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至人
——那個小孩有問題。
突兀的金屬音響起,慕長安眨了眨眼睛,精神網(wǎng)頓時展開了連接。
——核金???
——主人,那個小男孩很危險。
慕長安有些愣神的又眨了兩下眼:
——等一下,你為什么會主動連接我的精神網(wǎng)?
——主人,那個小男孩對你來說真的很危險。
——核金印,你強行的打開了我的精神網(wǎng)。
核金印沉默了三秒鐘。
——主人,我現(xiàn)在可以存儲百分之五的能量源。也就是說,當(dāng)我評估到三S級以上的危險源存在,并已進入攻擊范圍內(nèi),我可以自行展開精神網(wǎng),進行強制連接。
——所以說,你現(xiàn)在是在用我的人身安全來要挾我,侵占我的精神領(lǐng)域?
——主人,我沒有要侵犯您的精神領(lǐng)域,只是在那個小男孩的身體中,我的確是檢測到了一種很可怕的能量存在。
小男孩?
慕長安目之所及的地方,只有一個小男孩。
而他就在剛剛吞掉了一簇藍色的火焰,現(xiàn)在臉頰還鼓著,那簇火焰還在他的嘴里燃燒,一股股熱氣從他的鼻孔、嘴巴和耳朵里冒了出來,就連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都被那股冒不出來的熱氣蒸騰出了眼淚,熏得眼眶都紅腫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胖子身邊的小男孩?
——主人,那個小男孩非常危險。
危險,很危險,非常危險——
核金印真是越來越啰嗦了。
她難道看不出那個小男孩有問題嗎?
那么炙熱的火焰被他吞進嘴里,可人還沒有被燒死,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一個小男孩,就可以成為三S級以上的危險源?你能確定嗎?
——他的身體里有一個巨大的存儲空間,危險級別不在核導(dǎo)之下。
慕長安漆黑的眼瞳中只印下小男孩那難受又在冒煙的小腦袋。
——難不成他的身上也有芯片存在?
——不是芯片,而是這個男孩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你什么意思?他不是人是什么?
——我不知道該給他下一個什么樣的定義,可他的身體本身就是一個存儲器,一個內(nèi)容量龐大到無限制的存儲器。
慕長安也被它說的有些懵了。
——無限制的存儲器?存儲什么?
——能量,龐大到無窮大的能量。
這個答案還真是夠震驚的。
——怎么可能?那他不是跟你一樣嗎?
——主人,準(zhǔn)確的說,我的存在是有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做支撐,而且我對能量的處理和轉(zhuǎn)化是靠系統(tǒng)的不斷升級來完成。也就是說,如果我的主人沒有足夠的能力完成系統(tǒng)的升級,就不能得到更強大的能量。可那個男孩卻不一樣,他的身體原本就有龐大的能量存儲能力,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能量越是龐大,對他身體的傷害就越大,可他的身體內(nèi)卻沒有一個可以調(diào)度能量平衡的尺度。再這樣下去,以這孩子的身體絕對不會活到十歲。
活不到十歲?
慕長安看著小男孩的嘴巴開始慢慢的嚅動,就好像嚼著一塊口香糖。
然后脖頸出現(xiàn)了一道吞咽的起伏流線,再然后他頭上那炙熱的氣息仿佛消散了一半,而他的小嘴“噗”一張開,卻是一股白煙吐了出來。
“嗝”的一聲輕響,他還跟吃撐了一樣,打了個飽嗝?
接著他頭上的那層煙霧就散開了,就連臉頰上蒸騰出的紅臉蛋都消失了。
怪不得,怪不得這個小家伙可以吞下那么高熱的火焰,而沒有被焚身成白骨。
——不過他的身體情況,你是怎么知道的?探測出來的?你好像不具備,除了我之外,對其他生物體的內(nèi)部探測功能吧?
——都不是,是勢能測定。
——你最好簡潔的說出我能立刻就懂的句子。
——呃?簡單舉個例子:一張被拉開的弓就具有勢能,所以在釋放能時對箭做功,將它射向目標(biāo)。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可以測量到勢能的能量波動。
慕長安聽著他的話,又想了一下。
——所以剛剛那個孩子吞了那道火焰的時候,你就測試了勢能?
——是的。
慕長安嘴角翹了翹。
——可就算他的身體里有龐大的能量,也不至于危險吧?
——是那道火焰危險。
——火焰?那個火焰確實很詭異,不過如果那個小男孩的體內(nèi)真有龐大的存儲功能,那完全可以消化火焰本身的能量。
——可同樣的,如果他所吞咽的能量超乎身體承受的范圍,那可是會爆炸的。
慕長安的眉頭緊蹙。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孩子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這也是我和他的區(qū)別。
小男孩走回到胖子的身邊怯生生的垂著頭,躲避著周圍驚訝而探尋的目光。
胖子將他摟在身側(cè),手在他的頭上輕輕拍了兩下,臉色卻是有些苦澀。
“死胖子,他到底是個什么怪物?竟然能吞噬我的燃靈火?”
胖子的目光在她的鞭子上瞟了一眼,微微屈指一彈,那很有攻擊力的鞭身頓時一縮,仿佛受到了某種驚嚇,那展開的鱗片立刻斂起,零星的有兩三道火花噴濺而出。
可慕念瑤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看著鞭子從楚丘玉的脖頸上軟綿綿的滑落,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絕處逢生的楚丘玉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一時也沒了聲音。
“至人?竟然是至人?”
慕長安聽見聲音,轉(zhuǎn)頭看了過去,童毓騎的馬就停在馬車旁邊,而剛剛的說話聲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童大哥,你說什么?紙人?”
童毓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轉(zhuǎn)而才朝慕長安看了過去。
“是至人,至極的至?!?p> “至人?”慕長安微微蹙眉,奇怪的問道:“那是什么人?”
“不是人。”童毓的眼中出現(xiàn)一種憫色,眉宇間的憂郁也漸漸加深,“對于“至人”而言,無論寒暑都無法侵犯到他們,他們能做到入火不焚,入水不溺。雷劈不動,地埋不腐。身體能蘊藏強大的能量,就相當(dāng)于一個極品的爐鼎。”
“爐鼎?”慕長安突然想到了一種青銅器材質(zhì)的,足三角大鍋造型的器具,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對這種東西稱之為鼎?難道他說的“至人”就是這種東西嗎?
“爐鼎對武者的修煉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不僅可以用來積累靈力,煉化丹藥,還能成為孕養(yǎng)魂魄的載體。極品爐鼎十分稀少,而這種“人形爐鼎”更是極品中的極品?!?p> 慕長安愕然的回頭看向身后的蘇依問道:“所以那個男孩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爐鼎化成的人嗎?”
“不,應(yīng)該說,他曾經(jīng)是一個人,但成為爐鼎后,就不再是人了。而且爐鼎如果可以幻化成人,必將會有器靈產(chǎn)生,而器靈想要幻化出人形,至少上萬年。最后就算幻出靈體,也不會擁有血肉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