嫫宮后雪衫林里吸地垅的威力實在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關健是造成的后果讓我們始料未及,我們中法力最強的軒轅策和容訫雙雙成了“植物人”——活活的在那里……卻又毫無知覺。
還有件事就是——塔塔失蹤了,最后看到塔塔時,它其實就在我的身邊,但是它什么時候失蹤的,我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
還是鳳靈先反應到,它將眾人安排妥當后就躲進空間,嘗試一遍一遍與塔塔聯(lián)系,我還從沒見它有強此執(zhí)著的時候,我有些無能為力了,我看著沒有一絲動靜的容訫,又看著糾著心的鳳靈,我無助的垂下頭,心里酸楚無力。
“你那一臉的傲氣,一身的傲骨都哪里去了?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么也這樣可憐的樣子?!?p> 在我的頭上響起熟悉的依舊有些冰冷的聲音,只是這一次冰冷中帶著些不忍的緩慢。
“鵟洐爝???!”那張總是冷傲的面孔這一剎那卻讓我無比踏實安定。
“快——容訫!……他們……”
他走近我身邊,伸出手指作勢在我唇邊止住我的話:
“容訫沒事,只不過……渡這一劫需要些時間和熬苦。”他繼而走近容訫,伸手自掌心幻喚出熾藍的法體,隱隱的蒸騰著亮亮的法力流動其中,他將之推送灌入容訫頂冠,容訫微微一動,復又平靜如初。
“你們怎的越發(fā)行事魯莽了?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嗎?”鵟洐爝揚起眉毛,斜目望向我,
“容訫一直都在閉關的,是我和那個圣界來的人對那個吸地垅太好奇了,所以……也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那個吸地垅不是為白祉人續(xù)綠野之源的嘛,怎的會傷人呢?!”
“不是它傷人,是你們錯用了法場的儀仗,形式不對當然要出事。只是容訫無辜,正沖關時被你們亂入的法陣破了功,不過還好,他精純的功力與所修善的果因使他并未被傷了元神。如果能順利渡了這一劫,就基本入玄了?!?p> 聽了他這話,我的心算是放下一些來,轉(zhuǎn)而小心翼翼的問他:“我說王子大人,麻煩你幫我看看我那位圣界的朋友唄?!?p> “你倒真是神通廣大,圣界你都有朋友?”
“哎呀,一言難盡,我也并不知道什么圣界凡界的,只是他們自己撞上門來的,我可是讓他們折騰了一陣子呢!”
那鵟洐爝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聽我叨叨的人,他仿佛也從來都不相信我的話,他徑直走到我的面前,伸出兩個手指抵在我的太陽頭穴的位置,眼睛微微閉了一下,又收回手說道:“還不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作怪!原本都是不該發(fā)生的事,起因都是你。你也算僥幸若是容訫不引了那個人來,你這會子不定死幾回了?!?p> “你看!好歹我沒說謊吧!再著了——這個世間萬物萬事,只要發(fā)生了就有它發(fā)生的必然性!也并不一定都是我的錯,即便我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跟家待著,該發(fā)生的事也依舊會發(fā)生的。”
我雖不敢正視他,嘴上卻不服軟。
“一派胡言!容訫跟著你,我還真是不放心……對了,我不是讓你有危難時用那個笛子嗎?容訫應該已經(jīng)給你凝煉過了,你怎不用?”
“我也沒用過,一時就沒想起來,還真是沒想起來,嘿嘿……總也不用,沒習慣呢!”其實我心里是根本沒想到他來能有什么用,再者每次見他都很別扭緊張,還真的是很不愿意見到他。
“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容訫,我告訴過你,容訫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不妥,不然你也別想活?!?p>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嚇我!我這條命都是撿來的,如果有天容訫真的不好了,不用你叨叨,我也不會茍活的!”我心里呸了兩呸,想著,我與容訫的情意已是生不可分的了,他說與不說我們都是生死相依,只是他一說了我反而心里有些憤憤的。
“你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我倒是信的!只是你太愛惹禍了,我真難放心?!?p> “哎?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有難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用那個笛子的,所以會經(jīng)??茨銈??!?p> 鵟洐爝語氣似是淡淡的,但這話也讓我驚了一下,
“敢情你一直在監(jiān)視我們?用你那個大水晶屏幕?這有點過分吧,我說?我是不是連隱私都沒有了?”我有些急了,我真的是太受不了這個世界低階黨在高階黨的眼中毫無隱私可言的生活方式。
“你都在想什么?你的隱私有什么好值得我去看的?我也只是有時會關注一下你們!只是怕你一不小心傷了容訫!前一段看你們時還好好的,今天再瞧竟然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對你我也真是不能再小看了!你惹禍的功力倒是比你的修為要高得多得多!”
“我跟你講我做的好事也多著呢!我雖然好奇心重,可是我多么善良啊!我……”我的內(nèi)心還是很委屈的,結(jié)果他打斷我的話:
“那人在哪兒?我的時間有限!”
我翻了他一計白眼,轉(zhuǎn)身帶領他去往軒轅策的客宮,一邊嘴里嘟囔著:
“神仙的時間不是應該有的是嗎?長生不老不死的你還擔心什么時間!”
“萬事萬物皆有制約,時間便是永恒的制約,不然如何平衡?”他跟上我身側(cè),低頭側(cè)臉看著我說道。
被他冷嗖嗖的瞧這一眼,我打了個激靈,向旁邊閃躲了一下:“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種所謂永恒的制約豈又不是被歷史時時的更改著?因此有了演變!”
“呵呵……你這番話,倒是有些超脫的意思了?!彼闺y得的露出笑容。
我聳聳肩也不知道自己胡亂的說出這些來是為什么。
說著話已經(jīng)到了軒轅策的客宮,進去后,我們直接到了內(nèi)殿,只見軒轅策躺在床塌上,胸前平衡的起伏著。
“我能理解為這家伙已經(jīng)成為睡美人兒了嗎?雖然是個男的,但也還蠻養(yǎng)眼的!……好家伙,睡的這個香?!蔽遗康杰庌@策的面前,看他的樣子就似安穩(wěn)的睡著一般。
鵟洐爝也走近凝神看著軒轅策,少傾又將手指搭在他額心揣摩了一陣,揚起眉吸了口氣,嘴角露出些難測的笑意。
“怎么了?他要不要緊啊?還能活過來不?”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笑意加深了說道:
“他什么事都沒有,只是靈魂出竅了,虧你自己也能魂神離體,現(xiàn)下倒象個呆子一樣,還緊張成這樣兒。我估計這會兒,這家伙不知跟哪路神仙翻云覆雨呢!”
“靈魂出竅?那他也出的太久了點兒吧?什么玩意兒讓他這么不舍得回來?。俊蔽疫@心也是操得稀碎,我們這兒都整得人困馬乏的了,緊張不行,他倒好靈魂飄出去野去了。
“恐怕他是想回也回不來??!”
“你究竟什么意思啊?他被誰綁架了不成?”
“差不多吧,有人將他的魂神引走,還設了躉障讓他不得而出。眼下看他并無大礙,只是被纏住了?!?p> “誰啊?你能知道是誰嗎?”
“不能!”
“哎——你既然來了總得給我出個主意啊。”
“我是來看容訫的,干嘛要幫你?”
“你這也太無情了吧?你別忘了,我差點成為你的妻子!正房!!我的事你怎么能好意思旁觀呢?”
我的話沒說完他就撲哧樂了,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旁觀的!”我知道他一定會幫我,只是嘴上習慣總是硬著,于是我軟下口氣:
“不幫也罷了,我也只是個凡人,哪里就請得動你這枚大神。就只是不知道我胡亂作為會不會影響到容訫,但是圣界我也不想得罪,況且他是客,在我嫫宮的客人被傷,我以后也是無顏面面對江湖人眾的,左不過我就拼一拼吧!”
聽了我的話,他倒有些緊張了,
“你不許再胡來了!容訫是要緊的關口!”
說著,他沉下臉,冷駿著表情將左手抓住右手的腕子,右手伸出兩指,置于他的眉心,閉眼凝神運起功來。
我心里笑著,怎么都是牛鼻子老道的手法。
我退到一旁,安靜的看著他施法,只見他漸漸入定,開始連呼吸都沒有了明顯的起伏。
看來他也進入那個將軒轅策攝走的神秘未知的空間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