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全場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今天所有事故的起點(diǎn),那位陳小姐的身上。
秦濤微微瞇了瞇眼,盯著陳雪菲看了片刻,腦海中拼命的回憶之前的種種,想要理清頭緒。
錢學(xué)英扛著大刀,大大咧咧的走到陳雪菲身前,伸手挑起陳雪菲的下巴,撇了撇嘴道:“長得也不怎樣啊,秦濤,你的眼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了?!?p> 錢學(xué)英輕佻的動作讓陳雪菲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身子。
“她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是認(rèn)識我?!鼻貪念^一動,疑惑的目光盯著錢學(xué)英看了片刻,并未言語。
原來兩人認(rèn)識!
看到這種場景,眾人也看出了些眉目,知道錢學(xué)英和秦濤相識。
王秉文心頭一沉,錢學(xué)英這個變故讓他心里沒底,隨即又想到:“此事已成定居,眾目睽睽之下之下,想來她就是想幫秦濤,也不敢太過分?!?p> 錢學(xué)英把刀往桌子上一方,自己翻身也坐上了桌子,反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她一邊啃蘋果,一邊含糊不清的無所謂道:“說說吧,那秦濤是如何非禮你的?!?p> 陳雪菲看了王玲一眼,似有些猶豫,可還是哭泣著說:“大概就在一刻鐘前,這秦濤故意將我引導(dǎo)偏僻處,然后就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想要非禮我,我費(fèi)勁全力大喊,才引來眾人救我?!?p> “官爺你聽,這秦濤簡直就是畜生?!蓖醣某脵C(jī)煽風(fēng)點(diǎn)火,想要快刀斬亂麻,趕緊給秦濤定罪。
錢學(xué)英不置可否,看著陳雪菲一陣發(fā)呆,她也感覺很棘手。
趙國重視風(fēng)化,對強(qiáng)奸非禮罪,罰的很重,搞不好秦濤就要慘了。
“陳小姐是吧,在下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就在眾人沉默時,秦濤眼睛一睜,如劍般銳利的眼神射向陳雪菲,開口問了一句:“你剛才說,我是在一刻鐘前非禮你的,是吧?”
秦濤的突然詢問引來眾人矚目,不知道他問這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想要干嘛?
“小雜種,你還想垂死掙扎,沒用的?!蓖醣囊詾榍貪桓市?,想要翻身,心中一陣暗笑。
“對,沒錯?!标愌┓沏读艘幌?,然后故作仇恨的瞪了一下秦濤。
“沒錯就好?!?p> 秦濤訕訕一笑,扭頭望向錢學(xué)英,問道:“敢問這位大人,你是何時收到報案信息的?!?p> 錢學(xué)英想了想,說:“大概半刻種前吧?!?p> “半刻種,好得很??!”秦濤聞言,自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王秉文。
王秉文被秦濤看的有些發(fā)毛,怒聲道:“鐵證如山,事實(shí)就在眼前,你問來問去,難道還想狡辯不成?”
“別急,我再問一個問題?”
秦濤盯著王秉文看了一會,上前半步問道:“我問你,王家離知府衙門多遠(yuǎn)?”
王秉文冷冷一笑,譏諷道:“你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么,還是趕緊俯首認(rèn)罪,去大牢力反省吧?!?p> “回答我,多遠(yuǎn)?”秦濤沉聲一喝,嚇的王秉文后退好幾步。
秦濤見王秉文不說話,再次逼近一步,大聲說道:“你不說,我來告訴你。王家距離知府衙門,足足有十里路,正常人行走,需要一刻鐘。即便騎快馬,也需要將近半刻鐘,也就是說,我這里剛非禮過陳小姐,知府衙門就收到了報案信息?!?p> 這時,秦濤走到王秉文面前,厲聲喝道:“我來問你,到底是你王秉文有未卜先知之能,還是你派去報案的人會飛???”
“糟了?!币宦暣蠛?,驚的王秉文冷汗直流。
他太過著急陷害秦濤,大意之下忽略了一個簡單的問題,那就是時間。
王家人同時心中一震,暗道不妙,隱隱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原來如此。
所有人心頭同時一亮,都看出來其中貓膩,明白是有人在陷害秦濤。
“這秦濤不簡單啊,情勢如此緊迫,還有這么縝密的思維,將來必成大器?!?p> 慢慢的,他們看向秦濤的眼神開始變了,由輕視變成好奇,然后變成驚訝,最后是欽佩。
錢學(xué)英好像并不為這個結(jié)果感到奇怪,好像秦濤能為自己翻案,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此刻心情最復(fù)雜的莫過于王云。
兒子清白了,他自然是欣喜萬分。
可同時她也明白了,是王秉文,自己的親大哥在陷害自己的兒子。
“大哥,這到底是為什么?”
慢慢的,王云擦干了淚水,直起了腰板,逼視這王秉文,她需要一個答案。
秦濤默默上前,扶住自己的母親,望著王秉文說道:“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為了外公的家產(chǎn)。我這個有秀才功名的外甥,影響他分家產(chǎn),所以急需除掉我,就這么簡單?!?p> “原來如此,怪不得!”
“真夠心狠的,為了家產(chǎn),居然陷害自己的親外甥?!?p> 秦濤的話引起一陣驚呼,所有人都鄙視的看向王秉文。
王家人在眾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之下,個個羞愧難當(dāng),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赤裸裸的站在人群中,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站在風(fēng)口浪尖的王秉文更加覺得異常丟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王杰還有幾分小聰明,看到如此形勢,趕緊上前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是我,是我看秦濤不順眼,所以才故意設(shè)計教訓(xùn)他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沒想到會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都是我年幼,不懂事?!?p> 說著,王杰沖秦濤鞠了一個躬。
他很聰明,把所有事都攔在了自己身上,把一件誣陷大案,變成了小孩子之間的鬧著玩。
不然的話,要是王秉文誣陷罪落實(shí)的話,肯定要住監(jiān)獄的。
趙雪茹眼前一亮,趕緊順著往下說:“哎呀,原來是場誤會,都怪王杰這小子頑皮,瞎胡鬧,王云你當(dāng)姑姑的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p> 二人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變成小孩子的胡鬧。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王家人三緘其口,認(rèn)準(zhǔn)了是王杰在胡鬧,王秉文再上下打點(diǎn)一下,就算秦濤不甘心鬧到衙門去,也不能把王杰怎么著。
王秉文有錢有勢,在知府衙門頗有些人脈,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
想到這里,眾人都感受到了王家人的無恥,只能暗自替秦濤感倒霉,誰讓你有一家這么好的親戚呢?
錢學(xué)英悶悶不樂的嘟囔了一句,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p> “我要是不見諒呢?”
突然,秦濤帶著幾分陰冷的聲音緩緩傳來,他雙目如火,掃視了一番王秉文一家:“想要魚目混珠、大事化小,沒那么簡單?!?p> 轉(zhuǎn)身看向錢學(xué)英,秦濤鄭重言道:“官差大人,我要告王杰欺詐、誣陷之罪,按趙國誣告反坐之法,他理應(yīng)和非禮強(qiáng)奸同罪?!?p> 誣告反坐,你誣告別人什么罪,一旦被查出來,你就是什么罪。
“好勒。”
錢學(xué)英正生悶氣的,聽到這話,麻溜而的站了起來,大刀一揮,就架在了王杰的脖子上,嚇的王杰差點(diǎn)尿褲子。
王秉文沒想到秦濤居然真的揪著不放,如此一來,即使他有辦法保王杰無事,可這么當(dāng)眾被官差抓走,他王秉文的臉就算是丟盡了。
“王云,難道你兒子就很么氣量嗎,小杰不過胡鬧的過分了點(diǎn),你們就要鬧到官府不成?!?p> 王秉文見秦濤要動真格的,開口就訓(xùn)斥秦濤和王云沒起來,好像他自己多有氣量一般。
趙雪茹繼續(xù)嘻嘻的勸道:“云妹啊,小杰是有點(diǎn)胡鬧了,可咱們當(dāng)長輩的還是要有當(dāng)長輩的氣量,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我看就這么算了吧。”
最后她又言語冰冷的說:“而且,你別忘了,秦濤能在江陵書院讀書,可還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要是這么鬧下去的話,我怕會影響孩子的學(xué)業(yè)?!?p> 趙雪茹一邊好言相勸,一邊又暗暗拿出刀子,逼迫王云,意思是你要是還抓著不放,我就讓你兒子從江陵書院滾出去。
真不要臉。
這一刻所有人都對趙雪茹的無恥有了新的認(rèn)識。
秦濤心中怒火中燒,王家人的卑鄙讓他感到震驚。
他剛要開口反駁,突感心口一痛,腦海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混亂不堪,瞬間覺得全身乏力,整個人癱軟到了地上。
這是禁術(shù)的時間到了,開始反噬秦濤的神魂。
“濤兒——”王云驚叫一聲,趕緊上前扶起秦濤。
王秉文一看,欣喜若狂。
死揪著不放的秦濤倒下了,現(xiàn)在就剩一個軟弱的王云,這就好對付多了。
他心思一轉(zhuǎn),趕緊示意趙雪茹繼續(xù)逼迫王云,盡快把事情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