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洗去鉛華
“不過丑話我得先說在前頭,你們想要賣我的玉米可以,但是,如果損壞了我玉米的名聲,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p> 范文軒很是鄭重的對胡萊和童越兩人說道,做生意最注重的就是口碑,玉米的口碑是好不容易才慢慢積累起來的,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損壞。
這是原則問題!
不然的話,就算胡萊把這三間店鋪白送給范文軒,他都不會答應。
“軒哥,您放心,這些兄弟都懂?!?p> 胡萊拍著胸口說道:“兄弟雖然人不怎么樣,但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p> 范文軒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至于胡萊所說的分寸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時間會告訴大家的。
“既然這樣,那什么時候能夠搬進來?”
胡萊看了童越一眼,見他還處于神游狀態(tài),只能無奈的開口說道:“今兒個下午我和他把店里面的東西給收拾一下,最遲明天下午您就可以搬進來了,留個電話,到時候我打您電話?!?p> “那行,”
范文軒將電話留給了胡萊,然后便帶著鐘銘離開了。
“老表,最近混的不錯啊,在街上走著都有人過來叫你軒哥,夠吊的啊?!?p> 三輪車離開了這啤酒城,沿著大橋去往正街的大道慢慢走著,這時候憋了一路的鐘銘也就開始了他的發(fā)言。
“這純粹是一個巧合而已,”
范文軒淡淡的說道。
“確實是蠻巧合的,可我看那胡萊好像是在社會上混的,他這一口一個軒哥的叫著這怕是還有一點背后的故事吧?!?p> 鐘銘想要打聽點八卦,可范文軒卻理都懶得理。
......
“胡萊,我就這么把自家的啤酒城給弄垮了?”
童越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之中緩過神來。
“誰叫你特么的是傻X,賭點牌就算了,還跟秦小六他們那一伙去玩?!?p> 胡萊也是重重的嘆息一口,“秦小六是個什么東西你還不知道嗎?”
說起秦小六,童越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恨。
“軒哥的租金加起來也差不多有十萬塊錢,到時候我和軍哥說一聲,咱們幾個把錢湊一湊,還了賬之后就去市里面慢慢賣玉米吧?!?p> 胡萊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童越一眼,這童越的情況可不是之前他和范文軒說的那樣,他急需用錢不是拿來賭,而是拿來還債的。
上個月,童越跟著一個叫秦小六的人在車上賭了三天三夜,不但把他老子積攢下來的幾十萬家底全部輸光了,還寫了一張二十萬的欠條。原本這二十萬對于童越來說根本算不上,他這啤酒城雖然沒有以前他老子在的時候那么生意紅火了,可一年十幾萬的收入還是隨隨便便的。但是,童越怎么都想不到,一個月不到,秦小六就帶人上門催債了。
童越剛剛把家里的積蓄全部輸給了這秦小六,一時半會兒哪里有錢還債啊,好說歹說的,秦小六答應寬限半個月,但是在這半個月里面必須是利滾利。
當時童越也沒行這么多,可是四處求爺爺告奶奶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些親戚都像是躲瘟神一樣要么避而不見,要么就說沒有錢。債務纏身的童越此時才有點悔不當初,為了這事也找過胡萊。
胡萊知道后差點沒兩大嘴巴子抽死這敗家的玩意,可是,誰叫是一群狐朋狗友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所以,今天偶然遇到要租店鋪的范文軒之后,胡萊便想到了童越。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你必須給我抓住咯?!?p> 胡萊看了童越一眼,有些煩躁的走了,他還得去找韓軍。
不過對于說動韓軍出面幫忙的事情胡萊畢竟是有幾分把握,他的面子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范文軒的玉米。
范文軒的玉米每天銷量是多少基本上都是能夠統(tǒng)計出來的,一個玉米賺一塊都大有搞頭。這還只是龍城這么個小地方,要是放到市里面,這銷量不說多了,翻一倍那絕對是穩(wěn)穩(wěn)的。
只要答應讓韓軍分一杯羹,沒道理不會心動。
木然的看了一眼偌大的啤酒城,然后童越又是一頭栽在躺椅上。
......
范文軒和鐘銘兩人去王平蕓那里將店鋪已經說好的事情說了一下,寒暄一陣子之后范文軒眼神又飄到了深海藍服裝店里面,然后手機叮咚想了一下。
拿出來一看,是宋婉婉發(fā)來的。
“對不起啊,今天分部那邊臨時叫我去市里面開會,不能陪你一塊去看店鋪了。不過,我已經幫你打過電話了,你直接過去和人談就行了?!?p> 宋婉婉的信息,范文軒看了之后也是很無奈,沒辦法把妹子約出來一塊吃飯了。
“沒事,店鋪我已經找好了,你路上注意安全?!?p> 回了一條信息過去,范文軒便將手機收回口袋里面,帶著鐘銘往非常味道走去。
“老表,咱們沒必要這么夸張吧?!?p> 來到非常味道門口,鐘銘有些震驚的說道。
去年他們有機會聚在一起的話喝酒絕對是必然的,可那個時候,最多就是買上幾瓶啤酒,然后弄點花生米、辣條之類的下酒,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面解決了。像這種下館子的還是第一次,而且鐘銘怎么都想不到,第一次下館子就在非常味道。
“這怎么就叫夸張了?”
范文軒拍了拍鐘銘的肩膀,然后領頭走了進去。
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鐘銘又說道:“非常味道開了這么久我才來過兩次,還都是來吃酒席?!?p> 范文軒擺了擺手,“你也打算給我講一講沒錢的時候該怎么度過?”
“告訴你,等我有時間好好和你講一下去年我是怎么過來的,絕對能把你說哭?!?p> 服務員捧著一本菜譜上來了,范文軒直接將菜譜扔給了鐘銘,“想吃什么隨便點,”
然后又對服務員說道:“先上一箱啤酒吧,”
鐘銘看著范文軒,“一箱啤酒?”
“沒事,妥妥的?!?p> 范文軒做了一個ok的手勢,現(xiàn)在一箱酒對于范文軒來說壓力真不是很大,再說了,鐘銘這五大三粗的也不是樣子貨。
“那就來兩個下酒的好菜算了,”
鐘銘看了一下,點了一個辣味龍蝦,一疊花生米,再加上蒜拍黃瓜和一盤宮保雞丁也就齊活了。
服務端帶著菜譜退下,兩人將碗筷的包裝給去掉。
“老表,看樣子我媽說的不錯,你確實是發(fā)財了。”
鐘銘頗有些感慨,這既是為自己兄弟的成功而高興,同時也有那么一點失落。
按照年齡算起來,鐘銘只比范文軒少了一歲啊。
“我說了,你把那工作辭了,咱們兄弟兩一起拼一把,賺錢不過是遲早的事?!?p> 范文軒再次認真的說道,他確實需要幫手,而且很多事情都得要自己信任的人去做,這一點上面鐘銘是最合適的。就算不是幫著開車,也一樣有其他的事情做。
“讓我再考慮考慮,”
鐘銘沒有立刻回答,范文軒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很快,服務員就送上來一箱酒,范文軒先開了兩瓶也沒等菜上來便說道:“來,好久不見,先干了這瓶再說話?!?p> 鐘銘應了一聲,兩人端著瓶子就吹。
一瓶子下去,鐘銘直接喘了一口粗氣,“有段時間沒喝酒了,一大瓶吹下去還有點不太舒服?!?p> 說完之后看著面色如常的范文軒,鐘銘直接大驚小怪的喲了一聲。
“這段時間天天在家里面喝酒,算是把這酒量練出來了?!?p> 范文軒呵呵一笑,正想要開酒,結果服務員就端了一個盤子過來了,是一些涼菜,用來下酒最合適不過了。
這菜來的正好,鐘銘直接拿起筷子夾著吃了一口。
范文軒笑了笑,催促著這家伙倒酒。
兄弟見面,一切都在酒中,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很快鐘銘就開始向范文軒大吐苦水了。范文軒聽著鐘銘說,時不時的插上兩句嘴,順便再吹幾句牛,這酒喝的很是盡興。
叮咚!
手機傳來信息的提示音,范文軒以為是宋婉婉發(fā)來的信息,趕緊拿出手機來。
是一條信息,可是當看到那個號碼的時候,范文軒內心微不可查的一陣失神。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帶給他的除了一段自以為是的甜蜜之外更多的卻是恥辱和笑話。
“能見一面嗎?”
只有短短五個字,可范文軒卻是一陣唏噓。
想了想,范文軒還是回了一句。
“見面做什么?”
有些好笑的聳了聳肩,范文軒看向窗外。
“我就在樓上,你不來那我就去找你?!?p> 范文軒皺了皺眉,這什么意思?
不過,最后他還是起身,對已經喝的有些醉了的鐘銘說道:“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見一個人?!?p> 鐘銘擺了擺手,范文軒便整理了一下衣領,往樓梯口走去。
抬頭便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那里,洗去了滿臉的鉛華,換上一身樸素的長裙。
范文軒看著她的時候,她也怔怔的看著范文軒。
滿臉憔悴,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孫聘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