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追逐著笙離,笑聲在院落中回蕩著,月光就像二人的目光般溫暖。納蘭迦口中那荒唐的少年,正在溫暖伴著花香的水汽中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時光。泛著水珠的后背潔白如玉,在水珠的蒸騰中,窈窕的身影變得朦朧多姿。
本想趁著夜深時分,來看睡夢中的諸葛云汐的墨白公子,無意間目睹了這一幕。蒸騰的水汽鉆進了鼻翼,伴著諸葛云汐的體香和花瓣的香氣,墨白驀地屏住了呼吸,驚鴻一瞥便畢生難忘??呻S即墨白便捂住了雙眼,隨風(fēng)而去。諸葛云汐卻對這一幕毫無察覺,墨白的功夫似乎更進了一步。
打鬧的笙離推門而進,看到沐浴的諸葛云汐,似乎也被這熱氣臉熏得通紅,責(zé)怪道:“公子,怎么不等笙離來服侍?”
“你的笑聲,太過動聽,著實令人心動?!?p> “公子又開始說笑了?!彪S即笙離便害羞地低起了頭,然后繼續(xù)說道:“公子,納蘭學(xué)堂在這納蘭府竟足足招上了30人,揚公子今日嘴都沒合上過。公子果然厲害?!?p> “八卦教有何消息?”
“回公子,我們派出了探子,但只在最開始的時候傳來了消息,隨即消息和人便無影無蹤。根據(jù)我們探子最開始的消息和碧云公子的消息教主稱為圣帝老爺,每次進餐前要向圣帝老爺獻飯,口稱”求圣帝老爺慈悲“,每日磕頭三次,每年上供五次。它宣傳,宇宙三世分別由李老君、釋迦如來佛和孔夫子掌管??追蜃邮钦乒茏詈笠皇赖摹笔赵鎺煛埃怯钪娴淖詈笾髟?。教內(nèi)強調(diào)分尊卑,明長幼,用儒學(xué)綱常為教內(nèi)紀(jì)律服務(wù),要求他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愚忠于教首。這個教派的最引人注目之處是它實際上就是一個龐大的斂錢系統(tǒng),各地卦長像地主收租一樣,定期收取教徒費用,并將所斂錢財送到教主處。教主之下,設(shè)八個卦長,每個卦長之下設(shè)六個爻長,再下是真人、流水、點火、全仕、傳仕、麥?zhǔn)?、秋仕等職。誰收的徒多,斂的錢多,封的教職就高,”管的人多,如同當(dāng)官一樣“,其原理與傳銷異曲同工。他們斂錢名目繁多,手段多樣。收徒弟要斂錢,作會要斂錢,封某人的教職更要斂錢,教主過生日還要斂錢。他們”以出錢多寡定來生福澤厚薄“,斂錢名目大同小異,如根基錢、扎根錢、跟賬錢、種福錢、四季錢、香火錢、進身孝敬錢等等,不一而足?!保ㄔ摱稳∽浴娥囸I的盛世》)
“八卦教的主教何在?”
“并未探得?!?p> “再探。除江湖中人,百姓有入八卦教的嗎?”
“百姓入八卦教之人甚多,三國之內(nèi)皆有涉及,不過八卦教似乎和皇室達成了某種合作,以至于皇室并未干涉。而百姓卻不如江湖人那般,擔(dān)任著較高的教職,一般都是八卦教的最底層?!?p> “其他門派的動靜如何?”
“迷迭谷、翩躚閣并無動作,而屬下探查發(fā)現(xiàn),扶風(fēng)派的人曾經(jīng)派出人手和八卦教聯(lián)系,只是并不知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二者現(xiàn)在井水不犯河水。引御山莊和無情門還有其他門派都在追查八卦教下落?!?p> 諸葛云汐若有所思,隨即拿起了身后的浴巾擦拭了濕漉漉的頭發(fā),接著說道:“納蘭學(xué)堂,明日便可開學(xué)了?!?p> “是。”
“八卦教一事重點探查扶風(fēng)派附近,對了,近日為何不見阿狼?”
“阿狼在納蘭府呆著不甚舒服,于是便跑去了西郊的林子里,公子放心,無人能傷得了阿狼。還有公子莫不是懷疑,扶風(fēng)派與八卦教有關(guān)?”
“懷疑而已,還有,除了扶風(fēng)派,一定還有其他人與這個八卦教暗中聯(lián)系,仔細(xì)查探。對了,我在這納蘭府呆得也久了,外面那些要妖魔鬼怪如何了?”
“公子有所不知,現(xiàn)在人人都傳那公子您便是飛龍果的得主。而那該死的天機閣偏說公子并未出了未央國,甚至放言,就是在這納蘭府。追查公子的人都能塞滿整個納蘭府,不過,還沒等進府,那些人便來了個窩里斗,那剩下的人還沒等我們出手,就消失不見了。不過,我看最近未央國皇室在不斷找納蘭府的麻煩,要獻給皇上的貢品也被八卦教……”
“無礙。納蘭府之事,與我并不相干。現(xiàn)在只要盯著八卦教,別讓那些人找到我便可?!?p> “是?!?p> 這是諸葛云汐已經(jīng)穿好了睡袍,披散的秀發(fā),讓諸葛云汐的傾城之色頓顯,去掉了男子的妝容,她的這張臉,可謂是傾國傾城?,F(xiàn)在的諸葛云汐,就連笙離在她的面前,都會顯得黯然失色了。
諸葛云汐對著鏡子,喃喃道:“這張臉,好生魅惑?!鞭D(zhuǎn)頭對笙離笑道:“可莫要愛上我,我的離兒姑娘。”笙離這才回過神來,滿臉通紅,頓足而去。
第二日,納蘭書堂開學(xué),納蘭府的庶子庶女們幾乎全都到了,可偏偏少了納蘭飛那個嫡子。納蘭飛一連幾日都不見蹤影,感情是跑去了浮生鬼手那去研究那些機關(guān)劍弩去了,等到學(xué)堂開課,納蘭飛才姍姍來遲。
納蘭迦也不知去向,最近納蘭迦被皇室和八卦教的人搞得是暈頭轉(zhuǎn)向,便是無暇顧及諸葛云汐在納蘭府搞了什么鬼。后來聽說建了個學(xué)堂,也就隨他去了,畢竟納蘭迦在做的事可是關(guān)乎納蘭府上下幾百人的命運。
雖說納蘭迦是朔月之人,但現(xiàn)在糟糕的是受到了未央皇室和朔月皇室的聯(lián)合打壓,擺明了是想吞并納蘭家族,而現(xiàn)在就差一個契機了。
納蘭學(xué)堂的開幕到底還是驚動了納蘭迦,納蘭迦看到學(xué)堂里的人,有男有女,有大又小,大概未央的納蘭府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鬧。而站在前面的先生,講得口若懸河,仔細(xì)一聽,講得也不是什么四書五經(jīng),而是奇聞逸事,天文地理,街頭趣聞。納蘭迦這才發(fā)覺,自己這是被擺了一道。
不過這個時候,納蘭迦卻發(fā)覺,學(xué)堂里的那些平日見不上面的庶子庶女們倒是頗為認(rèn)真,就連納蘭飛那個臭小子都坐得端端正正。納蘭迦便想,罷了,再讓你們得意一陣子。然后,又接到了誰的密報,緊鎖眉頭,匆匆而去了。