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見那單廷圭與魏定國二人竟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心中甚是惱怒。只不過,此時他心中憤怒都是小事,真正重要的,是千萬不能讓那兩位大王在自己所在之地遇到不測,若是如此,那他潛伏中原十?dāng)?shù)年之久,可就全都白忙活了。
想到此處,曾弄焦急不已,連忙抄小路,朝那凌州府衙趕去,想要趕在那單廷圭與魏定國兩人之前向那凌州知府求個情,將此二人給保釋出來。
史文恭一行在朝著那凌州府衙行進之時,自有那張三李四二人留在暗處跟蹤那曾弄老兒,此時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盡數(shù)掌握在史文恭的手中。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那曾弄老兒就該去找那凌州知府尋求幫助了。一旦他如此行事,那就足以證明,他與這兩個金國大王有著什么不可描述的關(guān)系。
只要張三李四兩個,掌握了這個證據(jù),那史文恭就能夠以此來懲治那曾家父子,并且還能將曾頭市中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們給解救出來,以免最后讓其被這老賊利用,反倒于我中原不利。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完美,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史文恭所安排的這兩個人。
那‘過街老鼠’張三與‘青草蛇’李四兩人,在外打探消息確是拿手,可一旦要其二人擔(dān)起這么重大的責(zé)任來,此二人的能力就明顯有些不足了。
那曾弄此時雖然心急如焚,可在其趕往凌州府衙之時,卻是恢復(fù)了一絲理智。
先前自己已經(jīng)當(dāng)著大庭廣眾的面明確的為那兩個金人大王求情了,此事已經(jīng)足夠引起那些對自己持懷疑態(tài)度的人的興趣。若此時自己前往凌州府為此二人賄賂知府之事再次被人抓住把柄的話,那自己可就真的要暴露了。
就在這曾弄頭腦清醒過來之后,則是命隨從向周圍望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形跡可疑之人跟隨于自己之后。
那兩名隨從聽后便是不留痕跡地朝后望去,果真見到了那張三李四兩人,一直緊緊跟隨于自己等人后方,行跡甚是可疑。
見此二人后,隨從則是低聲回道“回老爺,的確有兩個賊眉鼠眼的人跟在我們身后,我們要不要將他們做掉?”
曾弄聽后暗道了一句果然,隨后其便是搖頭說道“先抓活的,等此間事了,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設(shè)計老夫!”
“遵命!”聽得曾弄吩咐,那兩名隨從即刻便是在隱藏起來,等候那張三李四兩人的身影。
下一刻,那張三李四兩人果然中此陷阱,在剛一過道巷口之時,便是被先前伏擊于此的兩人撲倒并給捆綁了起來。
由于先前曾弄曾有命令,要先留著這兩個探子的性命,于是此兩名隨從也只是將這張三李四兩個給捆綁起來,卻并未害了性命。
只不過如此一來,卻是大大地耽誤了史文恭的計劃。這張三李四兩人,也都為此而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之中,但卻依舊毫無辦法。
轉(zhuǎn)眼之間,只見那曾弄老兒已經(jīng)遠遠離去,不見了蹤影。而后那兩名曾家隨從則是壓著這張三李四兩人朝附近一處看上去頗為破落的小屋走將過去,在此期間,此二人對張三李四兩個所言充耳不聞,直急的那二人痛心不已。
就在那兩名曾家隨從壓著張三李四兩個朝那破落小屋走去之時,只見從其背后的那一眾房屋之上,突然竄下來了一道身影,剛一出現(xiàn),便以迅雷之勢將那兩個曾家隨從敲暈過去,并以懷中匕首割開了那張三李四二人身上的繩索。
那二人重獲自由,連忙朝那相助之人拜謝過去。直到這時,二人才仔細觀察了眼前這個解救自己之人。
只見他身形瘦小,眉利眼尖,看上去,倒是與這張三李四二人有著一種同樣的猥瑣之感。
這時,只聽這人說道“小事一樁而已,某叫時遷,江湖人稱‘鼓上騷’。不知你二人卻是為起何會被這兩個曾家之人給捉了?”
聽這時遷竟直接道出了先前那二人是曾家之人之后,張李二人便是疑惑道“我等二人只有兩個賤名,叫我張三(李四)便好。倒是時遷兄弟,你卻是如何得知此二人身份的?”
時遷聽后則是鄭重說道“某前些時日于那凌州府衙發(fā)財之時,曾見此二人與一老者還有兩個異族打扮之人會見于那凌州知府,后又聽那老者自稱曾頭市莊主,故而得知。”
“等等,時遷兄弟你先前說什么?那曾弄老兒早就曾與那凌州知府和那兩個金人有所交集?此話當(dāng)真?”
“自然是真,某騙你做甚!”
聽得次話,張三李四兩個當(dāng)即便是朝這時遷拜道“哥哥,你可真是我等的大恩人啊。你有所不知,我兩個是那曾頭市總教師史文恭麾下之人,此番前來,就是為搜集那曾弄與金人的那關(guān)系而來,是以才會被那兩個隨從捉住,又差點害了性命。”
“被那兩人捉住之后,我兄弟二人本以為要壞了史教師與眾好漢的計劃,是以懊惱不已。幸得上天垂憐,讓我二人得遇哥哥。還望哥哥能夠相助我等,隨我二人回去,將你先前所見所聞盡皆同史教師等述說一遍,我們兩個沒用的給哥哥磕頭了!”
說罷,張三李四兩個眼見著磕頭便朝時遷拜去。時遷行走江湖這些年來,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這被人磕頭當(dāng)爺爺來拜,卻是生平頭一遭。
雖然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很是不錯,可時遷卻還是伸手止住了張李二人的那磕頭趨勢,說道“誒,兩位兄弟還請稍歇,時遷倒也不是矯情之人,若要幫你,自無需多言。想我時遷行走江湖這許多年來,竟頭一遭被人如此重視,心中著實高興,就沖這點,某便答應(yīng)隨你二人同行一遭。”
“真的嗎?”
“太好了,哥哥答應(yīng)我們了!”
聽得時遷此番言語,那張三李四二人則是興奮不已,雖然此番史文恭所交代任務(wù)沒有完成,可他二人卻也是找來了另一人證,如此說來,倒也算是不負眾望了。
就在這二人興奮之時,只見那時遷忽然一改常態(tài),轉(zhuǎn)而咧嘴笑問道“敢問二位,你先前所說的那史教師,可是江湖上人稱‘穿云箭’的史文恭史教師?”
“對呀,就是史文恭史教師。”
那時遷聽得此話,瞬間便是歡呼雀躍道“想某也多曾聞得史教師名號,只可惜一直無緣見面,想不到進入某竟要如愿以償了,哈哈哈!”
見那時遷的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成了這個樣子,張三李四二人則是緩緩轉(zhuǎn)過頭來,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