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星君敗得十分干脆,讓在場不少修士大失所望。
“歸真境巔峰修士,竟然敗得如此之慘···”
“這妖羅皇究竟什么修為,難不成已經突破了造化境,進入到了傳說中的···”
“這曜日星君實在太不濟了,妖羅皇連腳步都沒移動過,就將他打得如此狼狽···”
···
妖羅皇的強悍是南洲所有修士公認的,但親眼見到妖皇翻手間便將一名歸真境巔峰修士擊敗,還是令不少像華天這樣的年輕修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司徒,你說···妖羅皇是不是已經突破了造化境,達到了更高的上三境?”華天問道。
司徒林蕭搖搖頭:“這我也不敢妄加猜測,畢竟那種境界的人物,世間只有傳聞。不過,造化境的修士,已然得天地自然造化之真意,抬手便可抹殺造化境以下的修士。”
華天聽到這,心中一凜,原來造化境竟是如此強大的存在。
司徒林蕭又道:“曜日星君的那個本命法寶,是一件六品靈器,卻被妖羅皇輕易的抹去了靈魂印記,還隨手精煉了一番。這一手,足以見得造化境對世間萬物本源的理解之深。”
華天微微點頭,自己不過喝了妖羅皇一杯茶,便讓修為精進了不少。
且不提華天心中所想,妖羅皇如此強勢,讓南天盟的修士有些難堪,原本大家計劃要以車輪戰(zhàn)消耗妖羅皇。但是卻沒想到,妖羅皇竟直接奪下了對手的本命法寶。
每名修士的本命法寶,都是自己親手祭煉多年而成,并長時間用自身靈氣溫養(yǎng),一旦被奪,是會傷到本源的。
在場修士誰也不想被奪下本命法寶,加上妖羅皇的修為實在恐怖至極。所以,曜日星君的慘敗,讓南天盟這邊在氣勢上一下子弱了不少。
妖羅皇看著南天盟那些高層,也不說話。鋒金門掌門金萬通臉色有些難看,原本這車輪擂臺的主意是他提出的,如今不過輸了一場,就讓自己這邊的氣勢泄了大半。
不過金萬通仍舊不死心,開口道:“這第二場,不知哪位道友愿意為我盟出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不見有人說話。
那金萬通見此場景,不禁喝道:“如今我盟遭難,正是大家齊心協力之際。難不成看著妖門在我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金掌門,話不能這么說,那妖羅皇的手段,你我也都見到了。我等修士煉制本命法寶不易,何必在此白白做了犧牲?!蹦吕嫌挠恼f道。
“你!···”金萬通原本要發(fā)怒,卻忍了下來。大手一甩,坐下不再說話。
眼見無人出頭,南天盟這邊場面有些尷尬。就在場中大多修士對南天盟有些失望之際,只見主看臺上一人站了起來。
手中折扇一收,玉流風先是對著在場所有修士行了一禮,之后對南天盟高層說道:“各位道友,在下昔日在山門之時,就曾聽聞過南洲這位妖門之主。今日有幸在此遇之,這第二陣,不如讓在下代勞如何?”
南天盟眾人沒想到這玉流風竟然在此時出頭,彼此看了看,最后南宮擎說道:“玉道友,你是我南天盟的客人。按理說,我盟與妖門的事,沒道理讓東洲來的客人費心。”
“哈哈···”玉流風笑了幾聲:“南宮城主客氣了,在下不過是一時心癢。大家都是修士,與天爭命,任誰都有一顆好勝之心。如今有妖羅皇這等修為的人在眼前,在下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戰(zhàn)意。”
“這···”南宮擎沒話說,不由得看了看那南天盟的幾位元老,二十八元老大多無動于衷,也有一些人輕微頷首。
南宮擎心中自知,道:“既然玉道友這樣說,我等也不好拒絕。不過妖羅皇修為高深,出手狠辣,還望玉道友自己,多加小心?!?p> 玉流風微笑點頭,隨后看向場中的妖羅皇,輕輕一躍,身形飄逸的落在了圓臺上。
只聽玉流風對著妖羅皇開口道:“東洲萬仙門弟子,玉流風,前來請教妖皇絕技?!?p> 妖羅皇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位白衣修士:“怎么?你們東洲七派對插手南洲之事仍不死心么?”
玉流風搖頭道:“妖皇說笑了,在下不過是受邀前來觀禮罷了。對于南洲內部的事,我派無意干涉。”
“哼!”妖羅皇自然是不相信玉流風這番話,說道:“王臨輔那老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你們在東洲怎么折騰,南洲不是爾等撒野的地方?!?p> 玉流風微微向北方行禮道:“掌門師伯行事,自有他的考慮,我等弟子不敢妄言?!?p> “廢話少說!”妖羅皇眼神一凜,說道:“拿出你們萬仙門的本事讓我看看,爾等有何能耐來擾我南洲。”
玉流風微笑著向妖羅皇又行一禮,道了一聲“請”。
妖羅皇自然還是負手而立,冷眼不語。
手中折扇來回翻轉,玉流風面帶著微笑,突然將折扇一展,向著妖羅皇便是一甩。只見六條水龍從扇面上咆哮著沖出,相互交織著沖向妖羅皇。
妖羅皇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看著水龍沖向自己,然后在距離自己不足半丈的地方,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下。水龍的形態(tài)維持不住,化作一團水流,圍在妖羅皇四周,卻半點水滴也近不得身。
就在水流纏繞妖羅皇之際,一片陰影覆蓋在妖羅皇頭上,妖羅皇抬頭一看。一座五丈高的小山不知何時出現在半空上。只見那小山上,密林匆匆,怪石嶙峋,除了體積略小,與真正的高山無異。
“表里山河扇···”司徒林蕭看著場中玉流風那把扇子,輕聲道。
華天問道:“此寶有什么來歷?”
司徒林蕭解釋道:“此扇原本是一件仙器,據說當年仙魔大戰(zhàn)之時,遭到了損毀。沒想到,一直在萬仙門手里?!?p> 司徒林蕭看著圓臺上的場景,又道:“眼下此扇只是一件六品靈器。想來當初損毀后,被后人修復,卻也恢復不到仙器的級別?!?p> 華天點點頭,仙器的威壓,他再熟悉不過。無論是自己體內的天涯尺,還是當初七仙頂上的滄海琴玄冥鼓,其威壓都不是眼下這把表里山河扇能比的。
“表里山河扇,內藏高山大河于扇面,扇內自成世界。使用時,其勢磅礴,縱是仙人,也少有敢與其正面交鋒。”
妖羅皇雖然不是仙人,但眼前這個表里山河扇,也明顯不復當年仙器之威。
那小山下壓之際,只見妖羅皇再次伸出手,向上一指,便止住了小山下壓之勢。
玉流風看準機會,一柄樣式古樸的寶劍出現在他手中,腳下七步連踏,一招“七星踏月”使出。玉流風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劍光閃過。下一刻,玉流風出現在圓臺的另一邊。
此時,妖羅皇頭上的小山漸漸消失不見,四周圍繞的水流也沒了蹤影。妖羅皇依舊負手立在原地。
不遠處的玉流風則半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點點血跡染紅了他那一身白衣,如雪地里盛開的紅梅。
只聽妖羅皇的聲音傳來:“招式不錯,戰(zhàn)術也不錯,不愧是萬仙門追風堂堂主。只可惜,不識時務。”
一絲笑意出現在玉流風的嘴角,緩緩站起身來,玉流風道:“能得妖皇如此評價,在下受寵若驚?!?p> 玉流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整理了一番衣服上的褶皺,說道:“妖皇不愧是南洲第一人,在下佩服。不過在下尚有一招,還請討教?!?p> 妖羅皇皺眉道:“再來一次,我卻不敢保證你能活下來。”
玉流風笑道:“死也無憾。”
說罷,只見玉流風閉上眼睛,不顧內傷,強行運轉功力。
妖羅皇看著眼前的玉流風,微微搖頭,自語道:“若真的讓你死在這里,豈不是給那王臨輔老兒以借口插手我南洲之地。我雖不怕他,日后卻少不得麻煩。如今葉道友之事尚未明朗,不宜和東洲那邊牽扯太多?!?p> 玉流風自然不知妖羅皇已經給自己留下了生路,只見眼下,玉流風的身形漸漸模糊起來。最后,竟然從他體內,又分出了一個玉流風。
“身外化身術?···”在場修士見此,不禁有些驚訝。此招數多為門派秘技,所以不少修士只聞其名,不知其法。
“這個時候,還來這種把戲?!毖_皇有些不屑,縱然玉流風施展的這個身外化身術有些門道,卻也入不得妖皇之眼。
玉流風開口道:“雙玉成玨,乃是在下自創(chuàng)一式,雕蟲小技,還請妖皇指教。”
華天輕聲問司徒林蕭:“司徒,玉流風這一招可有什么門道?”
司徒林蕭臉色疑惑,搖頭道:“不過是身外化身之術,雖然此術少見,但也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p> 華天有些疑惑,玉流風這樣的高手,在這種情況下使出的招數,怎么會簡單。
只見臺上的兩個玉流風,同時出手,卻使出不同的法術。一個玉流風雙拳向前,靈氣噴涌而出,使出水漫天涯。另一個則化拳為掌,打出一記裂山掌。
“我知道了!”見此情景,司徒林蕭突然醒悟。華天雖沒有說話,但是略微一想,也明白了玉流風此招的內涵。
玉流風乃是水土雙靈根的修士,土克水,雖然不像水火那樣相克的厲害,但是水土二者終究還是相克的屬性。玉流風那個身外化身,則完全把玉流風體內的其中一種屬性靈氣完全帶出。
這樣的情況下,二者使出的招式,不僅靈氣純粹,而且相克的情況下,會產生強大的相克之力。玉流風就是借用這種相克之力,來攻擊妖羅皇。
“將天生兼?zhèn)涞膬煞N屬性,以身外化身的形式分開,這種手段,果然不愧是萬仙門堂主?!彼就搅质拠@道。
妖羅皇看著眼前向自己攻擊的兩個玉流風,微微搖頭,輕聲道:“既然決定留你一命,便給你個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