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太忙,季曉都快把自己身上所背的債務(wù)給忘了,之前慕遲一給了她三滴龍血樹脂,她只付了五百萬,另外還欠著一千萬,而那五百萬也是從袁夢君家借的,所以她身上的總債應(yīng)該是一千五百萬。
想到這個數(shù)字,季曉就一陣氣餒,她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這筆債還完。
荊鋒當(dāng)然不會要她的錢,他皺起眉頭,佯裝不滿道:“怎么,我一條腿難道連這么點錢都不值?”
季曉還能說什么,只能收下了。重新回到休息室,季曉開始盤算著制毒的可行性,如果制毒真的有市場的話,便是再大的困難她也一定會克服。
接下來眾人要輕松許多,就在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提議在附近多轉(zhuǎn)一轉(zhuǎn),多歷練兩天再回去。當(dāng)然,他們深知野區(qū)的危險,并未提議要深入野區(qū)。
這里離城里很近,只不過半天路程,想到來回兩趟才不到兩天,荊鋒便答應(yīng)下來,答應(yīng)再多待兩天。
季曉一行人無所事事,幾個武者和機甲師卻是十分來勁,每天都要出去幾趟,回來的時候就會提回來各種怪獸材料。
第四天,也就是他們在野區(qū)的最后一天,一向不愛言語的李美倩突然開口,“要不我們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李美倩性子沉默,便是和她同一個系的梁思靜也不怎么交流,這一次突然開口讓幾人很是奇怪。
梁思靜問道:“你怎么突然想出去了?”
“就是在機甲里待得煩了?!崩蠲蕾淮瓜骂^,悶悶道,“要是你們不愿意的話就算了?!?p> “我不是這個意思?!绷核检o見她生氣,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季曉和關(guān)子矜,隨即勉強道:“那好吧,我們就在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不要走遠了?!?p> 關(guān)子矜插話道:“我們要不要叫上緹娜他們?”
季曉搖了搖頭,“我看不用了吧,緹娜他們現(xiàn)在一心沉浸在研究當(dāng)中,突兀去叫他們只會打擾了他們?!?p> “嗯,對?!绷核检o附和道,“反正我們也就是在附近走一走,這附近都被他們清空了,應(yīng)該沒有危險的?!?p> 幾人說定,隨即跟荊鋒打了聲招呼便下了機甲,很快便有說有笑起來。只是讓人奇怪的是,明明是李美倩提議的出來,但出來后卻又回到了先前的一言不發(fā),讓人很是不解。只是她性子小氣,幾人也不敢多問,生怕她又生氣了。
在村子里逛了逛,因為大多房屋都已經(jīng)殘破不堪,幾人得以免費參觀了一下浩劫前農(nóng)村人的生活環(huán)境。從那些殘破的家具來看,其實浩劫前的農(nóng)村生活已經(jīng)不錯,只有少數(shù)人家比較貧窮,讓幾人一陣唏噓。
浩劫發(fā)生時,也不知道多少人被迫背井離鄉(xiāng),甚至很多比較珍貴的物件都還留在農(nóng)村,那該有多痛苦?
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那個年代,哪里明白當(dāng)事人真正的痛苦,讓人們真正難以接受的是,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個一個死在浩劫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特別是遠方的親人,因為信號中斷,根本無法聯(lián)系,到最后多少親人失散?
幾人一邊感慨,一邊出了村子向回路走去,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李美倩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腰,一臉痛苦道:“我……我想方便……”
眾人一愣,關(guān)子矜指著村子的方向開口道:“我剛剛在那邊看到有一個廁所,你要不去那邊上吧,我們在這里等你?!?p> 李美倩為難道:“我……我不敢?!彼聪蚣緯?,“季曉,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
季曉一愣,她怎么也沒想到,李美倩居然會讓自己陪她,按理說,即便她和在場三個人都不合,但怎么說也該跟同一個系的梁思靜更親近一點才對。
雖然有些不解,但季曉還是道:“好吧,我陪你過去?!?p> 又走過一小段路,來到一座房屋背后,石頭堆砌的廁所已經(jīng)近在眼前,李美倩卻沒有進去,她看著季曉,有些歉意道:“季曉,對不起了?!?p> “對不起?”季曉還未明白過來什么意思,便見從廁所背后走出來一道熟悉的人影。
“勞莉絲?”季曉看著勞莉絲不善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什么,忙朝李美倩瞪去,“你出賣我?”
李美倩沒有說話,只是退到了勞莉絲的背后。
勞莉絲一身性感的黑色緊身裝束,腳踩高筒皮靴,成熟又野性,只是此刻她神情卻極為嚴(yán)肅,“季曉,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水滴石?”季曉并沒有裝傻,眼下這種情況,即便裝傻也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時間,等梁思靜和關(guān)子矜察覺到不對趕來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勞莉絲恍然,“原來那叫水滴石?!彼c了點頭,“你把水滴石給我,我一定出一筆讓你滿意的價錢?!?p> “不賣?!奔緯該u了搖頭,水滴石的珍貴可不只是驅(qū)毒療傷,隨著她現(xiàn)在修為漸深,她已經(jīng)能隱隱感覺到水滴石的不凡,水滴石一定還有別的作用。
勞莉絲笑了笑,“我給你一億,如何?”
她極為自信,似乎篤定季曉拒絕不了這么多錢。
季曉心跳漏了一拍,一億?她這一輩子都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呢。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她雖然愛錢,但求的也不過是一個溫飽,太多了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花。
季曉堅定道:“我說了不賣,勞莉絲,你也不用再誘惑我,水滴石乃是我家傳之物,絕對不可能變賣的?!?p> “呵呵,”勞莉絲再次一笑,眼底卻閃爍著寒光,淡淡道,“我查過你的資料,從浩劫發(fā)生后你爺爺進入南臨區(qū)生活,二十四歲結(jié)婚,二十五歲有了你的父親。你父親二十歲外出工作,后在外結(jié)婚有了你,你一歲時被丟給你爺爺,你的父母再次外出工作,后弟弟出生,你奶奶去幫忙帶孩子,從此一去不復(fù)還,你的父母和弟弟也和你們斷了聯(lián)系,從那以后你便和你爺爺相依為命?!?p> 聽著對方細數(shù)自己的家庭歷史,季曉臉色大變,家人的失聯(lián),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最不敢觸碰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