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3 胡啟
從飯店出來,天已經(jīng)完全擦黑。
李鶴摸了摸肚子,鬧了大半天,什么都沒吃,還喝了一大杯高度白酒,此刻火燒火燎,輪回的防御也不知是怎么計算的,對外不對內(nèi)嗎?
他打車回到出租房樓下。
想了想。
去面館喝了碗面湯。
老板詫異地問他今天怎么不吃老樣子。
他想了想。
還是要了份榨菜蛋炒飯。
老板喜笑顏開,表示這才對嘛,人是鐵飯是鋼,多吃二兩硬梆梆。
他笑了笑,打開手機,微微里一大串兼職互通群主的留言。
“什么?你瘋了嗎?”
“人家瘋你也跟著瘋?”
“怎么不說話?人呢?”
“好吧好吧你們倆全都是瘋子!我攔不住你們!”
“他已經(jīng)知道你的地址,估計這兩天就會動手,你好自為之吧!能躲就躲躲!”
李鶴關(guān)掉微微,撥打林凱的電話。
得知葉安還在死豬般大睡。
林凱很無奈。
他也很無奈。
不知道刷了多久給累成這樣。
都睡一天了。
他吃完炒飯,告別老板,背著空空的背包,去街頭的南滬銀行自助營業(yè)廳存錢。
經(jīng)過下午這么一鬧,銀行卡里,柳經(jīng)理給的錢只剩十幾萬,加上上一次留下來的,堪堪勾到三十萬邊邊。
錢是英雄膽。
他得多存點。
好讓自己的膽氣更足些。
以前就是差了膽氣。
所以連女朋友都跟別人跑了。。。
在營業(yè)廳里存了七十萬進卡。
由于是第二次作案。。是第二次存錢,這次的熟練度提高許多,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存完七十萬。
銀行卡里的總額重新回到一百萬。
。。。真的麻煩。
。。。還是等回頭找唐蕊好了。
李鶴甩著空包走回家。
一進門就又看到臥室地面的狼藉。
他怒了。
拿起掃帚拖把,狠狠地打掃了一遍。
。。。真的麻煩。
。。。要不,回頭找家政幫忙打掃房子?
他將垃圾提下樓扔掉,轉(zhuǎn)身上樓的時候,精神感知到巷口有兩個頭發(fā)染得亂七八糟的青年,正鬼鬼祟祟地看著他。
扭頭看過去,兩人裝作低頭點煙,聊著天玩手機。
李鶴笑了笑,走到兩人身邊。
“干嘛?”
“看什么看?”
兩人兇神惡煞地沖他喊。
他說:“是那個誰叫你們來的吧?不用探路了,我家住三樓,正對樓梯的那間就是?!?p> 說完話,也不理兩個傻愣愣,連點好的煙都掉地上的青年,轉(zhuǎn)身走回巷子里。
臨上樓前,他又說了句:“對了,我平時比較忙,白天不一定在家,來的時候提前打電話?!?p> 家里打掃完畢,總算看著沒那么心煩。
只是空曠了許多。
李鶴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
微微里的兼職互通群,除了少數(shù)一些人還在樂此不疲地討論著他昨天做過的“偉事”,跟不知情的萌新科普當時的“小李”如何威風霸氣,其他人已經(jīng)恢復正常,有招人需求的老板發(fā)兼職,有空余時間的求職者尋兼職。
李鶴關(guān)掉群,轉(zhuǎn)眼看到初中同學班級群里,好像也在討論他的事。
他打開看。
卻是一片聲討。
這兩天,不知是誰起的頭。
說是全班同學都會到,就那個李鶴說忙不定來。
然后就是一片責備聲。
就算李鶴有那么兩個關(guān)系還算好的同學,類似同桌之類的。
說著“或許是真的有事分不開身”的勸解語。
也被淹沒在群眾的浪潮中。
半點水花都興不起。
最后甚至連一些代課老師都出來,語氣不爽地表示多年難得一聚的同學會,再忙也該安排點時間出來碰個頭,哪怕晚上不去下半場,聚餐結(jié)束走也行啊。
李鶴搖了搖頭,正準備關(guān)掉手機睡覺。
班級群里突然冒出一個人說。
“有些事,不是想抽就能抽出時間的,你們說全班同學都會到?我怎么不知道?”那是位名叫胡啟的同學發(fā)的消息:“我周六那天也不一定能來,時間不好定?!?p> 有人冒頭頂牛,這可犯了眾怒。
原本就一直艾特不出李鶴的同學們,拳打棉花憋了好大一股氣無處發(fā)泄,見胡啟主動往槍口撞,紛紛轉(zhuǎn)移目標,朝他集火。
“好你個小起子!李鶴不來也就算了,你也不來?”
“袁華多忙的大忙人都能抽出時間,你倆能比他還忙?”
“什么忙啊我看是瞎忙,也沒見錢比人袁華同學多??!我估計兩人嘩眾取寵故意吸引大家注意力呢?!?p> “誒對對對!話說我們班的洛大美女也會來,他倆估計是覺得自己沒混出個成績,不好意思出現(xiàn)在洛美女面前,干脆以退為進,假裝沒空借此引起她的注意!”
班級群里熱鬧非凡。
李鶴的思緒卻已飄飛。
胡啟?
他記得這個同學,以前在班里人緣比他好。
當然基本上都比他好。
但這胡啟,卻比大多數(shù)人的人緣都強。
倒不是長得有多帥,而是很幽默,機靈,擅長和任何同學打成一片。
好像不論是誰都能有聊得來的話題。
和男同學聊足球聊世界杯。
和女同學聊曰韓聊動漫書。
就連當時的李鶴那種悶騷怪,他都能跑過去聊上幾句詩詞歌賦。
所以李鶴對他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
這會兒見他出來吸引火力,不由感到好笑。
心想這還真是位樂于助人的好同學。
想著想著。
手機暗去。
李鶴已經(jīng)安靜地睡著。
第二天上午。
他去醫(yī)院看望媽媽。
在醫(yī)生的辦公室和醫(yī)生交談的時候,偷偷在桌上留下一張貼著紙條的銀行卡。
紙上寫著:感謝,別還,不要可扔,密碼六個零。
醫(yī)生拿起卡追出去,哪還看得到人影。
從醫(yī)院出來,李鶴的心情變得又好了一些。
一直沒想出怎么感謝醫(yī)生,干脆用最粗暴簡單的方式。
那張卡是他昨晚存錢時,額外存的另一張,里面的錢不多。
大約十八到二十萬。
主要是他存到那時已經(jīng)有點煩躁,懶得再存了。
否則還能再多點。
以及為了避免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不良因素,他沒有再從網(wǎng)上轉(zhuǎn)賬進那張卡。
畢竟沒經(jīng)驗。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什么奇奇怪怪的罪名。
二十來萬,應該足夠攔下那份拒絕的客套話。
他的步履不停,打了個車直奔大姨姨夫的小縣城。
司機啰嗦。
兩千閉嘴。
許久沒見。
有點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