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明月當(dāng)空。
趙子墨氣沉丹田,緩緩?fù)鲁鲆坏腊讱?,他直起腰,仰望著星空,希冀著能夠看到流星劃過夜空,只不過今晚顯然沒有那種好運(yùn)氣。
“小師叔祖……當(dāng)真過目不忘,無論何種功法當(dāng)看一遍就會啊?!睆埲S站在一旁,此時無人,叫小師叔祖也沒什么,畢竟當(dāng)年就這么叫過來的,開宗立派又不是不能再叫幾句,只是他搖頭感嘆。
他雖然知道自己境界比小師叔祖還高,可人家年齡在這里呢。
而且他能感受的出,眼前小師叔祖雖然年紀(jì)輕輕,也僅僅練體三年,但那一身氣血,絲毫不比自己弱,甚至更強(qiáng),實(shí)在搞不懂為什么。
但天生先天境的子墨小和尚知道,幾乎從他誕生于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體內(nèi)真氣就流轉(zhuǎn)不斷,讓他的先天道體,不僅練氣、悟道更加如意,還能讓體質(zhì)堪比天生武胎,這幾乎讓他練了十六年的體。
而金輪法王的徒弟白羊,就是天生武胎,他若沒有小時候的經(jīng)歷,當(dāng)真能夠一步登天。
可這方世界,其實(shí)對于體質(zhì)問題,分的不太清楚,往往就知道一個先天道體,和那佛子佛心,平常都是看看筋骨好壞,但這也有可能浪費(fèi)一些弟子的天賦。
可另一方大世界,卻將這些分的清清楚楚,而系統(tǒng)給他一個先天道體,覺得還不夠,便又給一個會運(yùn)轉(zhuǎn)自動的功法,也只是想讓他進(jìn)入那方世界之前,別讓他被人拉的太遠(yuǎn)。
只因為……那方世界真的很奇妙!
而趙子墨,終究也是以主世界為主,畢竟無限的世界,并不是所有功法,都能適應(yīng)那里的天道規(guī)則。
所以他要用有限的時間,去變強(qiáng)。
“看一遍我是能記住,但不千錘百煉,身體自然記不住這些招式。
我能看你練一遍太極拳,就學(xué)會招式,可你要不告訴我真氣流轉(zhuǎn)方式,我同樣發(fā)揮不出威力?!壁w子墨新心中感嘆,太極拳,不愧是太極拳,陰陽相合,道法自然,成就無限。
只是可惜了張三豐這個人只能停留在這方世界,想到這里,趙子墨嘆息的看了眼他。
張三豐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一笑:“小師叔祖可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但不想說,我教你蓄勢之法,這是我從小就研究出來的,體魄若是太差,可承受不了……”
“哈哈,貧道有一手太極拳就夠了,只是想見見這種奇異的運(yùn)氣方式。”
“嗯,看好咯……”
……………………
清晨,山霧彌漫,整個少林寺,好似處于仙境。
而練武之人,也都早早起床,面容還有些興奮,主要還是期待今天的武林盟主大會。
畢竟先天高手過招,萬分難見,而少林方丈似乎也同意要和那人交手,今天若是有緣見到,也不虛此行。
許多人看到那兩位番僧,就在廣場打坐一夜,也沒什么表示,紛紛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隨著人數(shù)以齊,子墨小和尚才沉穩(wěn)走出來,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一直來到最中央的擂臺,當(dāng)他將脖子與手腕上的佛珠緩緩摘下,讓心寶拿走。
趙子墨掃視一眼在座的武林人士,沉聲道:“我少林召集天下的江湖好漢,只為選出武林盟主,讓其帶領(lǐng)大家,一起反了這個天道不公的元朝。
我佛講究眾生平等,一心向善,但蒙古人于我中原大開殺戒,不把漢人當(dāng)人,實(shí)屬我親眼所見。
否則本座也不會想要?dú)⒛腔实郏屵@世道徹底亂起來,所謂不破不立,反元正當(dāng)此時。
至于選擇武林盟主的辦法,本座原本想讓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來過過招,但昨天稍作思考,便知道金剛宗的朋友等不及了。
為了不讓各位江湖朋友受傷。
那本座便守此擂臺。
勝本座者,我自然退之,若誰守到今日太陽落山,就當(dāng)為盟主!”
話不多,卻氣勢十足,先天境界由內(nèi)而外的釋放,足矣讓很多人感受到壓力,更何況原本就沒有多少人想上去丟臉,尤其是這些掌教,心中早就明白,少林方丈就是要做那個盟主,他們不過是給個面子,捧場罷了。
當(dāng)然,在座的江湖人,沒有一個人不對元朝厭惡的,大家都是漢人,哪朝哪代受過這種苦,機(jī)會在此,必須把握,而且打著反元的旗號,若是不來參加,那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說完,趙子墨便盤膝而坐,屏氣凝神,瞬息之間坐定。
這種能力,讓人望而生嘆,在此時此刻,都能坐定,也不知道該說這少林方丈心大,還是無所畏懼。
“師兄。”白羊今年二十有一,他緩緩睜開血紅的眼睛,但神志卻好像清醒了一樣。
“師弟……你。”圓珠看到小師弟突然能說話,愣了愣神,嘴角帶著一絲苦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師兄你可知道,我這輩子從未脫離過心魔,也始終都沒曾失去記憶。”
“什么?”圓珠驚呼。
白羊忽然站起身,眾多江湖人瞬間看過去,只見爽朗一笑:“心魔而已,我跟他爭了一輩子的身體。
可今日是我最想打的一戰(zhàn),不僅僅是為了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
同樣也是為了金剛宗,為了師兄,為了蒙古的一戰(zhàn),所以我必須清醒?!?p> 圓珠禪師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他瞬間站起身,拉起白羊的胳膊:“走,師兄不求你原諒,別打了,師兄不想再看你入魔了……
是師兄的錯……
是我還想金剛宗于大元興盛。
是我還想坐那金剛宗宗主職位。
是我對不住你啊,小師弟……”
圓珠禪師一巴掌便要拍向自己的老臉,眾人看的一臉迷糊,他們根本聽不見兩人所說之話,可一道更快的手,迅猛的住他胳膊。
好似嬰兒與巨漢拔河,任憑圓珠如何用力也不為所動。
圓珠老淚縱橫,他此時也不知道丟臉這兩個字怎么寫,只看白羊緩緩松開他的手,然后走向擂臺,微微回頭道:“師兄,如龍之力我沒有……
可一拳萬斤我能打?!?p> 這個青年就那么走上擂臺,他一步一個字:“我,白羊,師承金剛宗金輪法王。
今日于你們中原一戰(zhàn)……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