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立。
他，依舊笑容爽朗。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再見面時的情景，或喜極而泣，或憎恨厭惡，卻不曾想，他依舊如前。仿佛曾經(jīng)在一起的歲月，那些甜蜜的，憂愁的過往，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
就像一潭蕩漾的湖水，平靜下來，沒有一點痕跡。
他們確實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你怎么會在這里？”兩人同時說出口。
沉默。
沈越輕咳了一聲，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S城？”
“早上剛到?！?p> “是有什么事嗎？需不需要幫忙？”
“我簽約的雜志社總部在S城，總編為了更方便與我溝通，請我過來?！?p> “是要在這里長住嗎？”
“這……”
“老朋友了，晚上請你吃頓飯，總不能拒絕我吧？”
“我已經(jīng)約了朋友?！?p> 沈越又笑，“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樣吧，你朋友在哪里，我送你過去?！?p>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等她忙完了給我電話。”
沈越沉默了。
良久，他方才開口：“程雨霏，你一點都沒變。”
從前的她不就是如此嗎？
當他們還不認識的時候，“同學，我排隊排了一個晚上了，你不幫我畫一張肖像嗎？”
“不好意思，同學，我該回宿舍了，明天吧！”
“可是現(xiàn)在還不到10點鐘?！?p> “真的不好意思，你明天早點來吧！或者，你可以找別人來畫?！?p> 之后的三個晚上，接連不斷地下雨，他在咖啡屋前盼望著雨停，盼望著她的出現(xiàn)。她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第四個晚上，她出現(xiàn)了。當他介紹了自己以后，小心翼翼地問她：“那么，晚上可以請你去吃東西嗎？”
“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p> “去散步行嗎？”
“不行，我收工就要回宿舍了，沒空去散步。”
程雨霏，真不知該拿你怎么樣才好。
沈越有些氣，卻越發(fā)要堅持。“我陪你一起等，等到你知道地點了，我送你去。”末了，又補充一句：“我手機沒電了，你的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p> 程雨霏將手機遞給他。
只見他嫻熟地按出一串電話號碼，撥通。然后，他的電話響起來了。
他把手機遞還給她，她欲拿，他連著她的手一起，攥在他的手掌中。“以后再換號碼，要提前告訴我一聲?！?p> 程雨霏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半晌，只回了一句“哦！”
在他看來，她的反應如此冷淡，攥緊的手也漸漸松開來。
握在手中的手機忽然響起，是姐姐的電話。
她這才想起，到了S城還未給家里報過平安。電話里，被姐姐好一陣嘮叨才作罷。
“走吧！在學校里逛逛?！鄙蛟降?。
于是，一男一女，才子配佳人，在校園里漫步，引來了更多人的側(cè)目。
“沈越，你怎么會在這里？”程雨霏很好奇。
“路過?！?p> “你在這附近上班？”
“不是。”
“那……”
“程雨霏，能不能換個話題？”
“……”
一個騎著自行車車的冒失鬼險些撞向他們，程雨霏一陣驚呼，一個沒站穩(wěn)，幾乎就要摔倒在地上。
沈越托住她的手肘，她重心一移，竟整個人跌入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