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痛苦往昔，戰(zhàn)爭的陰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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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離別就是結局，當初便不會相遇。相遇注定了離別不是結局，只是終點前虛掩的一道門扉而已。
正文
幽紅的月亮似夜晚幕布上的燈光，將世界舞臺照亮。飯后散步，享受著清爽的涼風，格外的愜意。
“我說我的組長，你怎么到哪都穿著這袍子啊?”澤莎爾用胳膊肘磕了磕一邊的趙啻賢，微笑著問道。趙啻賢聽到先是沒心沒肺地一笑，隨即便昂起頭，學著燭鯉的口氣故作高冷地說：“這是我的榮耀，我就應該……”
“組長，等等?！?p> 他還沒臭美完，身邊的浮靈便伸出胳膊把他一把攔下。趙啻賢定睛一看，居然是陶維亞那個小卷毛!
他下意識地往出一步，站在澤莎爾的身前，銳利的雙目散布著恐怖的壓力：“居然都找上神軍駐地了。說，你想干什么?”
成敗在此一舉!本天才拼了!
“澤莎爾小姐對不起，請原諒我昨天的失禮!”
陶維亞將牙一咬，彎下腰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雙手也從背后順出。透過那鏤空看去，他手捧著的精致木盒中，是一枚銀光閃閃的小戒指。沒有什么華麗的寶石，也無什么鬼斧神工的雕琢。
簡約卻不簡單。
戒指本身仿佛就如同一塊寶石，那精亮的光澤勝過最純凈的銀錠，整齊排列的紋路散發(fā)著幽幽的黃光，如同黑暗森林中的一只螢火蟲，擠開周圍的黑暗。
“哇!好漂亮的小戒指!”
澤莎爾被這驚艷的飾品征服了，她接過盒子，臉上盡是興奮。趙啻賢看在眼里，冷汗是刷刷地冒，沒想到平時像個假小子似的澤莎爾，居然還喜歡這種東西!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女孩子嘛。
“這是我們家族特有的工藝，可以起到提高鎧甲能量純度的作用。希，希望你能喜歡……”陶維亞的聲音越變越小，心里一直在打著鼓。艾薇教自己的辦法能成功嗎?
“謝謝你啦，我很喜歡。”
澤莎爾春風般甜美的聲音進入他的耳朵，將他心中的不安于焦慮融化。慢慢的，一抹迷醉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喜悅。
“行了，別一直彎著腰了，顯得我氣量多小似的。只要你以后注意一點，咱們會成為朋友的。明天一賽可別手下留情啊!展現真正的實力，才是對我鐵血組的尊重!”
趙啻賢也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起。
“哈哈，這才是組長樣嘛!”澤莎爾一把將胳膊搭在趙啻賢的肩上，使勁晃了幾晃。陶維亞起初先是一愣，然后那先前的傲氣便重臨于面頰。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要全力以赴，讓你知道本天才的厲害!”
……
媽媽……媽媽……
“轟!”響雷般的炮聲仿佛將整片天穹震碎，叛軍在夜幕的掩護下向象神軍陣地發(fā)起了猛攻。這次襲擊的主力，由十萬鐵騎軍開路，八十萬戰(zhàn)甲以及四十萬叛軍構成，發(fā)起的毀滅性沖鋒足以沖垮任何防御。
面對刑古索斯格傾盡全力組建的大軍，不爾瀆斯并沒有顯出慌亂之色。千挺萬挺的光爆機槍被布置在象神軍陣地上，象神軍的獨特得力武器埃爾巨炮更是瞄準了那一個個彪悍的鋼鐵騎兵。
螳神軍與虎神軍在防線后靜靜等待，只待叛軍拼死沖進防線，便給予迎頭痛擊。龍神軍更是調整行軍速度，氣勢如虹地向陣地支援而來。
這便是地球公元二二七五年時在遙遠混鯤發(fā)生的戰(zhàn)役：蝗鯤厄爾多袞保衛(wèi)戰(zhàn)。
鐵騎軍的沖鋒開始了，他們的機械戰(zhàn)馬四蹄飛快奔騰，速度勝過最快的坦克，轉眼間就要沖到陣地跟前。叛軍獨特的能量鍍甲外置技術，使得所有的弱點都被防護，構成了絕對防御。
兇猛鐵騎與精槍利炮的較量就此展開了。
象神軍的重型光爆機槍噴射火舌，像尖針飛速扎刺魚鱗，將那一片片白色的鍍甲擊碎，掃倒一整排的鐵騎軍。
后繼的戰(zhàn)騎則毫不停留，將陣亡的前者踩成鐵泥。
象神軍隱藏的埃爾巨炮也開始大顯神威，一發(fā)發(fā)碩大的光彈落在騎兵方陣的中央，將那些人高馬大的重甲鐵騎掀飛。
但是，因為鐵騎軍外置能量鍍甲抵消了大量攻擊的緣故，象神軍精心向灰星引進的埃爾巨炮終究沒有造成本應該造成的傷害。剩余的殘騎向著十六神軍本陣展開了攻擊。
料想到早就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而特意布置的螳神軍與虎神軍沖出厚重的城門，同叛軍展開了七日血戰(zhàn)。一會兒是銳利的螳神拳刀切爛了哪個叛軍的能核，一會兒又是有力的虎神重爪搗碎了哪個戰(zhàn)甲的兵裝。
但更多的，都是鐵騎軍那無情的騎士長劍在不可阻擋的沖鋒中將苦戰(zhàn)的神軍隊員們攔腰斬倒。
那一戰(zhàn)，十六神軍傷亡慘重，才拼死拖下了叛軍的攻擊。無數的平民被戰(zhàn)火所吞噬，滿城幾乎沒剩下活物。直到地球組織的援助救援隊到達前，整個厄爾多袞都整日沖斥著慘叫。
這場戰(zhàn)斗的慘烈程度放在任何文明的戰(zhàn)爭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這也是混鯤帝國央善皇帝，薩爾特蒙西佛登基之后，至燭鯉擔任龍神軍統(tǒng)括隊長之前，十六神軍對刑古索斯格叛軍為數不多的勝利之一。
我這是……要死了嗎……
沐爾凡灀擠開掛滿污漬的雙眼，從一堆瓦礫中掙扎站起。周圍只有一片死寂，與空白。雀神軍還沒有到達這片區(qū)域，這里只有廢墟。不遠處，便是母親的遺體。
媽媽!媽媽!
他哭泣著跑過去，瘋狂地晃動著母親的遺體。奈何她永遠都不可能再次醒來。他的父親是蝗鯤人，母親是地球人，一個意外落難來到這片土地的地球人。
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唯一銘記住的，就是那柄如同墓碑一樣牢牢扎在母親后心的，折射著蒼白日光的，龍神刃。
“孩子，往這邊來。讓我，幫你復仇?！?p> 不遠處，一個自己從未聽過的男聲如同空靈一般呼喚著自己。那個男子就站在一片被烤焦的空地上，離這里不遠。一頭藍發(fā)，眼睛中似有一團靜謐的光在燃燒。
那聲音太有吸引力了，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將沐爾凡灀心中仇恨無限發(fā)芽。他走了過去，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
“你叫什么名字?”刑古索斯格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般鍫枺矠??！?p> “我是刑古索斯格。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義父了。走，隨我離開這片被遺棄的廢土吧?！?p> “我會讓你失去的母親，發(fā)揮出應有的價值?！?p> 沐爾凡灀，不要……
“媽媽!”
幽靈般的哀求女聲有一霎那在他的耳邊飄蕩，將他從不知做了多少次的噩夢中驚醒。房間的燈光被超限的聲音所觸發(fā)，照亮屋內毫無改變的一切。
在隊舍生活了這么長時間，就算是最不善涂飾的趙啻賢都將房間逐漸搞得有模有樣，墻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目標以及紫蛋畫的涂鴉，唯獨沐爾凡灀，房間就像沒了住過一般，異常的潔凈。
他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只不過是幻覺罷了。但是，盈盈的尖響又在腦海中飄蕩，久久揮之不去。
簡直近乎瘋狂地他握住床下鋼刀，穿心般的刺痛終于讓他平靜了些許。因為刀中毒素是依據他的基因編制的，所以對他來說，這只是一把有些鋒利的短刀罷了。
看著刀上血漬，他再次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自己一直追求的所謂種種，是否只會讓自己想終結的仇恨永遠繁衍為仇恨?
不知發(fā)呆了多久，傳來了陣陣門聲，緊接著便是趙啻賢的吶喊：“沐爾凡灀，還不走啊?”
“你個大白癡給我在門口等著?！?p> 沐爾凡灀這才意識到今天是第二輪小組賽，他連忙拿起衣架上的隊服，三下五除二的穿在身上，出了門。
“嘿嘿嘿，原來你也會……嗯?你的手怎么了?”
趙啻賢見一向守時的他也賴了床，剛想調侃一番，卻轉眼瞄見了沐爾凡灀血淋淋的右手。被割破的皮膚裂口處，還在不斷滲血。
他頓時急了，沖沐爾凡灀沒好氣地大喊：“你受虐狂啊你，想清醒也不能這樣吧!這要是影響你發(fā)揮怎么辦?”說著，他便從隊服口袋中順手掏出一卷繃帶，麻利地給沐爾凡灀包扎。戰(zhàn)地醫(yī)療急救是戰(zhàn)龍部隊的必修之一，簡單包扎止一下血還是很簡單的。
那一個個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動作看在眼里，心中卻涌動著自己不熟悉的感情。自己真的……
別忘了是誰殺了你母親。
就在這時，刑古索斯格的聲音在腦中蕩起，剪斷了他除仇恨之外的一切雜念的枝芽。是的，我為復仇而生。
“行，那就趕緊走吧!”
繃帶纏好了，滴淌的鮮血終于止住。趙啻賢拉起沐爾凡灀的胳膊，向隊舍外等候著的專車走去。今天，不會再去往模擬戰(zhàn)中心了。今天將直接開赴銀葉林，進行一次真正的殘酷的比賽。
不知過了多久，專車緩緩停靠在了龍神軍的指定?？奎c。所剩不多的小組們開始陸續(xù)下車，分散開來。第二輪小組選拔賽，即將要開始了。
“總隊長大人，這樣直接投入真實場景，會不會有點太急了。畢竟傷亡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啊!”覬曉看著監(jiān)控上那一個個隱匿進深林的小組們，眉頭微微皺起。
不爾瀆斯卻沒有半分的憂慮，反而顯現出一種嚴厲的神色：“難道他們被派遣去迎擊仙王座時，仙兵會給他們復活的機會嗎?如果局勢失控，部署在林中的監(jiān)察小組會進行干預的?！?p> “總隊長，您下令吧?！摈{神軍隊長格勞瑞從后方走出，遞給他一個裝著按鈕的暗金寶盒。隨著按鈕的按下，一束明亮的信號彈從銀葉林中央的發(fā)射塔射出，綻放在千米之上的高空中。
第二輪小組淘汰賽，開始了!這一次，他們可遇上了勁敵。
輕風掠過棵棵巨木，刮下那些枯敗的銀葉。林中靜得聽不見半點呼吸聲，腳步聲，只有偶爾響起鳥雀的鳴叫，提醒著眾人這里有生命存在。
“誰在哪里!”
六人兩組行至半路，靈魂視覺敏銳的浮靈猛然停下腳步，以刀指于前方。草叢中，走出一個黑袍披掛的身影。如狼般貪婪的眼神，趙啻賢永遠不會忘記。
克爾!是狼神軍的新任隊長，克爾!
“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趙啻賢，你也藍袍加身了啊。今天我來，就是要找你一較高下的!爆啟!”
克爾長袖一抖，兩把連鏈短刀便滑落而出。純黑色的能量從四周的空氣中洶涌而出，將他渾身上下的鎧甲包裹。
“明白了。奉陪到底!永恒信仰盡為吾之堅盾，不滅意志皆是吾之鋒刃。龍影啻尊!”
在了解克爾的來意后，趙啻賢微微一笑，將啻之龍刃橫置于胸前，爆啟語也脫口而出。以能核為中心，他的整副鎧甲皆被散發(fā)藍光的黑流所罩。經過了數次練習，能量的放收對他來說已經愈發(fā)輕松，幾乎不會再像與紫冥龍尊對戰(zhàn)時那樣驚天動地的暴走。
當然，還有一個因素，便是因為龍影啻尊并沒有對他開放全部的力量，使其始終維持在安全范圍內。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兩具強悍的鎧甲爆啟接連降臨，成為這次比賽中兩朵絢爛的奇葩。沐爾凡灀甚至還為其張開了能量隱藏結界，使其它小組無法發(fā)現。
“總隊長大人，這樣會不會太亂來了?！壁ち_薩奇不耐煩地聳聳肩膀，加緊掌握在場人員的數據。
“不，他們，都需要強者的挑戰(zhàn)以自我歷練。”不爾瀆斯抿了一口熱茶，對冥羅薩奇命令道：“幫他們張開結界吧，這場私斗，比小組賽更有意義。
兩人的對決開始了?？藸柺紫劝l(fā)動噴射，高速移動到了趙啻賢防御薄弱的側面。手中短刀閃動著讓人戰(zhàn)栗的猩紅，膨脹到極致。
“狼神五十一式，狼魄彈!”
“砰砰砰!”
數不清的光流彈雨從刀口中飛出，盡數砸在趙啻賢的鎧甲各處。蕩起的粉塵卷著暗灰色的落葉，把現場搞了個濃煙滾滾。
克爾將鎧甲的探測開到了最大功率，剛剛的五十一式不會造成丁點效果他也心知肚明。他的目的，就是逼趙啻賢離開原地，以落入被動的局面。
然而雷達上，只有數道模糊的劃痕，不停地變換著位置。
“裂影瞬斬?！?p> 突然，雷達上，出現了一個極其明亮的光點!克爾抬頭看去，藍色能量正在飛速從空間中被抽離，沉淀為黑色，聚向那把湛藍的，折射著林中銀光的，啻之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