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找到這里已經(jīng)很了不起,我不會反駁,事情就是你剛剛所看到的那般,不用猜也知道此次的你一定是帶了人來的,讓他們都上來吧,那些孩子都在后院,你可以帶走,我也可以抓走,但是這里的很多人并不知道這件事情,這都是我個人所為?!狈秸傻椭^,閉著眼睛說道。
“你個人?”顧長青諷刺的說道,“你覺得這么荒謬的話我們會相信嗎?縱然以你的身份,帶著一個孩子走,沒人會懷疑,但是這樣,那么多的孩子,那么多的買賣,你覺得可能嗎?”
老方丈的頭重新低下,手里拿著一串的佛珠不斷的移動著,緩緩的說道,“你錯了,我不需要那么做,每年這青云寺的香火足夠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了,還需要做買賣孩子這樣的事情?”
主持說著說著居然笑起來,“顧大人,你太可笑了,我不過是買家,有人專門給我供貨而已?!?p> 主持四兩撥千金,完全不在意自己以后將會吃牢飯,也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會因此毀于一旦。
聽了主持的話,顧長青的額頭已經(jīng)青筋突起,謝靈怕他做什么事情,走過去,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不住的搖頭。
顧長青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的他特別的想笑,忍不住的笑,但這個笑在別人的眼里卻是比哭還要讓人難過,“好,你如此大言不慚,我斷不會手下留情,建成,帶人上來,查封此處?!?p> 建成跑出去,密室里又回歸寂靜。
主持終于站起來,許是做的時間太長了,走過來的時候竟然搖搖晃晃的不穩(wěn)。
最后,在顧長青的面前站立,趴在他的耳邊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專門給我提供這些孩子的嗎?”
已經(jīng)忍耐良久的顧長青此時不管不顧的抓住那個主持的衣服,謝靈趕緊過去,大喊著,“顧長青,你干嘛?”
“不干嘛?!鳖欓L青咬牙切齒的說道。
主持被顧長青狠狠的拽起來,腳已經(jīng)離開了地上,但他還是笑著的,心滿意足的笑著的,“顧大人,祝你好運?!?p> 主持笑著說完這話,嘴里就開始流血,血是黑色的,很快就從嘴里大片的涌出來說著下頜一直流下去,流到衣服上,流到鞋子上,最后掉在地面,散開一片。
他的頭也漸漸的歪了下去,眼睛卻始終的睜著,像是死不瞑目一樣。
謝靈在一旁看的瑟瑟發(fā)抖,不確信的問道,“他,這是死了?!?p> 顧長青慢慢的把他放下來,仔細(xì)的看了一下他的身體,“他事先服好了毒藥,應(yīng)該是對我們的來早有預(yù)知?!?p> “你是說他知道我們會來?”謝靈疑惑的問道。
顧長青點點頭,又仔細(xì)的看了一下主持的身體,最終在嘴里發(fā)現(xiàn)一個小東西,東西是透明的,很軟的,他把東西放在手上看了半天,才明白那是放劇毒的器皿,只要主持在嘴里把那個東西一咬,毒液一出,立即就會喪命。
“到底怎么回事???”謝靈顫抖的問道,眼前的這一切變得太快,仿佛自己之前所鑄造的東西都在頃刻間坍塌。
怎么可能,寺廟里的方丈居然會涉及到孩子買賣,如此聳人聽聞的事情到底怎么解釋?!
“他,再用孩子練功!”看著謝靈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顧長青解釋道。
自己剛剛闖進(jìn)來的時候,那個小孩子正被一股大力沖在房間的頂部,用力的閉著眼睛,絲毫的生氣都沒有。
不知道這個老方丈到底是在做何?一個死掉的孩子到底能練什么功?
“會不會是集魂啊?”謝靈渾身顫抖的道,“我以前聽師父說的,有的人為了練就邪功,就會利用死人死后的戾氣和魂魄?!?p> 說到這,建成已經(jīng)回來,“大人,按著你的吩咐,衙役都已經(jīng)上來了,把這里的幾個出口都已經(jīng)包圍了,后院去了人,確實實在主持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密道,里面大概有六七個個孩子,不過,那些孩子都沒事,只是暫時的被熏暈了?!?p> 顧長青點頭,“找人把他抬出去吧?!?p> 走出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會讓一個人徹底的迷失自己,就算是做的事情有背天道也不惜。
他們回到院子里時,人群已經(jīng)炸開了鍋,早在建成帶著衙役出現(xiàn),這里的人們就不安的躁動起來。
他們都不認(rèn)得顧長青,但是這一堆穿著衙役服裝的人卻極其醒目。
里面的人不知情況的想要往外逃,外面的人想要往里面擠看熱鬧。
就在這時,一聲尖利的喊叫劃破天際。一個女子,神色茫然的推開眾人走出來,她不住的搖頭,嘴里像是念經(jīng)文一般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打擾誰一般的走出來,走到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住持和那個孩子的旁邊,緩慢的蹲下來,把自己的整個臉都放在孩子的身上。
就這樣,持續(xù)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又緩緩的把那個孩子的尸體抱起來,緊緊地捂在胸前。
當(dāng)初有人和她說到孩子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她是不相信的。她想不到什么人會去傷害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可是,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劃在胸口上的一個永遠(yuǎn)都不會痊愈的疤痕。
自己的兒子是被自己一直所信仰的人給殺死的,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想哭,卻哭不出來。
渾身只有一種深深地?zé)o力感,這種無力感慢慢的麻痹了全身,她也隨之暈倒過去。
只是,始終未曾放開自己的孩子。就是這樣,在娘的面前,無論這個孩子是是年幼還是年長,是生是死,始終都是孩子,都需要自己的保護(hù)。
看著這一幕,顧長青不忍心的扭過頭,對著建成說道,“把她們帶下去休息吧。孩子就放在她身邊吧?!?p> 早在顧長青進(jìn)入藏經(jīng)閣的密室里的時候,那個孩子就已經(jīng)死了,顧長青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自己可以早一點進(jìn)去,如果自己當(dāng)時在黑暗中沒有停下來,也許就會是不同的結(jié)局,也許他就會活下來。
即便日后這個女人還會再有孩子,可是這個孩子,是永遠(yuǎn)不能替代的。
與此同時,黃伍一群人帶著在住持房間密道里搜出來的孩子過來了。
人群中更是炸起一片。
這樣的事情絕對是聞所未聞,誰能想到神圣的寺廟里會有人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那些孩子有的已經(jīng)漸漸的醒了過來,還有的仍舊在昏睡中!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那些來添香火的善男信女就開始指著那些被控制起來的和尚喊道。
剛才還以他們?yōu)樾叛龅娜?,此時立即就倒戈了,那些說要殺了他們的話語里,全是狠戾。
但是那些被衙役控制在一起的和尚們,一個一個都委屈的喊道,“我們是冤枉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p> 但是此時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人們,面對著已經(jīng)死去的主持,他們只能夠把憤怒都灑在那些還活著的人身上。
只是把那些人的辯解當(dāng)做脫罪的砝碼,根本不去理會里面的真假。
然而,此時一片混亂的人群中,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