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歆怔怔看著他，那清澈的眼眸映照出牧澤冷冽俊逸的模樣。
半晌，凝視著牧澤，牧歆下意識的喃喃道：“有些……中二呢！”
“——”
牧澤冷冽氣息盡散，臉頰微紅，期期艾艾的說道：“沒…沒那么中二吧？”
牧歆的話很容易讓他想到以前，而中二畢業(yè)的人對于回顧中二歷史可是會感到非常羞恥的。
“哎…”牧歆嘆了口氣，感嘆的說道：“哥哥有時候真像個幼稚的小孩。”
老成的口氣很容易讓牧澤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哥哥。
“咳咳…”牧澤假裝咳嗽說道：“嘛！不管那些，現(xiàn)在先給你說一下千陌的境況，千陌生長在……”
牧澤把從柳姨聽到的東西，大概都講解了一遍，牧歆也聽的很認真，時不時的點頭，示意繼續(xù)。
“原來是這樣子…”牧歆聽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給你個意見咯？”
牧澤眼神迷惘的點點頭。
牧歆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牧澤跟前，兩只小手抱著他的腦袋，讓他正對著自己。
牧澤奇怪的注視著她的行動，難道又要來一次“治愈”？盡管不討厭，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自己的迷惘，但想必牧歆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那自己就安心——
噠！
牧歆食指與中指并在一起，食指在內(nèi)側(cè)筆直用力，中指微曲，然后食指一彈，重重敲擊在牧澤的腦門上，發(fā)出清脆響聲。
“喂——”未等牧澤發(fā)問抱怨。
噠！又是一聲敲擊。
“我——”
噠！
“不——”
噠！
…
牧澤不說話了，眼神可憐兮兮的似只被主人丟棄不顧的流浪狗。
而牧歆也沒在敲打他了，雙手環(huán)保胸前，冷若冰霜的說道：“哥哥口是心非的毛病該改一改了…”
牧澤嘴唇微動，想要解釋一番，但牧歆作勢要敲打，牧澤同學(xué)立馬緘默不言。
“聽我說完！”牧歆瞇著眼睛語氣不悅的說道。
“哥哥，你可曾關(guān)注過其他同學(xué)？”
牧澤微怔，而牧歆繼續(xù)拋出她的問題。
“你以前可在意過其他學(xué)生的境況？你又為什么會因為那個千…千…”牧歆卡住了，然后面不改色的繼續(xù)說道：“千什么同學(xué)的狀況而來征求我的意見？”
牧澤心中默數(shù)道：“三次了…”
“你在進入高中，哦——”牧歆想到了什么，聲音低了下去，說道：”進入初三之后，就沒在意班上的人和事兒了吧？為什么會對他那么特殊，你真的那么迷惘嗎？”
“——”
牧澤怔怔看著牧歆，眼神時而迷惘時而清明。
牧歆看了一眼，輕聲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向自己的房間，還伸了個懶腰，喃喃道：“真累吶——先去洗澡吧！”
兩種眼神在牧澤的眼眸中不斷轉(zhuǎn)換，然后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仰著頭，身體徹底倚靠在沙發(fā)上。
“對于挑剔主義的自己而言，很少會關(guān)注其他人，但并不是不會去關(guān)注?！?p> “秦度、秋水韻和因此而注意到的肖羽、顧喧等人…”
“之所以會關(guān)注到秦度和秋水韻便是因為他們太過耀眼，秦度的溫煦，秋水韻的溫柔。似乎能從他們身上找到某些自己想要的東西?！?p> “除此外，無時無刻仿佛都在散發(fā)現(xiàn)充氣息的秦度輕而易舉就能吸引到周圍人與之交往、交好，這種能力使得我不由自主便注意到他，連帶著他的朋友圈都注意到了?！?p> “那跳脫活躍的顧喧、低調(diào)沉穩(wěn)的劉勝和文雅幽默的張昊，還有許多記不清名字對秦度有愛慕之心的女生。”
這是一個厲害的人，當(dāng)牧澤在了解到這些的時候就立刻下了這樣的結(jié)論。
在千陌詢問他和秦度的差別時，牧澤對秦度的評價也是厲害而不是完美。
之所以不說他完美，便是因為牧澤認為，只要是人，那就不存在完美。
即使是妹妹牧歆也一樣，而牧歆的不完美之處，便在于她是自己的妹妹。
“而秋水韻…這是一個溫柔、可愛、漂亮、呆萌的女生。即使是和普通男生說話，都會紅著臉，讓人情不自禁升起憐愛的感覺?！?p> “注意到她，除了因為這些，還有一件在剛進入高中不久發(fā)生的一件事兒。順帶著也注意到了和她形影不離的肖羽?！?p> “但關(guān)注到上面這些人純粹是因為秦度和秋水韻的因素，那么自己注意到千陌的因素又是什么？”
“他對男生那種始終掩飾自我和厭惡的態(tài)度，對女生則完全相反，甚至?xí)杏懞盟齻兊男袨?，這些都不足以讓自己注意到他?！?p> “那么注意到他的契機或者因素會是什么呢？”
牧澤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疲憊的揉了揉頭，眼神有些黯淡。
對于挑剔主義者的牧澤而言，若是不想關(guān)注一個人，即使天天見面，也不過只是陌生人一樣的人物。
“隨便猜測一下吧！”牧澤這樣想到，嘴里開始念叨著：“轉(zhuǎn)學(xué)生的身份、同桌的身份、體育課隊友的身份，嗯…陌生人的身份？還有——朋友？”
他嘴里咀嚼“朋友”這個詞良久，然后搖搖頭暗忖：“當(dāng)然不是朋友，我可不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應(yīng)該是那群女——”
牧澤眼前一亮，喃喃道：“朋友之間會只是一方面的迎合談?wù)搯?？朋友之間會因為注意形象而不去一起吃飯嗎？朋友之間還會——偽裝嗎？”
他的眼睛驟然明亮，恍若夜空中的璀璨星辰，然而想明白透徹這一點兒，星辰又熄滅了下去。
牧澤的情緒有些低落，輕聲說道：“其實最大的因素便是偽裝嗎？真是——真是討厭吶！這種同病相憐而自以為是的感同身受?！?p> “不過既然找到了這個因素，那么我便只好幫他了？因為——這是我想交的朋友吶！”他的唇角上翹，真誠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
幡然醒悟的少年總是很愉悅的，嘴里哼著不知道哪來的曲子，邁開的步伐也很是輕快。
因為回到自己的屋內(nèi)要經(jīng)過牧歆的房間，而且牧澤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徑直打開了牧歆的房門。
“牧歆，我要聲明一點兒，挑剔主義者的我可是很——”牧澤的眼神驟然一凜，然后嘴角勾勒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側(cè)對著牧澤，于是****省略一段描寫。
不過牧歆的面色比冰霜還寒冷，眼神冷冽的光芒似乎快要透射而出，用森冷的語氣幫他繼續(xù)說完那句話，“很**嗎？”
這個夜晚——牧澤注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