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鄒眉,竟然如此之快?回頭看去,只見一位斷臂少年手提染血長劍,長劍破爛不堪,卷口缺損。
背上還背著一桿方天畫戟,長發(fā)染血,正死死盯著懷王,眼中殺機畢露,絲毫不加掩飾。
懷王冷笑:“戰(zhàn)王來了?已恭候多時?!?p> 沒錯,正是凌諾風!
凌諾風懸于虛空,手里緊握長劍,怒火更甚。
看向墨崖,凌諾風心里五味雜陳,對著懷王道:“我會親手殺了你?!?p> 懷王嘴角上揚,伸手示意禁軍遞上武器,他亦是天驕,排行前三,僅次墨崖與凌諾風。雖然知道不是凌諾風對手,不過那是十年前。
“殺了我?”懷王冷笑,接過大刀,指向凌諾風:“十年了,十年沒交過手,聽說你學會了一些奇怪的邪術?讓我見識一下有多強悍,連圣道天珠都敵不過?”
對于凌諾風說會殺了他,懷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這里可是皇城。
懷王閉關十年,為的就是挑戰(zhàn)墨崖,他要做第一天驕。
此次出關,就是要正道,向雪國子民證明,他懷王才是真正的人中騏驥。
可惜還沒趕到,墨崖就敗給了凌諾風!
凌諾風渾身元氣狂暴,血發(fā)迎風招展,積雪近身既化。
“在我眼中,你從未被正視,殺你,我只需一招。”
懷王自信滿滿道:“你殺我只需一招?凌諾風,你真以為自己同代無敵?其實你我皆是井底之蛙,十年前,我一戰(zhàn)敗北,游歷天下,方知何謂天驕,你我不過俗世王者,放眼修煉界,也就中等偏上,我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的我,你……注定要被我踩在腳下?!?p> 凌諾風不需多言,直接抬起手中長劍,化作一道殘影,欺身而上。
懷王大刀開合,踏空而去,一股王者威壓席卷八方,下方眾人無不受限。
墨崖身體中閃爍光芒,一股柔和的青光籠罩外身,使其不受影響。圣道天珠,是圣道天珠。
凌諾風本還擔心,見圣道天珠護住墨崖,到是放心了不少。
“凌諾風,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皇術?!?p> 懷王手起刀落,無盡元氣澎湃,在空中凝聚出一把大刀,長于百丈,威力驚人,不愧是皇術,弱不了墨崖多少。
“刀平?jīng)Q第一式——碎山川!”
刀平?jīng)Q,頂級皇術,威力直逼圣術,在修煉界中,刀平?jīng)Q也算稀有了。
懷王亦是天賦異稟,竟然領悟了刀平?jīng)Q最后一試——碎山川!
凌諾風面無波動,對待敵人,他從不仁慈,這是多年戰(zhàn)場上總結的經(jīng)意。
“我說過,殺你,只用一招,你既然不用全力,狂妄自大,哪便沒機會了?!绷柚Z風冷冷開口。
咻咻咻?。?!
手中長劍抬起,圣術——神喪劍泣第一式,萬劍哭嘯。
萬把玲瓏剔透的假劍翻飛,攪的風雪一陣狂亂。
嗡嗡嗡?。?!
上萬柄劍呼嘯,似哭泣,似哀嚎,似憤怒,又似地獄之門大開。
凌諾風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xù)施展。
“神喪劍泣第二式……落葉歸根!”
落葉歸根,凌諾風其實能施展了,只是有些耗不起元氣,而且會留下隱患。
容不得他多想,此乃雪國皇城,臥虎藏龍,高手如云,多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他還沒有失去理智,不會想著推翻皇族,這是一個龐然大物,很難啃動。
“哼!”
懷王一聲冷哼,速度暴漲。
落葉歸根,顧名思義,上萬劍氣歸一,聚于一劍,徑直斬向逆天而上的懷王。
轟!?。?p> 強勢一擊,絕對的強勢。
恐怖的對碰,皇術與圣術的碰撞。
自然是后者無與倫比,圣術,僅僅次于帝術,有的甚至不亞于帝術。
懷王自大了,手中大刀寸寸斷裂,強勢一劍斬盡懷王攻擊,直直劈向腦門。
“不錯,你也有進步,不過還不夠看?!睉淹踔苯与p手握拳,抬手迎向虛幻不少的劍影。
同時口中大吼:“崩山拳第七式——山河碎!”
一拳擊散凌諾風劍氣,霸道無比,要知道,這可是神喪劍泣第二式,即便凌諾風發(fā)揮不出千分之一的威力,可也不容小覷。
懷王竟然一拳將之擊散?看來這十年他真下了苦工。
“一招?”劍影在消散,懷王踏空而上,眼中有著得意:“凌諾風,一招結束?我不是還……?!?p> 突然,懷王語言戛然而止。
懷王眼中驚恐,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向他,那即將消散的劍影之中,一把古樸的小劍若隱若現(xiàn)。
小劍銹跡斑斑,看去異常平凡,沒有一絲光華,如同一柄出土的舊物,很不起眼。
不過懷王可不認為它簡單,就是這么一柄小劍,讓人心神恍惚,打靈魂深處恐懼。
或許,這就是返璞歸真,物極必反。
小劍散發(fā)無盡威壓,鎖定懷王,狠狠射去。懷王來不及反映,古樸的劍影速度驚人,已經(jīng)超越了王者的極限。
噗!??!
小劍猶如長蛇回洞,沒入懷王體內(nèi),沒有一絲傷痕,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
“你……?”懷王震驚,只感覺身體中五臟六腑在崩碎,寸寸化為虛無。
“我說過,我會親手殺了你。”凌諾風冷冷看著懷王,轉身對著墨崖飛去,已經(jīng)懶得理會懷王。
他不但說過會親手殺了懷王,還說過一句話:殺你,我只需一招!
砰?。?!
懷王直直墜落,砸在地面,死不瞑目。
下方守軍大驚,紛紛避讓,不敢有所阻攔。
墨崖抬頭看著凌諾風,井水無波:“怎么?想親手殺了我?不想我死在皇族手中?”
墨崖不知道,莫老把一切都告訴了凌諾風。
凌諾風看著墨崖,心里充滿內(nèi)疚與自責,即便是雪皇一手造就,可他確實親手滅了墨家。
哪怕墨崖原諒他,他也良心不安。
“為什么?為什么要隱瞞我?”凌諾風開口,神情悲然。
墨崖何等聰明,早已猜到凌諾風所言之意。
苦笑一下,墨崖道:“沒有為什么,你滅了墨家,殺我宗親,我們是仇人,你也不用自責,如果可以,我會親手殺了你?!?p> 凌諾風沒有反駁,他欠墨崖太多,這是一輩子的債,他用一生也還不完。
“你如今這個樣子,如何報仇?”凌諾風說罷,抬起手中長劍,對著墨崖就是一劍橫掃。
叮?。?!
鎖骨鏈被斬斷,墨崖身體一軟,向下化去。
凌諾風趕緊接住墨崖,用持劍的右手扶著他,緩緩下落。
墨崖本想掙脫,可是渾身無力,只能道:“凌諾風,我墨崖不需要你解救,你是在自尋死路。”
凌諾風沒有在意,發(fā)自肺腑說道:“這是我欠你的,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將凌家安頓好后,便負荊請罪,是殺是刮,你墨崖說了算?!?p> 反手解下方天畫戟,凌諾風將墨崖背在身后,用事先準備好的布帶把兩人死死綁在一起,飛身而去。
就在凌諾風踏空之際,整個天牢四面大陣集結,封鎖四方天地,數(shù)十股王者氣息磅礴噴涌,直指兩人。
一道雄厚的聲音震耳欲聾。
“戰(zhàn)王凌諾風,好大的膽子,竟然攻打皇城,企圖劫獄,以下犯上,當誅!”
數(shù)十道身影激射而來,分處四方,圍堵戰(zhàn)王,他們早有預謀。
一聲號角響起,傳遍飄雪城。
大街小巷,農(nóng)田府邸,整個飄雪城無不驚訝錯愕,紛紛抬頭。
“有人攻打皇城?”
“天哪,是皇城號角,發(fā)生了什么?”
“皇城怎么了?為什么吹響迎敵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