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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時論勢

第四十三章各懷鬼胎

就時論勢 董雙五 4009 2017-12-11 10:48:00

  衛(wèi)惠公自從當政后,到他接手的是一個已經(jīng)破財不堪的衛(wèi)國,此時的公子朔是喜憂參半,一方面經(jīng)過一番精心布局他終于奪得了君位,另外一方面國力衰弱的衛(wèi)國,面臨強敵環(huán)伺,衛(wèi)國上下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親力親為,年齡親親的他頓感心力憔悴。

  這時一名不速之客的到來,又引發(fā)了一系列事件……

  衛(wèi)惠公秘密的在偏殿會見了鄭國大夫高渠彌,此人衛(wèi)惠公曾經(jīng)見過一面,還曾經(jīng)向他請教過一些權謀之術,當時衛(wèi)惠公就覺得此人謀略與膽識都很出眾,是個能成大事之人。

  可如今再見高渠彌時,他卻有了另外一番看法,他覺得高渠彌是個十分危險的人,應當敬而遠之。

  衛(wèi)惠公仔細打量著高渠彌,見他疏眉鳳眼,身形高挑,肩膀有些窄,顯得人很清瘦,然而舉止行動,卻又透著股不容忽視的力度。

  高渠彌快步走上前來施了一禮。“鄭國大夫高渠彌見過衛(wèi)惠公,不知衛(wèi)侯是否還記得在下?”

  衛(wèi)惠公尷尬地一笑:“當然記得,寡人當年還曾請教過高大人呢,不知如今高大人來我衛(wèi)國作甚?高渠彌!若是寡人沒有記錯,前些年我衛(wèi)國還敗于你們鄭國,怎么卿此番前來是宣戰(zhàn)的?”

  “哪里,我是專程來為衛(wèi)惠公賀喜的,此番在下正是前來修鄭衛(wèi)盟好的。除此之外,外臣還想接一位故人回國,不知這位故人現(xiàn)在身處何處???”高渠彌眼角堆起笑紋。

  這話有些讓衛(wèi)惠公有些意外,不禁問道:“賀喜盟好?貴國既然有這心意,我衛(wèi)國就應當有這誠意,只是這故人是?”

  “哦!他就是我鄭國國君鄭昭公姬忽!”

  衛(wèi)惠公一愣,“什么?寡人沒有聽錯吧?鄭國國君明明是鄭歷公,何時又變成了鄭昭公了?這姬忽如今已是廢君,如何有資格成為你們鄭國國君,高渠彌你們鄭國是不是想借題發(fā)揮,以此來攻我衛(wèi)國!”

  高渠彌說道:“不不,衛(wèi)侯多心了,有道是天下之戰(zhàn),唯苦百姓,我一向是主張鄭衛(wèi)兩國相安,各不侵擾的,只是衛(wèi)侯不了解我國國內(nèi)的情況,這鄭歷公乃是謀權篡位之主,豈能做我鄭國國君,我鄭國國君只有鄭昭公一人。衛(wèi)侯您說是也不是?!?p>  衛(wèi)惠公點了點頭,但其心里卻十分不悅,因為他聯(lián)想到自己也是一個篡權奪位之主,但為了證明自己名正言順,不得不表面贊同,再說按周禮,高渠彌說的似乎都有道理,但從他這樣一個人嘴里說出來,卻莫名其妙。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似乎高渠彌是真的在向衛(wèi)惠公示好,可又覺得他有暗諷之意,可待要反駁他,又找不到可駁的地方。

  “額……咳咳……既然是貴國私事,那寡人就不便多管多問了,鄭昭公他一直住在我衛(wèi)國宮內(nèi),雖說昭公是受難之君,但寡人依舊以國君之禮相待,今日高大人前來迎接國君,真是妙哉!”

  高渠彌大喜,“等迎回昭公以后,外臣保證鄭國永不向衛(wèi)國用兵?!?p>  “嗯!”衛(wèi)惠公點了點頭,高大人之義,寡人相信,現(xiàn)在卿就可接鄭昭公回國了?!?p>  “多謝衛(wèi)侯……”

  衛(wèi)惠公之所以如此爽快答應高渠彌,是因為就在不久前,齊國派遣使者商議伐鄭之事,衛(wèi)惠公一直對上次敗于鄭國一直耿耿于懷,自己作為新君,這立威的第一仗就失敗,自己在衛(wèi)國民眾心里的威望大大的下降了,此番可趁此機會,一雪前恥。于是便同意了齊襄公的要求,答應出兵伐鄭,而且鄭昭公此時也尚在衛(wèi)國,可借此機會,扶持鄭昭公,日后也有利于衛(wèi)國,真是一舉兩得,想到這,衛(wèi)惠公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姬忽自從被趕出鄭國后意志消沉,他到現(xiàn)在心里還是一片朦朧,明明自己明正言順的繼位,怎么就成了偽君,還被姬突和祭足趕走呢?

  其實他心里可能早已明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罷了。

  ……

  在寺人的指引下,高渠彌見到了姬忽。

  剛一見到姬忽,高渠彌便激動的跪拜在姬忽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道:“臣高渠彌參見君上,君上您……您受苦了,在下此番前來是來接您回國繼承君位的。”

  “什么?哼哼……高渠彌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君上,臣當時也是沒有辦法呀!”高渠彌一臉無辜的樣子,“臣人微言輕,就算當時臣站在君上這邊又能怎樣呢?如果當初君上能夠任命我為鄭國大司馬,宋國軍隊根本就進不了新鄭,這鄭歷公篡權奪位就絕對不會成功。”

  姬忽冷笑道:“呵呵,這么說全是我的錯咯?”

  “不不,君上沒有錯,是臣的錯,臣的勢力弱小,在鄭國微不足道,無法為國君全身心的效力,臣無能,請君上問罪?!?p>  姬忽明白了高渠彌的意思,他可能確實是來接自己回國奪取君位的,但是需要報酬,這個報酬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鄭國大司馬一職,雖然姬忽心里十分厭惡高渠彌這種做派,但經(jīng)過這些年的歷練與人生體驗,他多少接受了高渠彌的提議。

  于是姬忽突然調(diào)整姿態(tài),以國君的語氣對高渠彌說道:“卿不必自責,若卿真有辦法助寡人奪回君位,寡人就封你為大司馬,統(tǒng)領三軍。”

  高渠彌一聽,大喜,說道:“臣謝恩!不過回君上的話,咱們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必須等祭足大人在那邊把一切安排妥當后,國君才可順順利利的回國繼位?!?p>  “昭公放心,祭大人說這用不了太長時間?!?p>  姬忽一聽略有些失望,他本以為能立刻回國,不過好歹是復位有望了。他心里暗想,等他復位一后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這高渠彌,姬忽現(xiàn)在是有求于他,所以才答應下來,可在他眼里高渠彌永遠是個小人,殺之不足惜……

  話分兩頭,齊襄公已經(jīng)集結好了軍隊準備對鄭國出兵,但諸兒心里清楚,朝中大夫們心里都是十分不情愿也不贊同自己出兵伐鄭。

  然而公孫無知卻意外的為自己游說眾大夫支持自己。

  齊襄公心里很鄙夷公孫無知,心想哼!怪模怪樣,想做老好人?

  于是,齊襄公想在朝堂上打壓一下公孫無知。

  “額……今日諸位大夫……好吧!你們有什么就說什么吧,寡人想聽聽你們的看法?!?p>  “……這……”底下雖然人聲鼎沸,卻都竊竊私語。

  這時,公孫無知站出來說道:“君上,其實諸位大夫全都已經(jīng)不再反對出兵伐鄭了?!?p>  “不錯!我們都支持君上攻伐鄭國,立威于天下?!北姶蠓蚵曉馈?p>  齊襄公心里一驚,冷冷道:“哦!那這樣可真是太好了?!?p>  他心想,這公孫無知居然在朝中的影響力有如此巨大,必須要做點什么,用以牽制公孫無知,否則弄不好他就有可能篡位,我那兩位弟弟,糾他已經(jīng)是齊國的大司馬,齊國的公室軍隊多半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又是自家兄弟,應該能制約公孫無知

  。至于小白……他行軍打仗是個好手,處理事情方面嘛,也還可以畢竟他還小,許多事情他還弄不清楚。

  ……有了,讓小白出任臨淄城的城父,統(tǒng)領那一萬技擊軍,這樣一來,就算公孫無知與這些大夫們走的在近,料他也不敢妄動,而且我也可以利用小白來牽制糾,以防萬一。

  “好,既然諸位大夫都這么想,那說明寡人之前是對的,但就在剛才,寡人仔細這么一想,伐鄭之事是寡人一意孤行,此事有諸多瑕疵,不可操之過急。因而寡人決意暫緩攻鄭,等準備妥當后在行攻鄭之事。”

  “什么!這……這算什么?”

  “軍國大事竟如此兒戲?”

  “那我等大夫剛同意出征,結果又不打了,國君竟如此無常……”

  “唉!算了,算了,誰讓他是我們齊國的國君呢!只可惜了公孫無知大人,一心好言相勸,游說我等,卻不料……”

  底下諸大夫議論紛紛,多半都是批評齊襄公的,他早已料到,但他不在乎這些,他只仔細注意公孫無知的反應。

  只見,公孫無知十分淡然臉上毫無表情,漠不關心的樣子,倒是糾滿臉通紅,急的滿臉是汗。

  糾他本想勸告齊襄公,可齊襄公示意他不必多說。

  此時,齊襄公咳嗽一聲,議論瞬間戛然而止,“寡人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小白何在?”

  “臣在!”

  “嗯!三弟你為我齊國出身入死,記得北狄入侵麥丘,當時朝堂上下都說要放棄麥丘,可只有你力排眾議,堅持不放棄,最終麥丘城才保了下來了,你曾經(jīng)還替先父擋了一箭,寡人很欽佩你的膽識與勇氣,寡人要賞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小白愣住了,不知道齊襄公想要干什么,在場的所有人也是如此,不過他們也都覺得小白是應該好好嘉獎他,他總是干別人不愿意干的活,任勞任怨。

  而公孫無知覺得小白是個奇怪的家伙,因為小白他總是遠離朝堂,可卻總是那個離國君最近的人。

  小白支支吾吾,“哥,不,君上,臣想要黃金五十兩,去東市做些小買賣?!?p>  頓時朝堂里,哄然大笑,連他老師鮑叔牙以及召忽也跟著笑起來。

  這個蠢蛋,齊襄公在心里暗罵道,“你是我齊國公族,寡人的幼弟,衣食無憂的,做什么買賣,不行,換一個?!?p>  “這……”一時小白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其實他內(nèi)心想要擔任大司理掌管齊國律令,為齊國多做點事,可大司理是叔父夷仲年所擔任的,他怎么能搶了叔父的職位呢。

  齊襄公見他許久沒有說話,正猶豫不決當中,“好了,小白,既然你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那么寡人就替你選一個,從即日起小白出任臨淄城父一職,立即就任?!?p>  公孫無知聽后,猛地一抬頭,站了出來,語氣有些憤怒,“君上,臨淄城父一職責任重大,小白他無法勝任此職,請君上多做考慮?!?p>  齊襄公笑了笑,“堂弟你這話說的,豈不是瞧輕了小白了嗎,寡人看小白就很適合,我知道,小白出任后你就不是城父了,不過你放心,寡人不會虧待你的,你也做了這么久的城父了,也應該退下來,好生休息了。”

  公孫無知冷笑道:“好生休息?哼!恐怕不會這么輕松吧?君上,城父一職乃先君所任,若是城父沒有任何過失,是不能隨意撤換的?!?p>  齊襄公猛地一拍文案,冷冷說道:“先君是先君,寡人是寡人,我覺得你有過失。怎么寡人還撤換不得了?”

  “那請君上指出來,讓臣弟知個錯,也讓眾大夫們知道知道?!惫珜O無知據(jù)理力爭,然而齊襄公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于是說道:“好,當初魯國使臣前來臨淄帶來禮品,前來與我齊國聯(lián)姻,但不料突然被劫匪躲了去,先君任命你為城父追查此事,我且問你,劫匪找到了嗎?”

  “這!你——”公孫無知一時啞口無言,“臣弟……這就辭去城父一職,下去好生休息?!闭f著失落地離開了朝堂。

  “小白,還不領旨謝恩。”

  小白才反應過來,“哦!謝君上?!?p>  “嗯!好,糾,小白,彭生,高傒,鮑叔牙,召忽,寡人命令你們幾位各自領兵一萬,于三日抵達宋境,與宋軍衛(wèi)軍會合,發(fā)兵攻鄭?!?p>  “嗯?怎么又發(fā)兵攻鄭呢?”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懵住了。

  齊襄公笑了笑,“忘了告訴諸位,寡人前幾日已經(jīng)秘密派遣使者,聯(lián)同衛(wèi),宋兩國商議共伐鄭國,以平定鄭國內(nèi)亂為由,攻打鄭國。衛(wèi)宋兩國具已贊同,你們下去速速整軍被戰(zhàn)。”

  “諾!”眾人領旨,雖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可以肯定他們對于齊襄公的反復無常真是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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