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川子慢慢走到近前,看見地上的兩人,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皮膚竟然沒有腐爛變形,膚色雖然有些發(fā)暗,但形態(tài)卻栩栩如生。
川子小聲問我“我說老杜,我怎么看著他們像是剛死不久,你看這皮膚,沒有一點腐爛的地方?”
我低聲答道“你看這衣服和身上的蜘蛛網,恐怕死了有些年頭了,你再看男人竟然還留著清朝的發(fā)型,穿著清朝的服裝,應該是哪個劇團的演員正在原始森林拍戲呢,拍的正是瀟灑的乾隆爺在長白山遇到采花女,產生山盟海誓的愛情這段戲,結果突然在這里遇到了什么意外和不測,他們竟然長眠在此?!?p> 川子說“扯淡,咱們村的馬老先生哪講過乾隆爺這段戲?這兩個人死在了這里,這也算是為演藝事業(yè)獻身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劇團的文藝中老年骨干?你說老杜,誰會跑到這長白山下拍戲?。渴遣皇情e的蛋疼?”
我對川子說“你看鳳姑娘對死去的兩個人悲痛萬分,看來可能是知道他們的身份,甚至知道他們是那個劇團的,對了,剛才她喊什么來著,阿瑪額娘?是什么意思?”
川子諷刺我說“這你都不知道,就是咱們常說的叔叔和嬸娘的意思?!?p> 我拍了一下大腿說“胡說,明顯是阿姨和姨夫的意思嘛”
鳳飛飛含著淚水抬起頭冷冷的說“你們吵夠了沒有?”
看見鳳飛飛生了真氣,我們知趣的靜了下來。鳳飛飛站起來擦了擦淚水,面若冰霜,從我手里拿過開山刀,鳳飛飛說“你們到那邊角落等我,不要回頭?!?p> 我和川子來到山洞的一個角落,我們對這些死人本身就不感興趣,也不想關心鳳飛飛的隱私。
我和川子忽然想起村子里已故的馬老先生講過的一個傳說,清朝歷代皇帝一直都在尋找一筆神秘的寶藏。
歷史上有一個僅僅存在了兩年的王朝,皇帝名叫張獻忠,最終戰(zhàn)死沙場,被清朝滅國,傳說他臨死前想辦法移開錦江河水的流向,使下游干枯,挖數(shù)米深的坑,把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塞進去,再用土石填平,最后又把河水放回原河道,難道傳說是假的?這筆財寶其實被秘密埋在長白山下?這就是鳳飛飛來到這里的目的?我和川子越想越開心。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好像金屬敲擊物體的聲音,好奇心還是讓我忍不住偷偷回過頭,看見鳳飛飛正在用開山刀劈開地上女人的臉,此時的鳳飛飛像是一個地獄來的魔鬼,冷漠的面孔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朝著地上女人的面孔劈了幾下,終于劈開了女人的臉,她低下身從女人嘴里取出一個小包,取出小包后鳳飛飛把劈開的頭顱又用力合上。我回過頭干嘔了幾聲,可是肚子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來。川子正在對著墻面專注的噓噓,看見我的反應急忙問我怎么了,他說他最近營養(yǎng)不良尿尿味道有點怪怪的,像發(fā)了霉的臭雞蛋味道,說得我又干嘔了幾聲。
我回過頭看見鳳飛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后,正嘲笑的看著我,我嚇的后退了兩步靠在墻壁上。鳳飛飛遞過手中的開山刀平靜的說“用完了,還給你?!?p> 我沒有接,刀從鳳飛飛手里自由落體插到地面上。
鳳飛飛從包里拿出剩下的半只兔子,已經被水泡得發(fā)了白,但是還能充饑。鳳飛飛說“我們吃些東西休息一下,一會兒還得趕路。”我急忙說不餓,她和川子吃著兔肉,我又干嘔了幾次。
一邊休息,鳳飛飛一邊打開從女人嘴里取出的小包,里面竟是一塊黃色絨布,鳳飛飛打開絨布,上面竟是密密麻麻的寫著文字,可惜我和川子一點也看不懂,鳳飛飛把絨布反過來,上面畫著一張地圖,但是由于光線的原因,我只看清楚上面有兩個大的圖案,是兩個漩渦狀的黑洞,我的心里忽然沒有了對寶藏的幻想,反倒是多了許多不安。
這時鳳飛飛拿著絨布走到山洞墻壁的一個角落,正是地上男人臉部面向的地方。鳳飛飛用手敲了敲墻面,示意川子幫忙,川子走過去用開山刀用力一敲,墻里面竟然露出一條新的暗道,川子把暗道的進口清理出來,鳳飛飛看了看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戲謔,然后第一個鉆了進去。
我手里拿著獵槍心里總算安穩(wěn)些,心想這鳳飛飛要是想耍什么妖,老子就直接一槍崩了她,我和川子兩個熱血青年還能被你個黃毛丫頭嚇住,看見鳳飛飛消失在黑洞里的身影,我吐了口吐沫,跟著邁步走了進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看里面到底有金銀財寶還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們沿著洞口彎著腰前進,開始洞口向下傾斜,走了十幾分鐘,洞口突然變窄,竟然只有不到半米高,我們只能爬著前進,我們爬行的速度越來越慢,感覺雙臂已經累得沒有了知覺,我心中壓抑無比,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只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竟然想回身都不能,此時如果遇到什么攻擊,我們根本無法躲避。我手里的手電閃了一下,終于沒電了,我躺在暗道里,有一種要發(fā)狂的感覺,我強忍著壓抑的情緒,我用手摸了摸甬道墻壁的土,墻土被我很輕松的抓落下來一大塊,里面的墻土竟然非常柔軟,我有些奇怪,這大山深處的泥土怎么會這么松軟?
我從背包里拿出用防水紙包著的洋火,劃了一根,竟然被風吹滅了,我又劃了一根,又被風吹滅了,這時,我才感覺到暗道前方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或許因為前邊有鳳飛飛擋著才不這么明顯。我對川子說“川子,這通道里這么大的風,沒準這條暗道的盡頭就是地面了?!?p> 川子笑著說“我在這通道里快要憋瘋了,既然前邊就是勝利的曙光,那咱們可得努力了?!?p> 我對川子說“你想想咱們八路軍想當年地道戰(zhàn),天天在地道里跟小鬼子周旋,那得多強的忍耐力?”
川子說“地道戰(zhàn)起碼給咱們幾個小鬼子出出氣,拿他們的腦袋瓜子練練槍,咱們在這里看不著小鬼子,倒感覺這里鬼氣森森的,讓人心慌?!?p> 我對川子說“你別急,小鬼子沒有,一會兒給你發(fā)一個排的女鬼玩玩?!?p> 鳳飛飛又繼續(xù)往前爬,我們沒再多言,也緊緊跟在她的后面。也不知爬了多久,這時能明顯感覺風的拉力更大了,我伸手去抓身邊墻壁的土,竟然還是那么松軟,看來打通這個通道應該不是很費力氣,我正想著通道是誰打通的,忽然前面的鳳飛飛停住了,我的頭一下撞在她的鞋上。
鳳飛飛爬出通道站了起來,我和川子也跟著爬出通道,我們正站在一塊平坦的地面上,這個地面只有十幾平大小,在地面的前方是一個很大的山洞,川子用手電照了照黑壓壓的洞頂,有十幾米高。他又把手電往下照,我們的面前,是一個五十多米寬的黑洞,直通地下,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