶。

  接過老和尚遞過的古樸書籍,古今心臟如脫兔驟躍,似是擠出胸膛。

  震顫的雙手如舞袖一般不聽使喚,更未來得及細觀,只潦潦著一眼皮面,而后電掣般揣入懷中,環(huán)臂緊擁,迫不及待的欲回家細細研讀。

  見此情形,老和尚當(dāng)即忍俊不禁道:“既然小施主已急不可耐想要回去研習(xí),且和尚大恩已報,便再不煩糾小施主,這便就去也”。

  古今此時已然心猿意馬,不由癡顛憨笑,十足像極了夢春少女。

  良久之余,方才余韻未盡的回神,對老和尚恭敬說道:“多謝大師饋贈,既然大師執(zhí)意要走,小子便只好恭送了,只望來日有緣再與相見”。

  言畢,卻見老和尚并未動身,只是怔在原地半晌,眼中似有千言。

  和尚見古今不解其意,便手握虛拳,抵遮口上干咳一聲道:“那小施主能將老和尚的居所歸還老夫么?”。

  “嗯?居所?”,順著老和尚目光循至自己手上的光珠,古今方才恍悟。

  “哦!……咳咳……是這顆珠子啊,著實對不住,這便還于大師”。

  古今以憨笑化解尷尬之余伸手將珠子交予老和尚,老和尚當(dāng)即伸手去拿。

  可怎料,正當(dāng)珠子剛一碰觸老和尚之手時,一道耀日般的奇光自珠子中迸發(fā)而出,伴隨著一震劇烈的波動,天驚地顫。

  古今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一照后不省人事。

  等醒來已是傍晚,一陣微風(fēng)輕拂青山,柔撫脂面,一道身影翻身驚起,正是古今,此時其環(huán)顧四周打量,只覺后腦如被重擊般疼痛,待揉一揉稍作緩息,忽然似記起何事一般,當(dāng)即在懷中上下摸索,待發(fā)現(xiàn)懷中果有一本古樸經(jīng)書,即是說方才所經(jīng)之事并非幻夢,這才心安入腹,只是此處已剩自己孤身一人,老和尚早已不知去向。

  尋思之間,但覺口中似有清奇異香,說不清是花果薰香還是古檀芬芳,只感覺異常清明。

  低頭之際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灘血跡,此時已干涸多時,古今一驚,忙檢看己身,卻發(fā)現(xiàn)上下完璧無損,不覺滿腹狐疑,難道此血乃是老和尚所流?

  自己昏迷之后所生何事,已然不得而知,思來想去,應(yīng)是老和尚負傷初醒,舊傷未愈所造成,且憑他的本事定將無礙,便不再多慮。

  古今當(dāng)下最關(guān)心的,乃是自己懷中的道這本無價之寶——道本源法。

  四下打量后雙手隔著衣物輕撫經(jīng)書,迫不及待的想奔赴家中對其疼愛一番,便一躍而起,急不可耐的朝家飛奔而去。

  回到家中,古今發(fā)現(xiàn)除了少許的傭人,父母和管家等人俱是不在,便奔向大堂,見果然門窗緊閉,便輕聲躡腳伏在窗欞上。透過窗戶向內(nèi)看到人影綽綽,似是父親與二伯正在這里商討事情。

  見父親與二伯輕聲細語,古今便裝作大搖大擺般推門而入,兩人見來者是古今,便頓時停下商議之事,將古今喝住。

  父親呵斥到:“你昨夜去哪了?了無音訊,家人提心吊膽,管家往后山尋了你一夜至今未歸,你母親擔(dān)憂情切泣淚多次,若不實招便打斷你腿!”。

  古今知此之過,整理思緒,將事情來龍去脈盡數(shù)坦言,只是有關(guān)老和尚的事只字未提。

  聽聞古今消失竟是自“小道”進入家族禁地,長輩二人皆是瞠目結(jié)舌。

  因為據(jù)說家族禁地中機關(guān)重重,兩人立即將古今翻來覆去的進行一番探查,直至發(fā)現(xiàn)并無抱恙,才嚴厲告誡他以后不得再進山洞禁地。

  便在父親依舊嘮叨告誡古今時,二伯忽的靈機一動,隨即在古父耳邊悄聲細語說了什么。

  古今雖是好奇,卻只字未聽到,可怎料未等二伯言畢,古父便擺手斥呵道:“天兒且是孩子,何況是誤打誤撞,你我乃是一家之主,怎可壞了家族規(guī)矩,此番之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可是,大哥!”

  二伯欲言又止,剛要再說什么,只見古父擺擺手,只得閉口不言,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固。

  古今發(fā)現(xiàn)另有隱情,便緊隨二伯身側(cè),施展死纏爛之術(shù)追問二伯其中緣由。

  再說古家除家主古牧遠以外,便是二當(dāng)家古悠然,其性情恬淡,欲求且淺并未成家,因膝下無子,再加之古今自小便乖巧聽話,雖也經(jīng)常惹些故事,但依舊對古今視如己出,疼愛有佳,便在其再三撒嬌糾纏之下告訴于他。

  原來是因為熊家家主熊威名其父將故,將修為傳承于他,使得他成功晉級念道四階,此時熊家在鎮(zhèn)中如日中天、不可一世。正因為熊威名得其父傳承,四十出頭便有這等修為,作為一方豪強,不免擺酒設(shè)宴,名義上邀鎮(zhèn)上有頭有臉的勢力作喜捧場,實則敲山震虎、威懾眾人,喜宴將設(shè)于一月之后。

  插言一敘,所謂修為傳承并非是將其畢生之功力全盤授于受者,實則可傳承修為之力的僅是授者修為的十之一二而已,其余之力便皆歸還天地道法。

  言歸正傳,熊威名晉入四階消息一經(jīng)傳出,整個鎮(zhèn)子噤若寒蟬,大小家族皆默不作聲,尤其古家更是陰霾籠罩、寒風(fēng)襲襲。

  由于塵夕鎮(zhèn)的各家族皆實力相當(dāng),各恃營生,古家也是其中之一,換言之皆是些小家族共生。

  而古今所在的古氏乃古籍于此,而熊氏一族則是遷來之戶,古熊兩家向來不和,只因營生上有所磕碰糾葛。

  據(jù)古今所知,諸多家族中,此前并未有超越四階的高手,故此小鎮(zhèn)各家族平日雖經(jīng)常磕磕碰碰,卻也不過是小打小鬧。

  但此次有家族打破該種平衡,且正是針鋒相對的熊家,故此次邀請便如羊入虎口,鴻門之宴也,更有小道消息稱熊家揚言此次宴會要獨難古家,想必應(yīng)是八九不離十。

  商討良久也并無他法,見天色已晚,古牧遠只得強作鎮(zhèn)定道:“雖平衡已被打破,并且熊家與我們更是勢不兩立,但我不信熊威名真能只手遮天,盡管其晉入四階,但若真逼急了,便是魚死網(wǎng)破在所不惜,想必到時其他勢力也不會答應(yīng)他為非作歹”。

  “話雖如此,可只怕熊家獨難我族”,古悠然憂心忡忡道。

  聞言,古牧遠擺了擺手道:“回去休息吧,事已至此,隨機應(yīng)變吧”。

  再說古今,對家族之事雖是有心,卻身感無力,畢竟境界相去甚遠,多想無益,便先暫置之不理。

  回到房間,古今當(dāng)即如箭一般竄至床第,迫不及待的掏出天渡經(jīng),凝神而入……。

  與此同時,遙遠的一個不知名的宗門內(nèi),佛堂蒲團之上,一位老和尚正襟危坐,盤坐入定。

  “噗!”

  突然,和尚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虛弱地抬臂拂袖擦了去道:“唉,果然走了最下乘之法,也不知是福是禍,天意果然不可違,不過,未曾想那人境界竟然如此之強,此次不若有神蓮臺,怕是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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