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萬物無雨!水動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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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像一道鋒利的光芒,劃破雨夜。
正文
“呃……”
黑色趙啻賢從地上爬起,他的戰(zhàn)甲被轟成了碎片,只剩半截面具還稀稀拉拉地覆在臉上。
面前的趙啻賢似失控的猛龍瘋狂撲來,利爪直指自己的喉嚨。群山已經(jīng)被剛剛排山倒海的一擊夷為平地,只剩焦黑的土地散發(fā)著余熱。
唔……
顧不上多想,黑色趙啻賢調(diào)動剩余的力量側身閃避開這一擊,剛剛所在的土地便被一爪砸成大坑。并不是能量的運用是土地破裂啊,而是強大的力道生生震碎了厚實的土壤。
趙啻賢見沒打著,再次大吼一聲,就要起身再打。這時,黑色趙啻賢卻無聲無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后,一拳將他敲暈。
“啊……終于,達到預期效果了……”黑色趙啻賢疲乏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也一把軟下身去,躺倒在地。
……
“沐爾凡灀,歡迎回家?!?p> 遠在數(shù)千公里之外的機械荒漠,已是深夜。由白色金屬碎粒組成的一望無際的沙原似一面巨鏡,將整片黯淡的蒼穹映上月光。
刑古索斯格看著面前緩緩打開的空間門,微笑地和從門中走出的沐爾凡灀打招呼
沐爾凡灀似乎高興不起來,只是拖著步子往回走。
颶風戰(zhàn)甲見狀慌忙咳嗽兩聲,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少爺,你這樣是不是不太……”
“不必了。孩子而已,多經(jīng)歷這種事情就會習慣了?!?p> 颶風戰(zhàn)甲的一切小動作,盡收刑古索斯格的眼底。仿佛他就是神,能通曉一切,看穿一切……
利用一切。
四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往戰(zhàn)甲天宮走著,只言不發(fā),安靜得讓人害怕。遠處,是正在巡邏中的兩隊鐵騎軍。那一匹匹有三米多高的鋼鐵巨馬在零件摩擦聲中左右巡視著,坐在它們身上的機甲手持巨劍,發(fā)亮的外置能量鍍甲讓其看起來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光塔。
它們是刑古索斯格最忠實的護衛(wèi),它們源于黑暗,也只為黑暗服務。
駐守在門口的戰(zhàn)甲見狀低下腦袋,機械音中透露出人性化的恭敬:“見過刑古索斯格大人,見過雷鳴戰(zhàn)甲大人。見過颶風戰(zhàn)甲大人。見過,沐爾凡灀大人?!?p> “趙啻賢除掉了?”
在前往天宮地下的電梯上,刑古索斯格側身,問身邊一直低著頭的沐爾凡灀。“除掉了。”沐爾凡灀冷冷著應答,聲音中毫無感情。
電梯門開了,門的那邊,是一片空地。僅有簡易的燈光,以及一位自己從來沒見過的神秘人。
他非常高,幾乎有兩米五高,只是那漆黑的斗篷將他的所有一切全部隱藏。站在離他五米開外的電梯口,自己已經(jīng)要被那龐大的能壓碾得站不起來。
這,這是什么人?
唰。
冥冥中好像有一絲尖響,一抹邪紫的瞳光從那隱藏的眼中放射而出,簡直要將自己切開。
“這個家伙,就是你的養(yǎng)子?真是可笑。他的親生父親想必和他一樣可笑?!?p> 沉悶而充滿殺傷力的男聲從斗篷下傳來,在空蕩的房間回響。沐爾凡灀心中的怒意被點燃了,他攥進了拳頭,一拳向斗篷人那斗篷中的面門招呼而去。
誰曾想,這足矣將一張加厚鋼板敲得凹陷的拳頭,居然被斗篷人單指攔下。“如果不是次元王念還沒有完全契合,我這一指頭的能壓就能把你變成粉末?!?p> 說罷,他微微發(fā)力,將沐爾凡灀震了個踉蹌。
沐爾凡灀穩(wěn)住身子,還要沖上前時卻被刑古索斯格擋在身后。只見刑古索斯格的目光與斗篷人針鋒相對,平靜地說:“魔神閣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對抗十六神軍的秘密武器嗎?您就親自體驗一下吧?!?p> 說罷,一挺鐵騎從黑暗的幕后緩緩走出。騎上機甲牽動著粗大的鎖鏈,抬劍沖向斗篷加身的迪斯特瑞。
“哦?有些意思?!?p> “咚!”
在沖鋒中蓄滿了能壓的巨劍猛劈在他的肩上,沉重的能壓透過劍身,傳達進他的軀體之中。
迪斯特瑞扭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巨劍,抬手輕輕撫摸一番,劍身竟支離破碎化作粉末。他對準鐵馬的下腹又是強力一拳,整副機甲便被轟飛,猛砸在二十米外的墻上,爆炸開來。
而鐵馬更是被打出一個大洞,癱倒在地時不時噼里啪啦地閃爍火花。畢竟是上古魔神,即使力量沒有完全釋放,也相當恐怖。
沐爾凡灀看向他的目光,除了憤恨,又多了一絲恐懼。
“對我沒什么作用,不過還是不賴的玩具。也許哪天我無聊了,可以找個幾十個解解悶。”迪斯特瑞攤攤雙手,坐回遠處的灰藍色的王座上。而那股王一般的氣勢,更是顯露無遺。
“您隨意?!?p> 刑古索斯格點頭笑笑,不動聲色地走了。
三百萬鐵騎軍,已經(jīng)在精密的調(diào)配下,嚴陣以待。只等一聲令下,將王鯤殿踩個片甲不留!
戰(zhàn)甲天宮第二百三十九層,重犯監(jiān)獄。
赤焰戰(zhàn)甲正在單手做俯臥撐,他不知獄外已經(jīng)飛逝了多少個日夜。他只知道從自己被關起來起,自己就一直在這樣解悶。
“你還真是清閑?!?p> 波濤戰(zhàn)甲在牢獄門口整理著自己的鋼鞭,聲音如寒霜低落山谷幽泉?!昂?給老子閉嘴!如果不是你這個臭婆娘攔,我早就把暗影胖揍一頓了!”
赤焰戰(zhàn)甲見她來了,沒好氣地就是一頓狂吼。都多少天過去了,他還把那日的打斗記在心上。
波濤戰(zhàn)甲不急也不躁,而是轉(zhuǎn)過身,用她那雙冰冷如水卻不失柔和的粉瞳看著牢中赤焰戰(zhàn)甲:“我不把你困起來,讓你去打,結果反而敗了,你會更難堪吧?!?p> “什么!你難道覺得老子弱嗎?”
赤焰戰(zhàn)甲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感覺要氣炸了。奈何處在牢獄之中,自己的本事再大也施展不開。而且,哪怕是真動手,自己又怎能敵過她呢?
折騰一番之后,他平靜下來。他懶散地靠在監(jiān)獄的墻壁上,側身問坐在牢外的波濤戰(zhàn)甲:“喂,為什么每天都來都來看我?清閑的是你吧?!?p> 門口的波濤戰(zhàn)甲聽到沉默片刻,仰望窗外深邃的夜空:“我不習慣在權勢與戰(zhàn)爭之中生活。相比起來,這里反而更讓我……”
克洛綺大人……克洛……
這個聲音!
顧不上再說兩句,波濤戰(zhàn)甲直接起身,啟動噴射引擎的最大功率跳出窗外,飛向不遠處燈火闌珊的,海后天宮。
“喂,你這家伙別走……再和我說會話啊?!?p> 赤焰戰(zhàn)甲想伸手挽留,卻發(fā)現(xiàn)波濤戰(zhàn)甲已經(jīng)飛遠。望著那逐漸消失在夜空之中的一抹藍光,他只好嘆口氣,坐回牢房的最里面。
一天難得的說話時間就這么又沒了,剩下的時間該如何消磨?老子果然是不會聊天嗎?
他并不知道,此刻波濤戰(zhàn)甲心中的心情。剛剛的信號不是別人,而是她最親信的侍衛(wèi),機械蛟帕格恩斯發(fā)出的。而且頻率非常地弱,這不禁讓克洛綺心中焦急萬分:是什么人,把實力強大的帕格恩斯重傷至此?
海后天宮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她心中清楚,這里絕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天空內(nèi)部的一幕讓她心碎:偌大的水面上,身軀龐大的帕格恩斯奄奄一息地浮于水上。
他碩大的龍頭半搭在池邊,那炯炯有神的雙眼此刻全然沒了光亮,裂開的脖頸處還有電火花在時不時閃爍。
“帕格恩斯!”
她顧不上再警戒什么可能的危險,一把沖上前跪倒在地。撫摸著那光滑的龍角:“是誰,究竟是誰……”作為天宮元素戰(zhàn)甲之一的她,是為數(shù)不多擁有復雜感情并懂得體恤手下的戰(zhàn)甲之一。
而帕格恩斯被傷成這樣,她又何嘗不心如刀割?
“主人……跑……”
帕格恩斯的口中傳出些許微弱的聲音。
“什么?”
克洛綺哪肯放過它的任何響動?湊過身去。
“跑啊……”
“哧!”
話音剛落,幽紫色的利刃從克洛綺背后刺入她的身軀,帶出一抹藍色的能量液。驚詫之余,克洛綺轉(zhuǎn)過身去,幽暗之中,暗影戰(zhàn)甲現(xiàn)出身形。
“怎么樣波濤戰(zhàn)甲?沒想到吧!你恐怕是忘了光線越暗我的隱身性能越好吧!”他癲狂地笑著,胸前的能核已經(jīng)蓄起一團威力巨大的能量轟擊……
暗紫色的能量波緩緩散開,克洛綺已經(jīng)被這毫無防備的一擊打得遍體鱗傷。她在幾米外的水面上用殘存不多的能量站立著,腹部駭人的傷口飛速泄能。
任她再厲害,被暗影戰(zhàn)甲兩招偷襲下來,也受了相當嚴重的傷?!鞍涤皯?zhàn)甲!”
克洛綺怒吼著揮舞手中長鞭,腳下的水也迅速躁動起來,化作一頭咆哮著的水龍砸向暗影戰(zhàn)甲。
“你的水軟綿綿的啊,臭婆娘?!?p> 暗影戰(zhàn)甲卻輕松規(guī)避開來,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將波濤戰(zhàn)甲的細脖狠狠掐住。同時,大量的能壓也從他的手上涌進波濤戰(zhàn)甲的機體,將她的電路幾乎壓得停運。
毫無還手之力的波濤戰(zhàn)甲只能在空中無力地蹬腿,任由暗影戰(zhàn)甲宰割了。鋒銳的鐮刀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刺穿她的喉嚨……
“我說,做事不必做的太絕吧。讓她失去戰(zhàn)甲資格,離開這里,也無妨?!?p> 大殿門口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原來是凡爾阿修羅。不,不止凡爾阿修羅,還有薩斯尤納斯。雖然目前這兩人沒有插手的意思,但如果他們要插手,自己也是毫無辦法的。
不過,波濤戰(zhàn)甲反正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放逐出機械荒漠,也遲早會被什么機械獸拆散。那么確實像凡爾阿修羅所說那樣,就算放了,也無妨。
“哼,再見了,不順眼的家伙?!?p> 暗影戰(zhàn)甲將波濤戰(zhàn)甲丟出長窗之外,看都不看一眼,宛如拋垃圾一般。波濤戰(zhàn)甲從百米高空之上墜落而下,程序的本能為她動用了最后一絲能量,緩沖落地。
旋即,她再也沒有多余之力了。在軟趴趴走兩步之后一頭栽在冰冷的荒漠之中,再也不起。
這是戰(zhàn)甲程序的最后一道垂死抵抗,被動休眠。一旦被動休眠被啟動,那么在新的能源到來之前,她便永遠不會醒來。
看到這一幕,暗影戰(zhàn)甲終于放心地背起鐮刀,優(yōu)哉游哉地走出海后天宮:“走吧二位,不必在這個破房子里繼續(xù)停留?!?p> “只可惜你來錯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原天神保佑你吧?!?p> 薩斯尤納斯長嘆一聲,也轉(zhuǎn)身走出海后天宮。天宮之外,陣陣強風呼嘯而起。波濤戰(zhàn)甲的身形被白沙所覆蓋,湮沒……
“唔……我怎么了……”
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趙啻賢睜開雙眼,右手下意識地遮擋住刺痛的陽光。在他的跟前,黑色趙啻賢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嚇得他連連往后倒退:“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笨蛋,你贏了?!?p> 黑色趙啻賢見他的洋相,慌忙將臉一撇。很明顯,他非常不情愿說出這些字眼,但勝負觀念,沒有人比他理解得更深。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被擊敗的公狼只會安然接受事實,成為王的戰(zhàn)士。
趙啻賢已然忘了自己之前由于不滅的信念而激發(fā)的超強力量造成了多么恐怖的破壞。他驚訝地望望四周的一片焦山,又看看自己,臉上逐漸顯露出喜色:“難道真的是……”
“說是你就是你!你要老子重復幾次!”
黑色趙啻賢不耐煩地怒吼一聲,嚇得趙啻賢就是一哆嗦。
“集中精神,想象你的左手變熱??纯磿趺礃?。”黑色趙啻賢重新將臉扭回來,那口氣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命令。
趙啻賢怎敢怠慢,馬上照做起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意念一發(fā),左臂便瞬間覆蓋一層黑甲。稚嫩的手指也化作尖銳的利爪,更似有猩紅暗光微微閃動,犀利無比。
這,這真是我嗎?趙啻賢看著那銳利的無根尖爪,只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不要繼續(xù)你那愚蠢的吃驚了,這樣做只是讓你了解你的力量。不只是手臂,雙腿,臂膀,軀干,你渾身的任何一處地方都可以通過你基因戰(zhàn)甲的能量獲得極強的增幅?!?p> 黑色趙啻賢冷淡地解說道,趙啻賢則吃驚更顯。如果是這樣,自己爆啟后增幅右臂的力量,豈不是可以達到超強的攻擊效果嗎?
雖然這個基因戰(zhàn)甲曾讓自己兒時飽受孤立與隔離,也讓自己受盡了苦。但是經(jīng)過自己不懈的努力,他最終還是成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那么,開始解毒吧。時間所剩不多了?!?p> 說罷,黑色趙啻賢陷入沉默。頭頂太陽光輝,已經(jīng)變得死灰無力。陰云密布,所及之處盡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