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氣晚來秋，風云變幻無常

　　海兒看著，床榻上在打呼嚕的年輕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絲悲憫，漆黑的小屋中，收拾的比較整潔，也許是屋子比較小了一些，還是能看的出來雜亂。

　　年輕人醒來了，這次不是半夜驚醒，而且鬧鈴聲響。年輕人慢慢地爬了起來，喝了一口水，摸了摸眼睛，回想著夢中久違的微笑，對現實與夢境有了懷疑，原來她們也只能在夢中相會，只能在夢中才可以天長地久。年輕人點了一只煙，起身把房門鎖上，下樓去了衛(wèi)生間，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年輕人又回到了樓上，把桌上的小瓶子里的水去水房換了一下，供在了供桌上，點了一注香，嘴里默默念叨著話。年輕人又回到了床上，點了一只煙，無神的看著眼前，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煙抽完了，年輕人起身下了床，拿上了臉盆和洗發(fā)露去了洗刷房。

　　海兒看著面前人，感覺年輕人已經習慣了這個一塵不變的生活模式，也許年輕人像這樣的習慣以及堅持了很久了吧，看著年輕人熟悉的套路，海兒感覺到了其中的，不一般。年輕人洗刷完畢后，看了看手表，時間是早上六點十五分，年輕人起床的時間比較早，畢竟他現在的公司在7點50就要開早會。年輕人穿起了衣服，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總感覺到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是那樣的真實，沒想到自己落魄到如此田地，冷漠的臉上泛不起一點波瀾。年輕人看了看時間，把門鎖上了，走下了樓，到了公交站牌，坐上了公交車，還是選擇靠近窗戶的座位上，打開了手機，聽著不在想聽到的旋律，默默地發(fā)呆。

　　年輕人在公交車上看來看去，看到一個女孩每天都和他幾乎是同一輛公交車，女孩是在年輕人坐上車三四站后上車的。女孩比較普通，也沒有化妝，衣服喜歡穿一色的，包括搭配都是同一色系，女孩大概身高170左右，體重大約100斤左右，不算瘦，總喜歡穿粉色或者土黃色的連衣裙，一雙黑色的時尚小皮鞋，有點像潑潑鞋的那種款式，長發(fā)披肩，手臂上帶著束發(fā)帶，臉上沒有浮夸的造型，一個黑色小型單肩包，手里提著紙質精品手袋，一手抓著公交車欄桿，一手看著手里的手機。為什么這個女孩特別呢，因為每次看到這個女孩，這個女孩總是喜歡站在公交車后門處，位置一直是那里，年輕人見過了很多次，她都是站在哪里，比較特殊的就是，每一個上公交車的人都要搶著找個座位坐下來，可是她總是不坐，及時公交車里空了大半的座位，她也還是站在哪里，有時候公交車上有很多年輕女子找不到座位也會站在她的旁邊，可是氣質與氣息完全不同，一個清水出芙蓉，一個卻是精工細雕容。有時候，可以感覺的出，那個公交女孩，身上會傳出淡淡的純純的味道，那是一種青春的氣息，也許只有她的身上才會擁有的獨特氣息。公交女孩身體發(fā)育的不是太完美，也沒有凹凸有致的好身材，臉蛋微白，比較光滑，一雙清澈的不算太大的黑眼睛，自然的雙眼皮，不是很深的那種雙眼皮，眉毛微微化了一些棕色，臉上的五官是那種平面感十足樣子，不像是那種突出來的樣子，到像是那種平面和立體中間的那種感覺，公交女孩的手臂比較長，但是不是那種纖瘦，女孩身體輪廓比較大，架子比較大一些，腿也比較長，但是不像那些美美腿腿那般的立體感十足。要說準確些，就是，公交女孩肌肉沒有那么的凸顯，幾乎手臂是不規(guī)則的平行線，腿也算是不規(guī)則的平行線，沒有翹臀，沒有傲挺的乳膠房，原來肌肉不算發(fā)達的女孩，給人的感覺也可以是另外的一種美麗，如果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肌肉發(fā)達了一些，整個人也會變的立體起來平面感雖然重了一些，但是，這也是多少人，那個年輕時代的樣子。

　　公交女孩，每天如此，偶爾也會不和年輕人同一輛車，但是在這個妖精的時代，突然看到了清水芙蓉，卻給浮躁的心靈深處，一絲微涼。天氣比較熱，每個人內心都會感覺到浮躁吧，年輕人看著公交女孩，公交女孩看著手里的手機，也許她的獨特也引起了其他男人們的視線，有那么多美麗的愛情浪漫故事都發(fā)生在小說故事里，但是年輕人不再相信故事了，因為正是年輕人一直相信著那些愛情故事，年輕人才是現在的模樣。海兒一直跟在年輕人旁邊，感受著年輕人內心深處的變化，也許，這個年輕人在公交女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久違的內心，年輕人在公交女孩這個青春年華里的純純內心。海兒能感覺的到，這個年輕人并不像其他關注公交女孩那些人一樣的心里。其他關注公交女孩的人都想把公交女孩全身都看透了，最好可以和公交女孩來一段激情澎湃的夜晚，第二天起身，和其他人吹噓自己的不平凡。漂亮女孩呢，總是想著和公交女孩比清純比美麗，也許她們也感覺到了公交女孩的不同，她們內心深處是害怕公交女孩的，現在的男人們，都喜歡自己的妻子無比的純潔，喜歡自己的紅顏知己誘惑無限，喜歡身邊愛慕自己的美女們可以讓他們隨心所欲，喜歡年輕，漂亮，身材凹凸，可以滿足他們心欲的女人。年輕人內心知道也明白，也許這個公交女孩在不久之后就不再坐公交車了，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怎么會沒有年輕富裕的男人們追求呢，有車的人怎么會選擇坐擁擠的公交車，有實力的男人們，又怎么會讓公交女孩把美好的青春浪費在無聊的工作之中，風花雪月的年齡里，又怎么能如此的浪費呢。公交女孩也許走出了公交車她仍然還是這個公交女孩，但是，歲月流逝，也許她在一次重新踏上公交車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公交女孩了，她也許會變成精工雕容后的妖精都市的美女。

　　海兒看著年輕人每天重復的起床睡覺，感覺到單調的生活并不是年輕人喜歡的，在那個公交女孩消失的時候，年輕人再一次陷入了深思，年輕人給出了幾種解釋方案，第一種，就是公交女孩去了其他地方工作。第二種解釋就是公交女孩已經坐上了美麗的汽車。第三種解釋就是公交女孩深造學習去了。不管是哪一種解釋，都符合現有妖精都市里面的規(guī)則，公交女孩只是一個階段對不同事物的認知，公交車上重來都不缺公交女孩，只是能進入你眼里的公交女孩都是不同的樣子罷了，公交車是人類小世界的縮影，坐公交車的人不會懂開車人的世界，富人們的世界窮人們也不會懂，高級學歷的人，不會懂層次不同人的心理。好比是海兒也不能看懂年輕人的心。

　　世界真的很大，世界大了套路就會多，騙子也變的多了起來，人類的欲望就是騙子，騙子為錢，為美色，為權利，為了心里的欲望。人能留給這個世界的東西真的很少，流下的眼淚，會被蒸發(fā)掉，留下的身體會被腐蝕掉，留下什么，這個世界的人們也都不知道，沒有什么永恒不變的，今天大山上的石頭，也許在明天就是被追捧的美玉，也許今天的生命就是明天空間中的徘徊。是太陽先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命運還是巧合，都是未知的吧。

　　海兒看著年輕人心里的徘徊，也在深思著。海兒在年輕人身邊不知道待了多久，期間，年輕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肚子突然之間不舒服，在火車上年輕人度過了漫長的時間，年輕人全身都汗?jié)窳耍涞能噹?，冷氣開的很大，年輕人卻一直發(fā)汗，年輕人在痛苦中掙扎，心里默念上帝保佑，但是痛苦卻沒有減少，年輕人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要死在火車上了，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心中的牽絆怎么辦。年輕人堅持的來到了洗漱地，用涼水讓自己清醒一些，年輕人用牙咬著自己的手臂，牙印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年輕人讓自己要堅持下去，突然肚子和下體的疼，讓年輕人再一次把內心高貴的身體，蹲在了冰冷的地上，好多人看著年輕人發(fā)汗，有好多小孩子看著年輕人詢問著身邊的親人，但是沒有人問一句話，年輕人堅持的下了火車，又堅持的來到了公交站牌，無數的苦水都來到了內心中，也不知道眼里是汗水還是淚水了。年輕人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回到黑屋里，也許蜷縮著身體，會好一些。年輕人看著夜晚的公交站的人群，內心中沒有一絲的情感，在這個生命危險的時刻什么美女，什么金錢，什么權利，什么欲望，都沒有，有的只是無限孤獨的痛苦。年輕人想找個藥店，但是沒有，牙咬著胳膊，胳膊傳出來的疼痛才可以給年輕人一絲的精神振作，迷糊的感覺傳來了，年輕人心里想，不能睡在這里，睡在這里就真的死去了，要去藥店，吃藥就好了，如果去醫(yī)院的話，自己會被高額的治療費再次的壓死的。自己真是窘迫到如此地步了嗎，馬上就十點了，已經在外面徘徊一個多小時了。年輕人看著一輛公交車是來往繁華地段的車，年輕人回想了一下，那個地方應該有藥店。年輕人坐在公交車上，肚子里的絞痛沒有停止，隱隱約約看到了藥店幾個大字，年輕人快速的下了車，一步一步走向了藥店，正在歡喜的時候，年輕人看到了藥店的鐵門。難道今天真的過不去了嗎，拿起電話，年輕人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想打，卻停止了，看著時間快十一點了，前面不遠處應該就是繁華地方了，要死也要在堅持一會兒吧，年輕人路過了一個賣糕點的地方，年輕人想是不是自己沒吃東西的原因，隨便挑選了一下，給了錢，看都沒看就向繁華地段走去，路上，年輕人一口一口的吃著糕點，希望著自己的身體會好一些，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年輕人看著繁花地方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快樂的樣子，年輕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估計在過十來分就到了吧，雖然已經很累很想休息，但是年輕人知道，不能休息，要去藥店，買藥。大汗又下來了，看著藥店大門開著，年輕人感到有力氣了，進入藥店，藥店里的人還比較多，店員們都忙給大客戶抓藥，根本沒有關注這個面部表情痛苦的年輕人。年輕人等了幾分鐘，看著店員給大客戶介紹著高價的藥品保健品，年輕人說，我肚子疼，拿個肚子疼的藥，店員看了過來，說，看你肚子疼的厲害，你先坐一會兒吧，我給他付完款就給你拿藥。正在付款的時候，那個富豪又看上了其他的補品，店員又介紹了起來，年輕人心里恨，恨自己身體不好，恨自己沒有金錢。年輕人慢慢的走向了柜臺里人員少的地方等了起來，大概過了三分鐘，年輕人說，這個藥多少錢了，給我拿這個吧，小的時候肚子疼，我媽媽就給我吃這個就好了。柜臺店員為難的解釋說，這個藥需要醫(yī)生開方子，不能對外銷售，真對不起，年輕人非常理解店里的規(guī)矩，畢竟要是年輕人現在出了事情和她們沒有關系，要是吃了她們的藥就有關系了，畢竟社會上混了這么久了，很正常，那個店員看到了，和那個大客戶說，我先給他把藥拿上，年輕人手里看著藥，又看了看收銀臺，太多人排隊了，店員說，要不你先把藥吃上吧，稍微等一會兒，年輕人看了看價格，對著店員說，我這里有零錢，這個藥是19塊多，這里是20元，我實在肚子疼的厲害，我把錢給了你，可以嗎，零錢不用找了。店員看了看年輕人，看到痛苦的表情，說，你路上慢點，我?guī)湍愀犊畎?。看著這位年長的店員，年輕人說，謝謝，走出了藥店。在藥店不遠處，年輕人拿出了藥坐了下來，吃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年輕人想，估計還有末班公交車，雖然不能直接到黑屋里，但是卻可以通過大概走路20分鐘可以到達?，F在的自己，已經白白花了這么多錢了，在打車回去的話，太貴了。年輕人來到了公交站牌，坐在了公交車上，心里思緒萬千，想起了親人，想起了朋友，到后來，年輕人又再一次咬在了自己胳膊上，讓自己意識清醒些，下了公交車，年輕人開始走路一步一步扶著路邊的建筑走回了黑窩，到了黑屋里，年輕人對自己說，總算是再一次的活過來了。海兒看著年輕人想要幫他卻無能為力，海兒是飄忽的靈魂體，也不能叫靈魂體，也許這就是海兒的幻想，是幻像，真實的痛苦海兒可以感受到。年輕人又吃了一次藥，趴在床上，疲憊的身體不一會就睡著了。第二天年輕人精神好些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是那個約定的日子，只不過，現在卻變成了他自己的紀念品。海兒感受著對于生命來說，身外之物對于年輕人真不是什么，只有自己真實痛苦的時候，才知道，世界上也只剩下了自己。這個紀念品，年輕人又一次出差了，在外面，年輕人又一次肚子疼的厲害，不過，這次畢竟有藥，疼痛比較緩慢了一些，但是火車卻晚點了，晚點三個多小時，年輕人想著之前的紀念品，又想想自己現在的樣子，真好笑，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年輕人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次在疼也死不了了，坐火車回去，在轉公交車，路過藥店買了大把的藥，吃了再躺在床上，肚子疼，腰疼，折騰了年輕人一夜，年輕人斷斷續(xù)續(xù)的睡眠，恍惚之間，年輕人又要準備上班去了。

　　獨白看著沉睡的海兒，默默地又把自己的能量傳到了海兒體內，感覺到海兒的氣息又平和了一些，獨白默默地離開了石屋，也許，該醒來的時候海兒就會醒來吧，這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反正，獨白相信海兒可以醒來，可以再一次踏上尋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