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獵龍團,成立于浮冰歷114年,團長:“粉蝶”露茜·維拉
——《獵龍工會數(shù)據(jù)表·獵龍團》
.
立普洛鎮(zhèn)再向北是一片熱帶森林,穿過森林就到了亞尼普洛。
亞尼普洛的人口更加稀少,甚至不及立普洛的一半。人少了,所有事情都會變得難辦得多。食物,信息,資源補給。阿拉當然也可以通過狩獵獲取食物,這對于他來說不算難事。但有一個問題卻使得阿拉不得不來這里一趟:阿拉需要一張泛大陸地圖。
地圖可以說是一樣十分寶貴的事物,尤其是大范圍的陸地精確圖紙。人類與獸人,高原人并不交好,對更遙遠的斯坦利斯或是月牙井更是一無所知,甚至就連斯坦汀本土也仍然隱藏著許多未被標志的神秘地帶。因為只有那些四處漂泊,到處冒險且精通地形地理的測繪師們,才有可能完成這項繁雜艱巨的任務。當然,這些人最有可能混跡于各大獵龍團之中,為同伴們尋找目標以及指引方向。
所以阿拉決定先去獵龍工會一趟,如果自己運氣夠好的話,說不定能弄一張地圖到手。獵龍工會一般建在城市中最為顯眼的位置,建筑風格也極易辨認,要找到它并不難。只是左腳剛踏進大門,工會里的那人就瞪大了眼睛,阿拉注意到,工會里只剩他一個人了。
“怎么有人還沒走?喂,獵龍人,快走吧。工會已經(jīng)發(fā)布通告,所有平民和C級以下獵龍人撤離亞尼普洛,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p> “嘿你這老頭,我剛從東邊過來,你現(xiàn)在又叫我回去?!?p> “難道你是B級獵龍人?”
“不是?!卑⒗瓝u了搖頭
“嗨,那你還廢什么話啊,趕快走吧??刹灰谶@種地方白白送了命。根據(jù)前線發(fā)來的消息,龍族交戰(zhàn)線兩天之后就會進入這個鎮(zhèn)子?!?p> “那其他獵龍人呢?”
“他們正在更北邊的赫林斯頓抵抗龍族的主力軍,掩護大部隊撤退,根本沒空管我們這種小地方?,F(xiàn)在形勢緊急,斯坦汀只有全面收縮戰(zhàn)線,匯集力量準備反擊了?!?p> “這樣啊...”阿拉喃喃自語,“希望巴金斯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我給布雷斯的信物準備接納他們?!?p> “你說什么?”
“噢,沒什么。我叫阿拉·克萊,A級獵龍人?!?p> “什,什么?A級獵龍人!?”
“怎么了,不像么?”
“不像,不像。實在是太年輕了。你看起來似乎比教會新立的那個女圣使流螢還要年輕兩歲?!?p> “流螢?”阿拉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了那張如冰一般美貌高冷的面龐,“她已經(jīng)回來了么?”
“是啊,要不是有她和賽勒大人帶隊,恐怕也支持不了這么久?!?p> “嗯...”
雖然流螢和賽勒的戰(zhàn)斗力確實很強,但阿拉不認為他們兩個能抵擋得住龍族的進攻。上次毀滅歐比斯尼的紅龍,海德拉,拉不丟絲這些人一直行蹤不明,要是他們都在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獵龍人,我叫薩弭,是亞尼普洛獵龍分會的會長,你來工會有什么事嗎?”
“我想要一份地圖?!?p> “地圖?尤涅大陸的地形圖?”
“不是,是世界地圖?!?p> 阿拉很清楚,獵龍工會經(jīng)常會從獵龍人手里收購一些地圖再轉(zhuǎn)手賣出高價以此獲利,更為關(guān)鍵的是總有人愿意把地圖賣給他們。薩弭拍了拍腦袋想了想,
“世界地圖好像還真沒有,這東西本來就不多。讓我再想想,等等,有了!”
“有嗎?”
“我記得在鎮(zhèn)上的酒館柜臺后面有一張,那可真是一張很棒的地圖,我?guī)闳タ纯础!?p> 還好,酒館還開著。酒館的老板正在匆忙地收拾行李以至于沒工夫理會走進來的兩人。
“老伙計,我又來了,借你的地圖用一用?!?p> “嗨,我還以為你是來陪我喝最后一杯的。我已經(jīng)準備走了,要什么東西你們自己拿把,說不定不多久店就沒了。”
酒館老板嘆了一口氣,簡單地帶上包裹就準備出發(fā)了。他站在酒館門口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血,隨即哈哈大笑地邁步而去。薩弭對于這里簡直比自己家還要熟悉,他老練地從吧臺后取出兩個大玻璃杯子,愜意地往里面倒?jié)M了酒。既然一個人來到酒館里,那他關(guān)心的當然應該就只有酒。但阿拉卻不是,他只看到了墻壁上的地圖。地圖沒有薩弭說得那么好,但好歹也能湊合著用。薩弭將酒杯舉起道,
“我?guī)湍阏业搅说貓D,你準備怎么感謝我?”
“你說吧?!?p> “喝了這一杯?!彼_弭將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端起另一個玻璃杯遞了過去。
“不了,我不喝酒?!?p> “不喝酒?你不會喝?”
“不是?!?p> “你不敢喝?”
“不是?!?p> “你怕喝醉?”
“是,我已經(jīng)醉了太久?!?p> 看著門外漸遠的阿拉修長年輕的身影,薩弭將舉起的酒水灌進了自己的喉嚨里。他自言自語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以至于耳朵也變得不好使了。
“喂,大叔。剛才的那個人往哪里走啦?”
“有...有人在跟我說話?”
“對啊,是我在和你說話。”
“你剛才問我什么?”
“我問你剛才的那個小子往哪里走了?!闭f話的聲音俏皮又不乏禮貌,就好像樹枝上唱歌的黃鶯一般動聽。
“噢?你說那小子啊~他他是往鎮(zhèn)外走的...西..西邊...”
.
不知道為什么,阿拉最近總有一種感覺,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有人跟著自己。但每每回頭時卻總看不見有什么異常。如果有人跟著自己,那這人的呼吸一定非常輕,腳步也一定很穩(wěn),最重要的是,對方很擅長追蹤。
森林里的樹葉被阿拉踩在腳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音,讓這種潛意識里的詭異感覺被無限放大。阿拉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的思維回到正軌,無論怎么說,今天已經(jīng)找到了地圖,只要規(guī)劃好路線,其它一切也就會順風順水起來。但在這之前,阿拉決定把這個神秘的尾行者給揪出來。
他選了一顆高大濃密的樹藏了起來,這一次阿拉沒有生火,火光會暴露自己的行蹤,現(xiàn)在要做的就只是安靜地等待。不一會兒遠處便有了沙沙的聲響,看來這個神秘人已經(jīng)在接近了。阿拉沒有馬上行動,長年的獵手生涯告訴他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想要在野外存活下來,就必須學會等,等得越久,能看到的也就越多。
“咚隆,咚隆,咚隆”
透過樹葉傳來的粗重呼吸和腳步聲似乎昭示著這是一頭是體型絕對不小的猛獸,而且看這架勢,非常有可能是龍。
“桀~”
一只兩腿蜥龍迅捷地從樹下穿過,接著后面的正主也趕了上來。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在后面追逐的是一只渾身長滿巖塊的巖系地行龍。地行龍身負重甲,始終與前面的蜥龍保持著2米左右的距離。地行龍的心臟和體力何以使他維持長時間以40英里每小時的速度奔跑,蜥龍雖然稍遜但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這注定是一場耗時耗力的持久戰(zhàn)。
但阿拉顯然不想再等,他拔出布雷斯送給自己的短劍向前面的蜥龍擲了過去,匕首正中蜥龍的大腿,失去平衡的蜥龍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后撞在石塊上凌空飛了起來,而身為獵手的地行龍抓準時間撲起一口就將蜥龍死死咬住。這樣的畫面不禁有點同類相殘的味道。阿拉也搞不清楚這兩種東西到底算不算同類,這樣的問題還是交給龍類研究學家們比較靠譜。
趁地行龍不注意,阿拉跳下樹來拔出蜥龍腿上的匕首便走了。因為有著風系魔法的加持,阿拉的速度已經(jīng)不是眼前這種笨重的地行龍能感受得到的了。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的蹤跡,但阿拉心里那種毛毛的感覺依然沒有能夠甩脫。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或者是對方的實力比自己要高的多?以至于自己難以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么?
難道是海德拉?憑海德拉的身手想要毫無蹤跡地跟蹤自己并不是難事。
不,絕不是!海德拉絕不會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追蹤;低調(diào),一擊致命正是自己這個敵人的最可怕之處。正是因為他身上的這種特性,阿拉每次交鋒都沒有一點兒反抗的能力。
那么到底會是誰呢?阿拉正沉思間,忽然背后一個熟悉的聲音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