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火舌串動的風(fēng)龍暈,川子說“老杜,咱們怎么辦?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你快說個話啊?!?p> 我急忙說“川子,搏一把,跳吧。這里根本找不到別的通道,我們也沒有時間等下去了,再不走一會兒都得給咱們烤熟了,不被烤死等氧氣燒沒了咱們也得憋死。”
川子說“這下邊平臺地方也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經(jīng)得起川爺?shù)囊惶嵋稽c就得掉進風(fēng)龍暈?!?p> 我望著下方十幾平米的平臺說“我先跳吧,下去探探路,要是在這里把命搭上了,你一定要想別的辦法活下去?!?p> 說完我就跳了下去,我不敢落地打滾,怕從平臺翻到深淵里,雙腳直接著地,還好地面不是很硬,要不小腿都有可能直接骨折。
我招呼川子快點往下跳,川子換了好幾個姿勢就是不敢跳,我真急眼了,罵他是不是爺們,再不跳沒時間了,川子剛下定決心擺好姿勢,下邊又一聲巨響,川子嚇得從洞口直接滑了下來,落在了平臺的邊緣,平臺上的泥土被砸掉了一大塊,川子隨著泥土向下滑落。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我伸出的右手,我的傷口立刻被撕裂了,鮮血順著胳膊流下來,我想把川子拽上來,可是風(fēng)龍暈巨大的吸力緊緊咬住川子的身體,川子回頭向下望去,在深淵里好像傳來了無數(shù)靈魂鬼哭狼嚎的聲音。
川子用力蹬了幾下峭壁,泥土都散落下去,沒有一點著力點,川子說“老杜,放手吧,要不都得留在這?!?p> 我大吼道“放屁,你不說老子娘們性格嗎?老子爺們一回給你看看,要死咱們兄弟死一起,老子把你扔這自己回去,還有臉活在世上?”這時川子為了減輕重量,把背上的背包和沖鋒槍都順著肩膀滑落下去,自己又一次想用腳蹬住風(fēng)龍暈的洞壁,還是沒有著力點,泥土就跟豆腐一樣松軟,深淵的吸力更大了,火舌形成漩渦向上串。
這時,在川子來回亂蹬時,口袋里的珠子掉了出來,一點熒光沖進了下方的火舌中,忽然深淵的吸力停住了,我用盡全力使勁拽川子,川子終于爬上來了。川子剛剛站穩(wěn),那強大的吸力又卷土重來,我和川子急忙向里面連爬帶滾,來到額爾多留給鳳飛飛的暗道,暗道口被切斷腳的黑衣人平躺在這里,顯然因為失血過多已經(jīng)死去多時。我們爬進低矮的山洞里,顧不得身上的疲憊,順著暗道往外爬,身體下邊的泥土已經(jīng)達到五六十度,狹小的空間讓我們快要窒息,求生的欲望讓我們咬著牙爬出暗道,手心手背都是刮傷,可是我們卻感不到任何疼痛。
我們終于來到額爾多和妻子所在的山洞,我們不敢多等,沿著來時的暗道一直向外爬行,終于爬出了大山。
我和川子一路狂奔,來到了光禿的巨石山下的石縫處,可是還是覺得不安全,又向別的方向走了很遠,我和川子才坐下來喘著粗氣,這時雙腳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我們四腳朝天倒在山坡上,渾身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我抬頭望向天空,正值中午,這久違了的藍色天空和刺眼的日光讓我感覺如此的親切,腹中饑餓傳來,我知道我已經(jīng)不受五行大陣的干擾,有了正常人的感知。我打開身上的背包,拿出兩塊壓縮餅干和川子充饑。
川子說“老杜,咱們命可真他媽大,可惜啊,這么多的金銀財寶都葬身火海了?!?p> 我對川子說“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定風(fēng)珠也沒了?!贝ㄗ蛹泵Ψ醋约旱目诖?,哭喪著臉說“它怎么沒的?”
我說“定風(fēng)珠為了救你,獨自跳進了萬丈火海,雖然只是拖延了風(fēng)龍暈一瞬間的吸力,卻救了你的命?!?p> 川子大義凜然的說“這本是屬于趙國后人的東西,就讓它尋找他的主人去吧?!闭f著,川子向我靠過來想哭的表情說“媽的,老子好傷心,老杜,借我肩膀哭一會兒?!?p> 我說“你小子省省吧,老子就為救你,肩膀頭還流著血呢。”
川子也坐了起來表情嚴(yán)肅的說“不知道趙國后人會不會活下來?”
我搖了搖頭說“希望他們還活著?!?p> 這時,遠處,我們逃出來的方向,附近幾座山同時慢慢向下沉了一截,巨大的震動讓我和川子差一點從山坡滾落下去。還沒等我們坐穩(wěn),就又聽見一聲巨響,石頭山腳下一塊山體整體塌陷了下去,整個大地又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從地下冒出濃濃的黑色煙霧,看著山體下陷的位置不正是風(fēng)龍暈無底深淵的上方?
川子說“老杜,這風(fēng)龍暈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火龍暈,現(xiàn)在它的上方的山體又塌陷了,不會有火苗串出來吧,可別引發(fā)森林大火?!?p> 我搖了搖頭說“希望不會吧,要是引發(fā)火災(zāi)這原始森林可就毀了。”
我和川子伸長了脖子看著風(fēng)龍暈的方向,忽然,我們逃出來的這座光禿禿的石頭山微微傾斜了一下,然后山體慢慢向大坑方向移動,最后竟然一個大翻身,完全把洞口砸死了。大地都跟著顫了一下,灰塵四起,哪里還分得清空中彌漫的是煙霧還是灰塵??磥磉@個地下世界永遠的被埋葬了,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印記,就好像它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我和川子躺了一會兒,川子說“老杜,咱們高興的太早了,這長白山咱們怎么出去?。俊?p> 我笑著說“這地下閻羅殿咱們都敢闖,你還怕個屁?”
我和川子來到一處小溪邊取了些水,我和他又洗了個澡,我簡單處理了傷口,然后我們爬上到一顆大樹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先醒來了,天空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的傷口又癢又痛,我看向川子,這貨依然睡得很香。背包掛在樹上,我打開背包,整理一下里面的東西,剩下的壓縮餅干不知能支撐我們幾天。
這時,我發(fā)現(xiàn)在遠處的一片樹林里,一個人靜靜的站著望著我,可惜光線太暗,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覺得她好像是個女子,難道真有趙國后人從地底世界逃出來?我想起送我出來的趙國孩子們那決絕的眼神和走向火焰世界的背影,心底一痛,如果他們真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他們。我沒有叫醒川子,自己跳下樹跑過去想看個究竟。我來到人影剛才站立的地方,可是她已經(jīng)不見了,這時在遠處,她的影子又出現(xiàn)了,這次,她向我擺了擺手,我沒有猶豫的走了過去,又來到了她站著的地方,可是她又不見了,她再次出現(xiàn)在了遠處的樹林中,卻再次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